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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凤凰网报道在4月19日的“2014中国城镇化高层国际论坛”上，经济学家华生和国土部副部长胡存智分别就土地制度、土地财政、集体土地进城、政府角色四大问题进行了一场极具思想性辩论盛宴。媒体将这一次“辩论盛宴”解读为“作为政府和市场的二个代表性人物，这场辩论陈述的观点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政府和市场的观念分歧。”[1] 笔者认真拜读了华生教授与胡部长的对话，觉得媒体的解读是错误的，因为华生教授虽然是经济学家，但在土地改革这个问题上他并不是“市场派的代表性”人物。 在华生教授看来，中国过去十年走的就是一条土地财政的道路，这条道路挺好的，国土部不应该做相冲突的试点，即不应该进行集体土地入市的试点。因为“土地财政和政府的利益是相连的，大局一定，你这个就不好试点了。”基于这个观点，华先生认为“集体土地我个人观点是进不了城，进城要么变成国有土地，要么变成私有土地，” 虽然我们并不清楚他说的集体土地“进城”了以后怎么会变成私有土地，但是华生教授在他2013年出版的著作和发表的文章中明确表示，“严格区分公益性与非公益性用地，缩小征地范围”和“允许集体土地与国有土地同地同权同价”，允许“集体土地应直接入市，以后城市化发展不必先征收转为国有土地，城市中可以既有国有土地，也有集体土地，权利平等地作为城市建设用地交易，形成统一市场”是当下土地制度改革领域的“三大误区”。他认为，如果城市扩展到了城市郊区，那么政府应当首先将纳入城市规划区的集体土地全部征收过来，然后统一规划后建设新的城市。 胡存智副部长显然不同意华先生的看法，他认为，华先生虽然是位好医生，但却“没有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甚至连方向都没有”。他还认为华先生没有看到国土部门努力开出的“新药方”。 那什么是土地制度改革的方向呢？胡部长认为就是要让“土地要素要在市场中流动起来，发挥作用”，胡部长反问道“什么是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就是本来可以办工厂用这个地的，为什么要征呢？不征是可以的。但是基础设施那可能就要征收了。或者不征收，那就拿出基础设施的地来提供给社会”。 也就是说，胡部长认为，未来中国的土地制度改革，就是要改变目前“土地市场化=土地国有化”的现状，就是要改变凡是要进行城市化和工业化建设就必须先将集体土地征收为国有土地的制度，就是要让集体土地（目前为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在符合规划的前提下，可以自由的进入土地市场，促进中国的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并保障土地权利人公平地分享土地增值。所以胡部长才会强调“我就想说，如果两种所有权的土地，就像现在一样公平，按需要，符合用途管制和规划要求的流动起来，这个问题土地财政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由此观之，如果我们用“维护—改革”这个分析框架来看这场辩论的话，华生教授应该算作是“现有土地制度的维护派”，以胡部长为代表的国土部应该被算作是“土地制度的改革派和市场派”才对。至于对于这场争论的评价，我个人觉得应该定义为“作为改革派的国土部舌战作为维护派的华生教授”才更为贴切。 作者：程雪阳，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博士后研究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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