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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关系】口述:失去独子我和妻子的情感走入困境|儿子意外身亡

 锦的城 2014-05-11

  导语:我儿子是去年五月初因意外事故不在的。儿子走得很突然,清早出门时还对我说:“爸爸,晚上回来我给你下载戏曲段子。”下午我便接到儿子出事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儿子已经不行了。

  儿子意外身亡  我和妻子的天都坍塌了

  我想求助心理老师帮帮我妻子简云(化名),她如果再这么消沉下去,我真担心她做出极端的事来。自从失去儿子后,简云像刺猬一样,对任何人都竖立起根根尖刺,然后把自己封闭起来,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

  我儿子是去年五月初因意外事故不在的。儿子走得很突然,清早出门时还对我说:“爸爸,晚上回来我给你下载戏曲段子。”下午我便接到儿子出事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儿子已经不行了。简云悲痛欲绝,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声嘶力竭地恳求医生救救孩子,但是医生无力回天。可怜我的儿子,刚刚过了25岁生日,就这么突然不在了,永远消失了,我和简云的心都抽空了,原来活着特别有劲,现在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活着?

  回到家,目之所及,哪儿都是儿子的用品。玄关处有儿子的休闲鞋,茶几上扔着他的随身听,沙发上扔着他的衣服……东西还在,儿子却没了。晚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把声音拧到最低,全身的关注点都在门外。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我习惯性地站起来去开门,走到门口才猛然间清醒,我每晚的等待都是一场空。有一天,邻居家的儿子在楼下扯着嗓子喊爸爸,让把车钥匙扔下来。我从桌子上顺手拿起一串钥匙,快步走到阳台,隔着窗户扔了出去。俯身一看,下面不是我儿子。那种落空感,让人痛不欲生。

  简云的状况更糟。她原来对生活极富热情,喜欢手工活,喜欢烹饪,家里到处是她摆放的鲜花和亲手栽种的小盆景。用年轻人的话说,简云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资情调”。儿子走后,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唯一喜欢做的就是把儿子的物品拿出来,一一摆放在床上,不停地抚摸。简云照例和往常一样收拾儿子的卧室,可以说,她每天都坐在儿子的床边哭一场,像个无助的孩子,“儿子在时,我的双手每天都能触摸到被子上面温热的体温,可现在床是空的,被褥是冰冷的,我连儿子的体香都闻不到。”妻子的话能把人心揉碎。

  妻子悲痛欲绝  难以走出丧子的阴影

  为了避免简云睹物思人,一有空,我就开车带着她外出转悠。即便如此,也很难让简云开心起来,她愈加触景伤情。若遇上和我们差不多的同龄人,手里牵着小孩,简云就出神地盯着孩子看,嘴里喃喃自语:“如果儿子不走,过几年我们也可以牵着孙子出去玩了。儿子太可怜了,没给咱俩留下丁点的念想。”儿子原本计划今年国庆节结婚,哪曾想遭遇不测。后来,简云极少出门,不愿与外界接触,每天沉默不语,精神恍惚。

  今年春节对我和简云不仅是煎熬,更是一种绝望的凄冷。进入腊月,年味越来越浓,尤其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使得简云非常抓狂。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可声音还会传进耳朵。简云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双手捂住耳朵,放声痛哭,似乎要用哭声掩盖住外面的喜庆热闹。不管怎样,我得强打精神硬撑着,否则这个家更没生机了。除夕晚上,我做了几道菜,简云一口也吃不下,我只好哄她,“这些菜全是儿子爱吃的,你不吃,他会不高兴的。”简云端起碗,无语凝噎,茫然地看着桌上儿子的碗筷,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老话常说:时间能让人忘记伤痛。然而,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对活着的父母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与死寂。简云的状态越来越差,以前她是个很爱惜自己的女人,每到“三八节”或是生日,她都要给自己买心仪的礼物。可现在,如果不上班,她都懒得洗漱,躲在儿子的卧室里,不停地看儿子生前拍的DV和照片。我怕简云过于睹物思人,劝她出去走走,和朋友聊聊天,别总闷在家里。简云黯然神伤,连眼皮都不抬,声音哽咽地对我说,“我不想与任何人说话,我受不了他们对我那种特有的安慰。”

  简云的体会我深有感受。有时在办公室,本来同事们正在热烈地讨论自己的孩子考上了哪家大学,或是谁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要成家了。一看见我,大家立刻噤声,脸部表情立刻由原先的兴奋转换成对我深深的同情。我毕竟是个男人,总不能成天悲悲切切地面对外人。所以,我只能用短暂的微笑,对大家的怜悯抱以感谢,可内心永远是凄凉、无助、孤独的黯淡。

  妻子变得敏感多疑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比起简云的自我封闭,她的敏感多疑更令人苦不堪言。简云和她嫂子的关系素来不冷不热,也就是维持个面子关系。今年她嫂子刚当上外婆,孩子满月前,她哥哥和嫂子特意来家,让我带着简云参加孩子的满月宴席。按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去不去也无所谓。可简云的怒火好似被掀起的万丈波澜,认定哥嫂是在刺激她,“你们明知道我讨厌这种场合,还来邀请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简云毫无道理的一通指责,惹得嫂子无言以对,十分尴尬。

  在简云面前谁也不能提孩子的事。前段日子,有位朋友来家做客,也不知哪句话就扯到了“空巢家庭”的问题。朋友压低嗓音对我说,“你两口子太冷清了,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精神上也好有个寄托。”我苦笑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顺其自然地活着吧,没心思过多考虑别的。”和朋友闲聊时,我满以为简云在卧室里休息了,她却偏偏听到了每一句话。朋友走后,简云又开始了猜疑,“你是不是还想要个孩子?难道你就不思念我们的儿子吗?我比你大两岁,已经没能力再给你生孩子了。”简云语无伦次,一连串的问话让我毫无还口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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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云越说越激动,内容也愈加离谱,最后她竟然脱口而出,“要离婚你就早点说,我不耽误你要孩子,我连儿子都没了,还怕失去婚姻吗?”看着简云难以控制的情绪,我是急不得、恼不得,又心疼她,又替自己委屈。自从儿子不在后,我的悲痛不比简云差,我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做梦梦见儿子,我不愿醒来,盼望着和孩子永远守在一起。我从未和简云说过这些事情,况且,我一个大男人,如果也陪着她成天颓废恸哭,说句难听的话,我俩早去天堂了。我小心谨慎地呵护简云,就是怕她伤感,可她的胡乱猜想愈加厉害,愈发不着边际了。

  儿子走了,我和简云似乎也不会经营夫妻情感了。在家里,我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如果我累了,想安静一会儿,也会遭到简云刻薄的猜疑。我和别的女人说句话,她都能浮想联翩。有时目睹简云的敏感多疑,蛮横不讲理,我真想撒手不管,但转念一想,她是我的妻子,是与我一同承受生命之恩的,现在除了我,她还能有谁可以依靠呢?其实,在我心里,儿子、简云是我最有力的生命支柱,儿子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总得坚持下去。如果简云再有什么不测,这世上我就没有至爱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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