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Dragon不能混為一談

来源: 中國社會科學報

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中國人是「龍的傳人」。而西方的Dragon是邪惡與兇殘的象徵。為龍正名，既關係到中國傳統的現代解讀，也關係到中國文化的世界形象。

龍是中華民族的圖騰，是威武雄壯、吉祥與美好的象徵，具有神聖性，中國人是「龍的傳人」。而西方的dragon是邪惡與兇殘的象徵。長期以來，兩者混為一談，必須予以糾正。

龍是中華民族的象徵

龍，以蛇的形象為主，兼有走獸、游魚、飛鳥等多種動物的局部特徵。龍是中華民族思維的創造物。中國人自認為是「龍的傳人」。早在20世紀40年代，聞一多就進行了翔實考證。他在《伏羲考》中說：「現在所謂龍便是因原始的龍（一種蛇）圖騰兼併了許多旁的圖騰，而形成一種綜合式的虛構的生物。這綜合式的龍圖騰團族所包括的單位，大概就是古代所謂的『諸夏』，和至少與他們同姓的若干夷狄。」「龍族的諸夏文化才是我們真正的本位文化，所以數千年來我們自稱『華夏』，歷代帝王都是龍的化身，而以龍為其符應，他們的旗章、宮室、輿服、器用，一切都刻畫著龍文。總之，龍是我們立國的象徵。直到民國成立，隨著帝制的消亡……現在變為每個中國人的象徵了。」

《新華大字典》對「龍」的解釋為：「龍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種動物，頭上生角，身體長，有鱗有腳，會游泳，能飛能走，會興云降雨。民間將其視為中華民族的象徵。封建時代用龍作為帝王的象徵，也用龍來稱與帝王相關的東西：龍顏，龍袍，龍廷……」《辭海》、《四角號碼新詞典》、《古代漢語詞典》等辭書的解釋與之相近。

Dragon是邪惡的象徵

Dragon的含義與龍則大相逕庭。

柯林斯英語詞典中對dragon的解釋是：dragon 1. In stories and legends, a dragon is an animal like a big lizard. It has wings and claws, and breathes out fire. 2. If someone calls a woman a dragon, they means that she is fierce and unpleasant; an offensive use.（1. 在故事和傳說中，龍是一種像大蜥蜴的動物，有雙翼和爪子，能夠噴火。2. 如果把一個女人稱為dragon，意味著她是凶悍的，具有攻擊性。）《朗文當代英語辭典》、《劍橋美國英語詞典》的解釋與之相近。Dragon的主要特徵是有雙翼、能噴火，基本含義是邪惡、凶悍。

龍與dragon不可混為一談

500多年前，西方傳教士來到中國，知道了西方所沒有的龍，遂將它同西方的dragon聯繫起來，並將兩者混為一談。在這一過程中，雙語詞典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如《英漢大詞典》：「dragon 1.龍 2.兇猛的人……3.專制力量，罪惡勢力，邪惡影響……」；《新英漢詞典》：「dragon ①龍 ②凶暴的人，嚴厲的人；兇殘嚴格的監護人……」《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dragon1. imaginary animal with wings and claws, able to breathe out fire龍……」；《新時代漢英大詞典》：「龍 long ①dragon ②dragon as the symbol of the emperor；imperial」；《新世紀漢英大辭典》的解釋大同小異。此外，俄語單詞дракон與英語單詞dragon的拼寫對應，含義相同。如《便攜俄漢大詞典》：「дракон ①龍 ②生有雙翅，噴吐火焰，吞食生靈的蛇形怪物；殘酷的人……」

上述諸詞典的第一解釋，都把dragon解釋為龍，或者把龍解釋為dragon，把dragon與龍畫了等號，其錯誤是顯而易見的。為瞭解決這一問題，有學者主張把龍稱為Chinese dragon，以區別於西方的dragon。但是，dragon的固有含義和形象沒有因此而改變，並非良策。有人提議把中華民族的圖騰改為熊貓，以避開dragon的負面影響。筆者以為不妥。中國龍是一種象徵，是一種圖騰，還是隱含中國文化和歷史以及文明的一個符號。筆者認為，英漢詞典、漢語詞典要盡快採取切割行動。把「龍」翻譯為Loong，這是龍的音譯，為避免與英語單詞long相混淆，加了字母「o」；為了體現龍的神聖性，首字母大寫，也可以全部大寫：LOONG。dragon則翻譯為「蛇怪」。

孔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為龍正名，既關係到中國傳統的現代解讀，也關係到中國文化的世界形象，其意義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