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悫悫小书斋 于 2008/3/12 1:51:17 芳邻春燕
小书斋当过一次长舌妇，时间是十七年前那个春天。至今也没有向“受害者”面对面的道歉，以后也永远不可能。 刚调到名山下的小城，学校没有宿舍，租赁在一个农家小院。房东住在女主人单位的家属院， 也就免去了诸多琐碎交往，显得格外清静。 小院里生活配套齐全，正房是二层小楼，小楼朝阳的一面有长阔的阳台，本地人称“锁皮”（谐音）。还有很大的天井。天井里有一个葡萄架，葡萄架的旁边有一棵槐树，靠近大门的地方还有一棵香椿树。 小院座落在城乡结合部，既可以充分享受都市生活，又可以亲吻自然领略青山绿水的风光。 料峭的寒冬还未走远，忽然发现葡萄藤上的叶眼春心萌动由褐变青，槐树枝上钻出灰白的丝叶，光秃秃的香椿树散发出椿芽炒鸡蛋的香味。墙根里拱出丝瓜小芽，两个瓣儿护卫着释放的丝叶，正向往着高高的墙头。墙头上站立着小鸟给它暗送秋波。哦，春风来了，万物醒了，生灵都为了生计忙活起来了。 一群不速之客造访小院，穿着黑色的有光泽的燕尾服，包着白纱巾，背着一把小剪刀。不雍容但很“华贵”。它们在小院上空盘旋飞落，唧唧喳喳，像是侦察地形，似乎要作出什么重大决定。我们很欣喜，小燕子要来安家落户，说明这里的风水好啊。 这样唧唧喳喳几天，大部队不见了，剩下三只进进出出。这三只小燕子，多少有点儿区别，我分别叫它们大剪刀、二剪刀、小剪刀。它们选择了二楼阳台上的檐下开始衔泥建房。有时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忙忙活活，看不出那个出力更多，它们三个配合的还相当默契。 咦？奇了怪了，春燕衔泥做窝不就是为了结婚生儿育女嘛，那这三个剪刀到底谁和谁是夫妻呢？夫妻之外的那个是干什么吃的？是第三者，一定是第三者！我开始猜疑，它们个个都有嫌疑，我像寓言故事里的那个丢斧子的人怀疑他的邻居哪里都像偷斧子的一样，看着它们哪一个都像第三者。哼！人群里有深更半夜爬墙头的，你们鸟儿还有身上背茄子——有外心的？不要脸。我开始看不起它们了，并在家人和同事面前揭露它们的丑行，还扬言把其“淫窝”端掉。 这时，爱人发话了：“你怎么也变成了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了？人家有成就了，人家团结一心了，你就心里不舒服，说人家生活作风不好了，有情人了，第三者插足了，没完没了，还想赶尽杀绝？积点德吧。” 冤枉，我对人群中这些无聊的闲言碎语街谈巷议深恶痛绝，无聊。用这种人身攻击的方法置人于死地是最无能的表现，可是，也是一把利剑，利剑下有多少人冤哉枉耶啊！ 春燕的房子在我的另眼下竣工了，小夫妻应该洞房花烛卿卿我我了，还是那话，三国鼎立怎能有花好月圆呢？如果在人群中有这事，不出人命就出官司。 终于有一天，它们的生活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啊！那个大剪刀不常来了，二剪刀和小剪刀欢度蜜月，从此君王不早朝。起初，还时而看到大剪刀在墙头上葡萄架上驻足，在槐树上飞过，以后就退避三舍了。 我开始同情大剪刀，敬佩大剪刀，您助人为乐，成人之美，和我们人类没有两样。 对不起，芳邻，小书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千刀万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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