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培,1962年12月出生在长江中下游段的江苏江阴,1977年初中毕业,开始写诗、小说、散文。已出版散文集《低语》《乡村肖像》《五种回忆》《少女像》等九部。被誉为90年代“新散文”代表之一。有自印诗集多种问世。作品获1995年首届“刘丽安诗歌奖”、1997年“柔刚诗歌奖”。参加北京《诗刊》社举办的1998年“第十四届青春诗会”。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文、法文。现居江阴。 论 文 人类曾经在自然中获得过无穷无尽的智慧,然而,在今天,这种往昔的荣光已近于枯竭,已经面临最新乃至最后的挑战。智慧有时不是技术层面的,而是心灵本身。人们很难再面对一大片村庄(乡野沃土)被迫迁移时无动于衷。自然,在较为世俗的角度意味着我们的先人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那片土地。今天,说人与自然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疏离乃至隔膜是在说人与他们的过去之间,已经变得陌生。《圣经》上说:“人是尘土,必归于尘土。”普鲁斯特说:“一个人全部的幸福不过是他能够时常回到他的过去。”我们的传统里有“叶落归根”之说。这些都是在诉说一个相似的对于生命原初的感情。有时,我们可能比较容易容忍一个人成年后失败的婚姻或爱情经历——这在当今中国已经越来越普遍——但却无法接受他从未有过较为像样的幸福的童年。而在诗人眼里,幸福的童年离今天的中国孩子们已经越来越远! 1995年,我乘火车去广州,途中看到一条标语:“要在春季掀起计划生育的高潮!” 先前,我曾想举沃尔科特或者艾米莉·狄金森的一首诗来深入这个关于自然与人的话题。随后,我联想起西方历史上那个黑暗而著名的中世纪。人类正欲进入一个形态不一更为复杂的新世纪。但我想诗人或哲学家们世世代代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的睿智之言已经被刻写在新世纪的门楣上。 “全部的哲学,已写在这本持续打开在我们眼前的大书里(我指的是宇宙)。”1634年,伽利略如是说。
诗 观 诗歌是最后留下来,秘而不宣的抗争。但诗的抗争又包含了静谧的泪滴,温柔的舐舔、无声的会面。诗人总是留在事物的末端,是一场风暴过后最初趋于平静的水面,水面银色的波纹涟漪。 也许,与其说抗争不如说是躲藏,与其说躲藏不如说是消失。诗正是别离的背影最后到场的那种空白,人们对着那一块空白之地喃喃自语。奇迹正在于此:诗在我们成年以后能够跌落进幼年。诗是到达时转身离开——也许不再走动,但又笔直向前——也许迎接,但却拒绝——也许言说,但是缄默…… 伟大的诗,如同不肯、不能、不愿、不可轻易吐露的爱情。 诗人为了找到一种精致的盐,尝遍了所有的盐碱地。哦!倘若有人问他——生活有什么意义——他的嘴巴早已咸得发苦。
日出之歌 白色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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