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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台山人微石集 2014-04-13

许文正公别墅考2013年3月11日焦作晚报第18版:人文山阳

□焦丽萍

  中统二年,元世祖命许衡为怀孟教授。许衡奉诏即其家教授怀孟生徒。许衡教书育人的地方后人称为许文正公别墅。许文正公别墅在何处?

  关于许文正公别墅,怀庆府地方文献说法不一。《怀庆府志》记载:许文正公别墅在府城北十五里景贤村(按:村有文正公祀田二十八亩,后为乡民所有。正德间,巡抚李公状有司赎取之,畀许氏子孙世守焉。见《何柏斋文集》,地在今陈范村)。《覃怀志》记载:许文正别墅在府城北十五里景贤村,村有文正公祠,田二十八亩,后为乡民所有。正德间,巡抚李公檄有司赎取之,畀许氏子孙世守焉(见《何文定集》。今呼为崔家庄)。《河内县志》记载:许文正公别墅在府城北十五里景贤村,有文正公祀田二十八亩。从上述文献看,共识是许文正公别墅在府城北十五里景贤村;分歧在于《怀庆府志》说是陈范村(在博爱县许良镇辖区),证据来源是《何柏斋文集》。《覃怀志》说是崔家庄(隶属于博爱县磨头镇),证据来源于《何文定集》。

  《何柏斋文集》、《何文定集》是如何记载的?解铃还需系铃人。熟知怀庆府历史的人都知道何柏斋、何文定是同一个人,即何塘,怀庆府历史上与许衡齐名的大儒。何塘字粹夫,号柏斋,又号虚舟,世称柏斋先生。嘉靖二十二年,何瑭病故家乡,隆庆二年,追封何瑭为礼部尚书,谥“文定”。

  故《何柏斋文集》、《何文定集》作者是同一个人。在他的著述中专门为许衡而作的文章有三篇:《复许文正公祀田记》、《元魏国许文正公庙祀记》和《表彰先儒许文正公碑记》。在这三篇文章中提到景贤村的是《复许文正公祀田记》,他在这篇文章中这么写道:“公祠三:一在河内县儒学之侧;一在县东北李封村公坟墓,子孙在焉;一在景贤村公别墅也。景贤村故有祀田二十八亩,后为乡民所有……”追根溯源,一代大儒何塘并没有说许文正公别墅是在陈范村还是崔家庄,何塘只是告诉我们许文正公别墅在景贤村。景贤、景贤,憧憬先贤。大概是特别崇拜许衡的缘故吧,许文正公别墅所在的景贤村令何塘深深地敬仰,何瑭告老还乡后,把自己的书院就叫“景贤书院”。

  许文正公别墅在景贤村。那么元代与明代所称的距怀庆府城北十五里景贤村现在还叫景贤村吗?遍寻古怀庆府北,踏破铁鞋也无觅处。但在距古怀庆府北十五里博爱县磨头镇崔庄村,明代移民后代的崔家人1997年重修《崔氏家谱》序,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这样的线索:始祖和甫公,原籍山西省平阳府洪洞县槐树口茶店村,明洪武四年肇迁河南省怀庆府河内县,择万北三图,于丹河东岸景贤村定居。始祖秉性仁厚,持身端方,后因家声丕振,景贤村遂改为崔庄。1990年,重修族谱序也说:始祖和甫公,原籍山西省平阳府洪洞县槐树口茶店村,明洪武迁居河南省河内县景贤村,因姓相称谓之崔家庄。

  原来崔庄就是崔家庄,就是景贤村。

  许文正公别墅建在崔庄什么地方?一个关于崔家祠堂的传说故事会让许多智者浮想联翩。据老年人讲,崔家祠堂,原先占地十几亩,三进院,前面还有一座大牌坊,不仅有祭祀祖先的地方,还设有文学堂、武学堂,飞檐走兽,蔚为壮观。一天,怀庆府新任知府从景贤村前的官道路过,看到崔氏祠堂,甚为惊讶:“何等官宦人家,家祠修得如此恢宏?”旧时,修祠有讲究,越了规矩,是要受到惩罚的。知府决定进去看个究竟。这一进,吓坏了崔氏族人,他们虽从明洪武年间就迁到这里,可是翻开族谱,没有几人做过官,且最大的官也只是个县官,修如此规格的家祠是违法的。情急之中,他们想起了一直不为族人承认的人——崔养蒙。崔养蒙何许人也?崔养蒙,明代怀庆府景贤村(今崔庄村)人。生于嘉靖四十一年,万历二十三年中进士。《怀庆府志》选举篇进士科载:“乙未科朱之藩榜,崔养蒙,河内人,吏部郎中。”因“疏拔淹滞汰冗黜”,被明神宗封为北峰公,民间称之为天官,卒于万历四十年九月二十三日,葬于崔庄村东。崔养蒙为何不为崔家人认可?是因为他是被母亲改嫁带过来的,不是正宗的崔家人。崔养蒙虽然已故去多年,可是当年皇帝赐他回乡的圣旨和尚方宝剑尚保存在家中,那不正是官宦人家的凭证?想到这,崔氏族人也不说崔养蒙是不是正枝正叶的崔家人了,一方面搪塞知府,说找不到看祠堂的人。一方面忙去寻找圣旨和尚方宝剑,搬来梯子,从后边进入祠堂,将圣旨和宝剑供在中央。一切准备停当后,崔氏族人假装找到钥匙,开门请知府参观,知府一进,看见圣旨和尚方宝剑,连忙倒退出来。后来,崔家祠堂因圣旨和尚方宝剑而常常被人提起,景贤村慢慢也被称为崔庄村。

  一向不为人承认的崔养蒙为崔家人免了一劫。这一劫不是白免的,它倾诉了崔家祠堂这座建筑在崔家历史上的蹊跷:又是文学堂,又是武学堂,崔家历史上没有出过大官,没有出过巨商,移民来到怀庆府的崔家人赤手空拳打天下,可能依靠一代两代人建起那么一座恢弘的家祠吗?那么这座家祠最早的主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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