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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 内蒙古乌梁素海□李爱民
盼望已久的今冬第一场雪，伴随着潮湿的冷空气终于来了。它没有下在隆冬时节，而是下在了“立春”的当天。这场雪不应该叫“冬雪”，叫它“春雪”似乎更贴切。可以说，去年的冬天是一个无雪的冬天。 从入冬到立春，整整等了一个冬天。人们像期待着老朋友重逢似得期待着它的到来，它今天终于迟迟的来了。刚开始，它还羞羞答答地磨蹭着，躲到云层里，躲到树梢上，躲进山峦里，躲到芦苇丛中。我坐在窗前，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往外眺望着，期盼着。天显得比往常黑暗了，云层比往日低了，天空变得朦朦胧胧，太阳光的穿透力显得微弱了，空气中充满了城里人时常抱怨的“霾”那样，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冰晶颗粒，它们笼罩着草原，笼罩着村庄，笼罩着乌梁素海，笼罩着山峦大地。 这么多年了，我对每年的初雪都情有独钟，只要有机会都不会放过它。每当初雪降临，我必亲临现场恭迎，体味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情趣。哪怕它飘落在夜间，我闻讯后便赶紧起床披衣出户，站在自家的院落里接受着它的洗礼。 今年迎来的是一场不大的初雪。它仿佛显得有点无所谓似的，又显得有些吝啬，慢悠悠地只下了一个时辰。虽然没有纷纷扬扬的壮观场面，但还是弥漫在天地之间，覆盖了整个大地。群山和湖面被白雪覆盖的雪景很美，但正在飘落的六瓣晶莹雪花更美。可以说，雪是大自然恩赐给我们最美的礼物之一。看着它，叫人打心眼里喜爱，在它的身上，凝结着美丽纯真。它洁白无瑕，它含情脉脉，在净化空气的同时也净化着我们不无瑕疵的灵魂。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我远眺群山、湖面的洁白和妩媚，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和快感。我踏雪走在通往公园的路上，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一曲优美动听的旋律；我呼吸着被雪花净化了的清新空气，觉得心旷神怡。眼前白雪皑皑的万千景象，让我立刻丢掉了所有的矜持和矫饰，我踏雪慢跑了几百米，这是我几年来从未做过也不敢做的事。我由不住亮开嗓子大喊了几声，又唱了几句几乎忘却了的歌：“下雪了，天晴了，下雪不忘穿皮袄；下雪了，天晴了，天晴不忘戴草帽……。”我几乎忘了自己已是花甲有余的老人，真想躺在雪地上打上几个滚，像孩童那样，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对着天地撒撒娇。我想起孩童时的情景：大雪天，兄弟姊妹们、同学们总是在打扫家院、校园、道路上的积雪。干完之后，便开始堆雪人、打雪仗。我们男孩子常常争相跑进广阔平坦的乌梁素海湖面雪地，抢先占领还没人去过的处女地。我们玩“跑马占城”的游戏，在雪地上画一张大大的世界地图，以北京为根据地，在各处标上各国首都和全国各大城市的名字，然后一个一个地去“解放”它们。再把解放了的地方用线连起来。我们梦想着长大以后，到世界各地去实现自己美妙的梦想……。童年美啊！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在初雪的日子里就可以更加尽情地嬉戏了……。现在可不行了，假如我现在真要躺在雪地上打滚撒欢的话，我周围好心的人们，会把我强行送进医院急诊科的。 踏着雪路走进公园，看到抖空竹的同事们都在忙碌着，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刮地铲，清扫场地上的积雪。跳佳木斯舞的人们也都在雪地里撒欢般地跳着，大伙儿有说有笑，完全陶醉在银白色的世界中。在初雪的日子里，我们大家都倍感心旷神怡，仿佛还有点返老还童的幻觉。 每年的初雪，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初雪会在短暂的时间里改变周围的环境，使我们突然进入一个幻镜般崭新的天地里。什么是季节交接？什么是年度更替？我觉得用初雪来作分界点才最合适。今年的初雪下的并不轰轰烈烈，没有雷声的催促，没有闪电的激励，没有北风的护送，也没有挚友的陪伴，是它独自静悄悄的来的。它无声无息地飘落着，就像一位淡泊名利的使者，来的是那样谦逊，那样安详，那样温柔，那样内敛，它无声无息的飘着，一点一滴的积累，有始有终的落成。它用大自然无穷造化的神功，装点着美丽山河，改变着陈旧世界，给我们带来丰收的希望，带来森林、草原、苇场防火安全的依托……。这场初雪虽然来得有点晚了，但终究还是来了，只不过是把迟到的“冬雪”变成了最早到来的“春雪”罢了。（写于
《乌拉特前旗周刊》第599期刊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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