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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我从未放弃过爱你，只是浓烈变成了无声无息。 1. 安眠说，能把烟抽得那么有气质的只有段以琛。 当时我还纳闷了一下，抽烟还有气质一说吗？可真没听过。可是，安眠偏偏与旁人不同，她深深地痴迷着段以琛吸烟的模样，她说，小米，我要是那根烟就好了，被他吸进肺里，就能靠近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大脑飞速运转，才想起QQ上那些心啊肺的“伤感签名”，安眠一定是被那些脑残非主流荼毒了。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安眠。 在宿舍里一定会有这种现象，如果一个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但做作矫情得很，偏偏还深得一大群男生的追求，那她一定是个整个宿舍隔离的对象。 安眠就是符合了上述的条件，被我们隔离了。 第一次全宿舍集体去KTV，两个话筒在我们五个人手里轮流转，包厢里鬼哭狼嚎。安眠疏离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瞥瞥屏幕，再瞥瞥我们，最后，她站起来走出去透气了。 她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 我们唱着唱着发觉不对劲，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打她手机，只听到包包里传来模糊不清的音乐声，找遍KTV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她，KTV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们集体揣测会不会是被什么坏人带走了。 想到这，我们心里直发毛，毕竟现在女大学生被拐卖的新闻也挺多的，于是我们就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报警。 可是，我们刚报完警，安眠就从另一个包厢里出来了。 送她出来的还有一个男生，那就是她后来无数次提起的段以琛。安眠看着我们愣愣地看她，笑着介绍，段以琛，帅吧？！刚认识的。 如果段以琛没有站在她的身后，我们一定都会失去理智，群K安眠。她破坏了我们唱歌的兴致不说，让我们以为她失踪，打了110报警，她居然和新认识的帅哥幽会！ 想到“报警”，我们几个交换了下眼神，带着愤怒的心马不停蹄地逃了。 段以琛望着我拼命逃跑的样子，满脸的不解。我想，等一会，他看到有**来大概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跑了…… 2． 此后我们任何活动都不会再拉着她，安眠为此愧疚地道歉，她对我说，小米，其实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段以琛倚在走廊吸烟，脸部的轮廓特别好看，我就忍不住想靠近他…… 她还说，和他聊了几句之后，才知道大家是一个学校的，打我们一级，和朋友们一起来唱歌放松。聊得一投机，就去了他们包厢了。 我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你以后爱和谁和谁唱，总之，没人管你了。 安眠撇着嘴就要哭，她抱住我撒娇，小米小米，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子了。 我看她这模样，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安眠自从KTV那天后就机不离手，不是频繁的短信就是长长的电话粥，我猜，联系这么密切的应该是段以琛了吧，过不多久，两个人可能就会在一起了吧。 而我呢，依然守着那台笔记本，每天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编些青春疼痛之类的无病呻吟的故事想赚点零花钱。 可惜，我一篇篇地写，一篇篇的被毙，有时会绝望得想流泪。那些编辑，她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地看我的稿子啊！会不会一看是个毫无名气的写手写的就给退了吧！总之，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写得很垃圾。 看着文档里那些被毙的稿子，问安眠我是不是真的很糟，写得很垃圾。 安眠看了之后，说，我觉得很好啊，很感人啊，那些编辑真的太没眼光了！ 听她这么一说，萎靡的心瞬间苏醒了，我在心里愤愤地想，纪小米，你不能放弃，不然，你太对不起之前的努力了！ 因为安眠对我的文章的认可，我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 当传媒电影系发布电影主角试镜活动时，安眠要我陪她去试镜，我爽快地答应了她。其实，我和安眠都是学广告的，和电影不搭边。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安眠也给我报了名。 我一直以为安眠的精心准备，是真的有了兴趣，到了现场才知道，安眠是为了段以琛而来，因为段以琛就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兼评委。 这实在太让我意外了。所以，当我看到评委席的段以琛，就傻兮兮地忘了介绍自己，知道段以琛抬起头的瞬间，我突然很想逃走。 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3. 所以那天的试镜，我没有说一句话，就跑了。 事后想想，我觉得自己太傻×了，为什么要跑啊？为什么不能笑着看着镜头说一声我叫纪小米，大一广告系的。可是，生活本来就没有剧本，都是现场直播，我就是把肠子悔青了，这一切也不会再来了。 只是，让我更意外的是，段以琛居然主动找到了我。 他站在我面前，看了我许久，才淡淡地一笑，问，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要跑啊？ 什么叫我每次见到你都要跑啊？我们总共才见过两次好吗！当然这样的话我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 段以琛见我不说话，又笑道，安眠已经向我介绍过你了，你叫纪小米，小米小米……嗯，挺可爱的。 他笑，清透的眸子里盛满了阳光，琉璃的暖色，让人有种颠倒众生的感觉。我想，难怪安眠都对他这么痴迷了。 段以琛来找我是有事的，他听安眠说我写了很多小说，所以，他想邀我进他的剧组，给他写剧本。 说实话，像我这种还未出道的写手，能得到段以琛的赏识，真是走了狗屎运！可当时我表现得可淡定了，我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我在试镜的时候被刷下来了，所以，你安排幕后的职务给我。 段以琛认真地看我，说，那天，你是所有人当中着装最不起眼的，也是唯一刚上台就跑掉的，我敢肯定你根本没有兴趣来试镜。所以，不是我把你刷下来了，而是你根本没把自己往那个位置放。 听完段以琛的话，心里愈发对他有好感了，我觉得有一副好皮囊不算什么，但是智慧和外貌并存，只要是女生都难以抗拒吧。 安眠毫无悬念地成了那次试镜最佳人选，而我的任务就是为她量身打造角色。 为了让安眠能在学校里一炮而红，也为了不辜负段以琛对我的期待，我废寝忘食地写剧本。我把初次创造出来的剧本拿给段以琛看的时候，他只看了第一段，就塞回给我。他说，小米，你知道好的故事最基本的是什么吗？就是绝对吸引人。从开头就把观众带进去，而不是像你这样写了三五百字，还看不到任何情节。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批判我的文字。 我握着那沓纸，一种凉意从心底升起，我用了那么多个日夜，写出来的却还是白开水似的烂稿子，我把它们用力一摔，说，我不写了！我就是没有本事，没有才华，怎么努力都不行！ 说完，我就哭了。 段以琛微微叹了口气，他俯身将散落在地的稿子一张张拾起来，温柔地说，小米，一个人如果不成功，要么是她努力得不够，要么就是她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不管你是哪一种，我都愿意等你。 我看着段以琛认真地脸，眼泪横冲直撞出来。 我愿意等你……段以琛，你不知道，那是听过最动听最激励人心的话。它比安眠为了敷衍我，说给我听的那些谎言好多了。你的话虽然带刺，但是我相信被扎疼的位置会开出更娇艳的花。 所以，为了那句我愿意等你，我要擦干眼泪，从头开始。 4. 此后，我一段时间都没有写东西。 我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故事跃于文档的时候，我觉得完美得无可挑剔。我从来都不会站在读者的角度去考虑他们喜欢什么，所以，我一直一直地写，却永远写不到别人心里去。 后来，我反复看以前写的东西，才觉得里面的人物很空洞，言语也很粗糙。 再后来，我再重新开笔的时候，我跳离了先前的思维，换了角度写。 给段以琛的剧本，是在创作了三个月之后，才交到他手里的。 那时，他们正在拍一个短剧，安眠在片场垂着头，他暴跳如雷：安眠，你到底有没有理解剧本要表达的内容？该哭的时候不哭，该笑的时候不笑，你让观众看什么，只看你的脸蛋吗？花瓶要是能火，就不会有那么多女明星被雪藏！ 我看到段以琛这怒火中天的样子，心想还是撤吧，等他心情好点了再来，可刚一转身段以琛就叫住了我。我无奈地把刚打印出的剧本交给他，希望这次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段以琛舒展了一下眉，倚在台柱上专注地看起来，我不敢打扰他，忐忑地候在一边。 他看完之后，眼睛红红的，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然把我抱起来飞速地转了两圈，他高兴地说，纪小米，我就说我没看错你，写得太好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他转了两圈头晕了，还是被他的称赞夸晕了。总之，那一刹那，我在停顿了几秒之后，第一反应是紧紧地抱着他哭了。 段以琛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后手掌落在我的头发，亲昵地抚摸。 他的身上有种香，就像我老家的白茶，淡淡的却带着一丝清冽。很久以后，我爱上喝白茶，也许是因为迷恋段以琛的味道吧。 段以琛准备把我的那篇剧本拍出来去参加市里的DV大赛，为此，安眠的苦日子就来了。 段以琛觉得剧本好固然重要，但是演员把它演好那才是根本。但是安眠明显不能把我笔下女主角的灵气、聪慧表现出来我没有告诉段以琛，安眠原本就是这样，有些做作之态，但我们都习惯了。 可是，段以琛受不了，他当着众人的面骂安眠，你到底能不能演，不能演就走！ 安眠终于受不了段以琛的脾气，她哭着拽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咕噜噜落满地，她说，段以琛，我来就是为了能每天看见你！什么狗屁电影，我根本不稀罕！ 说完，就哭着离开了。 段以琛双手叉着腰，衬衫的纽扣歪歪的开到了第二颗，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他很生气。大家都不敢出声，我蹲在地上把滚落的珍珠一颗颗捡起来，段以琛指着我对化妆师说：换演员，给她化妆！ 我瞪大眼珠子，惊恐地喘了一口气，就被拖走了。 我觉得段以琛一定是气疯了才会拉我上阵，其实，我哪会演什么戏啊！姿色太一般了，又完全不会表演啊，而且我也不想段以琛对我大呼小叫的。所以，化完妆的我又在他的面前演了一出“放了我吧”的催泪大戏。 段以琛笑了，笑得特别坏，他说，演技还不错啊，你看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 5. 几个镜头下来，我确实表现得挺一般的。 我心急地拽住段以琛说，以琛，我确定要用我吗？这个作品你要用来参赛的，我真的会演砸的。 段以琛笑，眼角弯下来，温润至极，你也知道他对我的重要性，所以纪小米，你千万不能给我演砸了。 我倒抽了一口气，我这是给自己套了个圈出不来了。 安眠知道我在她之后成为女主的事后并没有为难我，她只是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说，小米啊，你要好好演，踢走我也挺不容易的，你就当捡了个便宜吧。 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好像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似的，我没有做声。她心情不好就让她说两句吧，我再委屈也愿意受着。 在这之后，我频繁出入段以琛的工作室。 想段以琛说的那样，多拍几次，就找到镜头感了，和我对戏的那个男生叫青宇，是表演系的，长得不错演技也不赖。我和他私下里并没有什么交流，只是大家休息的时候会相互讨论剧本的角色，我在里面是个为了男主吃尽苦头的角色，还有多场流泪的戏。 我看着青宇的时候，那些眼泪流得自然又汹涌。 段以琛回放那些片段的时候摸着下巴问，小米，你面对青宇的时候，眼泪来得很自然啊？ 我笑，你忘了，这个剧本是我写的，能流泪并不稀奇吧？ 段以琛歪着脑袋看我，她说，嗯，能流泪不稀奇，但你这么有感情的流泪让我真担心，担心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微微脸红，总觉得他的话有点酸酸的。 快要杀青的时候，我和青宇有一场吻戏，我为这场戏变得焦躁不安，虽然平时戏里和青宇也有肢体接触，但并没有这么亲密的啊，我惴惴不安。 离拍这场戏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不安。趁段以琛去卫生间时，我在走廊堵住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那股勇气究竟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我要把初吻给喜欢的人。 段以琛瞪大眼睛，面对我的突袭，惶惶地想后退却又不自觉地把手放到我的腰间，加深了这个吻。 后来，我推开了他，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地说，段以琛，这是我的初吻，我不想把它给别人。 段以琛不明所以，直到他走进了剧组看到今日拍摄要点，才知道这场戏有我和青宇有一场吻戏，他想起我说的话，看着摄影机兀自傻笑起来。 旁人都斜眼看他，过了一会，有人问，以琛，你傻笑什么呢？ 段以琛一下子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说，谁说我傻笑了？ 我们都看到了，你当我们瞎啊！ 段以琛一怔，顿时石化掉了。 6. 段以琛用了借位的手法，在投影的墙壁上完成了我和青宇的缠绵。 虽然这了却了我不用和别人接吻的心事，但我为自己在走廊里的强吻行为感到尴尬。如果我知道不用真吻的话，我就不会傻兮兮地把自己往段以琛身上贴了。 段以琛这个坏人可得意了，他说，小米，下次亲我的时候，要把唇彩擦干净啊，还有不能光是你主动啊。 我觉得他肯定是个情场老手，说这些时自然而随意。看着我红透的脸，他笑得眉宇清朗。 我想，谈恋爱是不是也不用讲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些的？至少，我和段以琛之间，我们谁也没有说出那些话，可是，我们能感觉在彼此心里，是那么重要。 杀青的时候，段以琛很高兴，他请大家去KTV唱个不醉不归。 那是我和段以琛第一次碰面的地方，我告诉段以琛，我之所以那天见他跑掉，是因为我们为了找安眠报了警，怕**来了以为我们报假警，把我们全带走所以都跑了。 段以琛舒展着眉，笑了。 他倚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一团一团的白色烟雾从他的口中呼出，上升，漫过他的眼睛。安眠说过，段以琛是她见过抽烟最有气质的男生。 那是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其实，气质就是独特的韵味，缱绻里的慵懒男人味。 段以琛问我，小米，安眠最近可好？ 还好吧……我不确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最近都在忙着上课拍戏，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少，而且，我不敢告诉她我和段以琛在一起了，我记得她知道我成为女主后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我若告诉她，我和段以琛相爱了，她应该会恨死我吧。 我正想着这些，安眠就推门而入，闹哄哄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看着盛妆而来的安眠，眼神一下子聚集到段以琛身上，气氛很诡异。安眠挤进我和段以琛座位中间，笑道，好歹我也在剧组呆了那么长时间，这样的场合居然不叫我，段以琛，我要罚你一杯！ 说着，她端起高脚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放在了段以琛面前，段以琛端起来一饮而尽，等他喝完，安眠又倒上一杯，她视我如空气，只一杯杯地和段以琛灌酒。 我握住安眠手里的杯子，说，安眠，你不要再喝了！ 安眠手一松，酒洒落在我的裙子上。安眠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抽纸巾想给我擦干净，却顺势带倒了桌上整瓶酒，我的裙子瞬间变成了酒红色。我知道，安眠故意要整我的。 我以换衣服为由，早早离了场。段以琛要送我回去，我说，今天你是组织者，你走了大家怎么办？我没事的，你回去吧，记得不要让安眠喝太多。 段以琛点点头，在我的额头深深地印了一个吻，转身回去了。 7. 那个晚上，安眠没有回来。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我给段以琛打电话，他的手机也关机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他是该睡下了。 我想，再大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可是，那夜过后，段以琛就和我就变成了陌路人，我一头雾水。他避免任何和我见面的时间，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在工作室堵住他，问：以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接受的。 段以琛沉默着，嘴角勾起淡淡而疏远的笑容，他说，你想我会发生什么事？你那点想象力还是用来写书比较好。 说着，他还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那是种很受辱的感觉，我看着他，莫名地想哭。那是段以琛吗？那个叫我好好努力的段以琛哪里去了；那个说愿意等我的段以琛哪里去了；那个我把初吻给了他在片场傻笑的段以琛哪里去了…… 而我面前这个冷漠的人，又是谁？ 我的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段以琛，你还记不记得你问我，为什么我面对青宇的时候，能那么轻易地流泪，我告诉你说因为自己写的东西更能感同身受。其实，我撒谎了，真正的答案是我把青宇当成了你。我想如果是你那样伤害我，我肯定会掉眼泪，就像此刻一样。 段以琛望着我，揪着眉深深地望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恍惚，因为我觉得段以琛的那双眼睛像是在下雨，一场安静又悲伤的大雨。 那是比我流出的泪更加哀痛的表达。 但不管我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什么东西，我和段以琛已经没任何瓜葛了，后来，他和安眠走到了一起，我也并未觉得意外，因为认识他本就是一场意外。而我重拾自己的梦想，守着那台笔记本，开始叭叭地写小说。 我把书里的男主都写成了会抽烟的男生，会将衬衣穿得风流倜傥的男生，会笑起来眼睛里藏满了琉璃暖色的男生。那些小说陆陆续续被发表，我不知道，段以琛会不会看到这些书，会不会看到我用另一种方式深爱着他。 再后来，段以琛拿着耗时三个多月的DV短剧去参赛的时候，他也叫我一起去了。 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了，漫长的火车旅程，我们一路无言，到了展览馆，对号入座，我们依旧无言，我们之间已经变得很陌生，陌生到不和对方说一句话。 我想，这世上，最残忍的伤害，不是背叛，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极致的疼爱之后，逐渐淡漠的爱。倘若大的屏幕上，来自各个地方的参赛作品陆续被放映。可是我无心看，满脑子都是段以琛，他就坐在我的身边，身上还是那种淡淡又冷冽的白茶味。 知道主持人念到我们的DV作品的时候，我才将心思拉回了屏幕。可是，播放那一刹，我整个人就呆了，我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安眠将段以琛按在床上，双手给他解扣子的画面。醉得不省人事的段以琛双手揽上安眠腰肢，一下把她反压在身下，吻了下去，声响里夹着他的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不是告诉你要把唇彩擦干净的吗……然后，画面一下子被打了马赛克。 接着，整个展览馆里，就轰动了。 靠！老子眼花了吗？老子刚刚看了一场爱情动作片吗？ 天啊！这是谁的DV作品啊！要炒作也不是这个炒法吧！ …… 我捂住胸突然喘不过气来，段以琛，我不是为了安眠抢走你悲伤，而是为了你那句含糊不清的呢喃而哭，这世上，也许只有我一人听得懂那句话，你是在讲给谁听。 可是，那个人啊，她的心真疼啊，疼得无法保护你。 她终于想通了你为什么抛她而去，因为安眠捏着你的软肋，拿着这个录像带要挟你了，而你情愿那个风姿卓越的你永远留在她的心里，也不愿让她看到这样肮脏的一幕。 可是你没想到，安眠销毁了你最爱的短剧，把那一幕刻了上去。 你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从今往后，它会变成一个耻笑和你形影不离。 8. 那天，段以琛表现得出奇冷静。 他说，小米，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子，就算我全部向她妥协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晃过极致的哀痛，我只是哭，那些泪怎么都止不住。段以琛，我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安眠毁了我的爱情也毁了你的梦想，你现在一无所有了，可是，我记得在我面对写作之路彷徨无措的时候，你对我说了句，我愿意等你…… 那么，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可是，你没有给我机会。我哭着抱紧你，你终是使劲地掰开我缠在你腰间的手，你说，小米，我没法面对你，看到你，我就永远不会快乐了，我们分手吧…… 我站在那里，忍住了所有的悲痛和眼泪，目送了你远走的背影。 我一直写男女主角如何相爱，如何背叛，如何的分离，又如何的用一辈子的时光来惦念彼此。可是，段以琛，这一刻，我坐在电脑跟前写你和我之间的故事的时候，我失去了表达的能力，总觉得写再多，也无法表达你走了，我有多难过。 你离开之后，我总想着等着毕业之后，千山万水去追寻你。 可是，我没有。 因为听了很多歌写了很多凄凉的故事之后，我在岁月静好里，忽然明白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种更好的选择——相见不如怀念。 但是，你要相信，我从未放弃过爱你，只是浓烈变成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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