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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康夫
很多人离开人世的时候，让人们惊讶的不是他们的去世，而是他们原来一直悄悄活着。秀兰?邓波儿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影迷，这两天你一定在各个地方都看了悼念她的文章和图片。秀兰?邓波儿对中国人的意义跟对美国人的意义完全不同，在美国，她是大萧条时代过后鼓舞人心的天使，让美国人相信他们确实是上帝眷顾的子民，是尚未被二战和冷战污染的天真时光；而在中国，她既意味着对十里洋场时代的回忆，也意味着“资本主义”难以抵御的渗透。
当然了，对两个不同的国家而言，感受秀兰?邓波儿的“萌”是一样的，但仅仅用“萌”来形容，就太过肤浅。
关于秀兰?邓波儿，你或许应该知道这些故事。
▲3岁时，邓波儿被星探相中，进入一家规模很小的制片公司“教育电影制作公司”。
公司要求邓波儿在两年合同期内拍摄26部电影。每部电影拍摄2天，报酬不过10美元一天，而彩排时间长达两周，期间分文不付。邓波儿曾在耳膜手术后第二天被迫进行工作，在双脚受伤的情况下跳舞。不久，这家公司破产倒闭。
▲6岁时，被邀出演爱国歌舞片《起立欢呼》，大获成功。小天使一般的形象给30年代初美国经济危机中悲观的人们带去安慰。
▲总统罗斯福一家也是邓波儿的影迷，公开赞扬“邓波儿在大萧条时期为千千万万的美国人带来了欢笑”。罗斯福总统邀请她去白宫作客，她恶作剧地将带去的小石子掷在第一夫人的后背上：“瞧我还能射得很准！”
▲她的片酬超过12万美元，收入超过家族总收入的四倍，让全家搬进豪宅，并雇佣一名管家和一名专门处理每周4000多封粉丝来信的秘书。但她兜里只有13美元零花钱。
▲那时，她每天必须工作5个小时，周末通常在8个小时以上，此外还要每天跟私人老师学习3小时。如果拍戏时不听话，就会被关进一个装冰的小黑屋。年幼的邓波儿不懂得抱怨，“我想每个孩子都在工作。”只是经常工作时哈欠连天，母亲不得不时时提醒她，“秀兰，精神点，精神点！” 秀兰?邓波儿说：“我只过了两年懒惰的婴儿生活，以后就一直在工作了。”
▲秀兰每天都回家吃晚饭，从无异常的情绪；她的哥哥小乔治成年后进入海军服役，才从其他人的玩笑之中，得知自己妹妹真的是巨星了。
▲邓波儿父亲的生意蒸蒸日上，人们排长队参观这位“大众小情人”的父亲，甚至有人“高价求种”。
▲1934年，她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上海大光明电影院的“每周首映美国电影”的广告上。在20世纪30年代，上海也出了一个能唱能跳的小童星，名叫胡蓉蓉，在夏衍编剧的知名影片《压岁钱》中，胡蓉蓉就与另一名女演员龚秋霞一同模仿了跳踢踏舞的秀兰?邓波儿。
▲在1936年出演的电影《偷渡者》中，秀兰扮演一个上海的迷途小孩青青，有时说英语，有时说着流利的普通话，比如“妮有衣蒯姑头给着小沟吗（你有一块骨头给这小狗吗）？”“退不出（对不起）”。不过“出什么事了，胡先生”和“等一会儿”说得算是字正腔圆。
▲17岁，与相识两年的22岁空军士兵约翰?阿加尔结婚。美国媒体感叹“秀兰结婚了，美国都老了”。婚后，阿加尔一心想当演员，还有酗酒等恶习，令邓波儿难以忍受。二人在四年后离婚。
▲她的第二任丈夫布莱克从未看过邓波儿的电影。为了不重蹈覆辙，邓波儿拜托她的朋友、联邦调查局长帮忙调查布莱克的背景，“他们说查尔斯就像苹果酱一样毫无杂质”。邓波儿随即与布莱克结婚，同年宣布正式退出影坛，结束了她19年的演艺生涯。
▲39岁时秀兰投身政坛。被共和党推选竞选国会议员，但以落选告终。后来她被尼克松任命为第24届联合国大会代表。46岁时，她成为美国第一位驻加纳女大使，两年后又称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院礼宾司司长。
▲1977年，49岁的秀兰以外交官身份访问中国，几年后，中央电视台播出 “邓波儿系列电影”，中国重新掀起邓波儿热潮。“长得像秀兰?邓波儿”成为夸赞小女孩的流行语。
▲70年代，邓波儿患上了乳腺癌，她接受了乳房切除手术，并在电视上向公众袒露此事，成为第一个勇于公开病情并倡议防治乳腺癌的名人。
▲1989年，秀兰担任美国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在她的斡旋下，著名民主人士、哲学家瓦茨拉夫?哈维尔被释放，成为捷克独立后的第一任总统。
▲2006年1月29日晚，秀兰被授予终身成就奖，美国演员工会主席梅莉莎?吉伯特在致辞中说：“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作为一个演员而家喻户晓。此后她又作为 一名外交官为国家服务30年。每件事，她都努力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好。”而78岁的邓波儿说：“对于那些想获得终身成就奖的演员们，我的建议是，要尽早出道。” 她对年轻人说：“要做一个勇敢和纯洁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