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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相随

 小梦想家常小弟 2014-05-13

故事要从高考后说起。。。。。。

“家乡有什么不好,非要出去上的?”

“我没说家乡不好,我就想借高考这次机会出去看看。”

“你这个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呢?”

“我怎么不懂事啦?我想出去看看有错吗?”

“闺女,听妈的话,就报家门口的学校吧,不然的话,再复读一年,考个更好的学校再出去?”

“要是复读,我一辈子都留这,都不出去了。再说了,有些经历一次就好,多了就没有意义。”

“你?”母亲语塞了。

“妈,我真的长大了,就让我自己做次决定吧,无论结局最后如何,我自己可以接受。爸、妈,在家上学,遇到事,我就会想到你们,找你们解决,很容易产生依赖。我不想让你们再为我操心了。要是出去上的话,凡是就得自己亲力亲为,自己去解决,那才是真正的成长。几年后,这完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再加上这么大了,我都没有自己出过远门,什么大世面都没有见过。这回我倔也好,犟也罢,我只希望你们能同意。是,在这之前我是你们眼中最听话的闺女,但是闺女不想这样一辈子。”

听了女儿的话,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勉强答应了。

“那行,妈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在此刻没有什么比说通家人让林佳出去上学更开心的事了,也真的希望时间就能停留在那一刻,虽然那时,自己倔强、自己任性、但是自己也执着,也满怀希望。

临行前的晚上,漫长而短暂。。。。。。娘俩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生怕落下些什么。除此之外,就是母亲的嘱咐,话说的是实实在在的,真真切切。林佳的表现也与往常略有不同,表现得很安静,很耐心的听的是认认真真。父亲则一个人坐在客厅,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里晃动的画面,声音几乎事关到了最小,生怕听不清娘俩的对话。不知道多久,母亲才从女儿的屋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入睡。林佳即不舍又憧憬,自己出远门了,就不能常父母做饭吃了,不能给父母洗衣服了,心里很是不舍,却又憧憬着大学学习生活的样子,希望自己在大学有更多的收获。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母亲特地为林佳准备了早餐,林佳看到母亲亲手为自己准备的早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往日,因为父母亲忙,很少给林佳做饭吃,更别说早餐了。而这一顿,林佳吃得很饱,吃的很温暖。到了该要出发的时间了,母亲执意要送林佳到火车站,可还是被林佳挡回去了。尽管母亲心里满是不舍,可还是随了女儿的意。

“妈,你就送我到汽车站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的。”

“嗯,好,听闺女的。”

车来了,林佳坐上了车,车缓缓开动了,母亲依依不舍的挥手,看着车子越行越远,才转过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林佳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忽然间,发现母亲老了。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娘俩都没有分开这么远这么久过,突然一这么分开,母亲的心里则显得空荡荡。林佳心里也有几分的不舍。

在林佳看来,这不仅是一次单程旅行,更是人生的又一次重要转折。

上了火车,安置好后,林佳就给家里通了电话:

“喂,妈,我坐上火车了”

“行李都放好了没啊?把吃的和身上背的的包放在自己身边,其它的都放在自己座位下。”

“嗯,我知道了,行李都放好了,我刚好坐在靠窗户的位置。”

“晕车贴贴了么?把东西都放好,自己多留个心眼。”

“嗯,我知道了,妈妈。”

…….

火车缓缓开动了,“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你们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预祝您旅途愉快……”林佳的心情也显得格外的好.因为这是林佳长这么大第二次自己坐火车出远门。第一次是和母亲一起回老家,那次因为晕车,林佳吐了一路,母亲很是心疼,也因为这,父母都反对她这次出远门。不过好在林佳这次的状态还不错,虽然没能买上卧铺,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好歹有位子坐。火车上的生活比想象中要好得多,还结识了几位一起出来上学的同学,一路上又说又笑,聊得不亦乐乎,临下车还真有几分的不舍,不知道何时还有缘再见。或许他们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不过还是给林佳留下很深的印象。旅途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下一站XXX就要到了,请各位需要下车的旅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欢迎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刚下火车,明显热气扑面,林佳一事被堵得有些们的透不过气来,都九月了,这天还这么热!一想也是,毕竟这是南方。不过,林佳还是坚持拖着简单的行李跟着大部队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一出站口,林佳就用不多的电量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电话那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或许正如林佳自己所说的:“我一个人真的行!”林佳根据自己录取通知书上的地址,一边打听,一边询问,一个人平安到了学校。原本以为有学校接的,后来才得知,因为早来了,所以就只能自己来学校。林佳被安排到了临时宿舍,刚到宿舍,林佳就迫不及待的给手机充电给家里打电话。

“喂,爸妈,我到学校了,一切都挺好的,你们放心,现在给安排到了临时宿舍,明天报完到就回新校区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生活费不够了给家里打电话说,妈给你寄。”

“嗯嗯,我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后面安排好了,我就去找个兼职,可以顾着自己,就不用家里给打钱了。你们在家想吃啥就自己买着吃,别不舍得,你们喜欢吃火锅,不忙的时候,就自己做着吃。妈,我后面安顿好了,在给家里打电话!”

“嗯,行,自己知道照顾自己就行了!”

“嗯,知道了,妈妈,那我先挂了?”

“嗯”

……

在新校区安排好后,就赶上过中秋,头回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过中秋,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好在学校给每人发了块月饼,也算是小小的安慰了。母亲也来了通电话。

“闺女,吃月饼了么?”

“嗯,吃了,妈妈,学校给发了。”

“你爸单位给发了盒月饼,好几百,还怪好的,妈给你留了,等你过年回来吃。”

“不用了,妈妈,你们吃吧,我这有的吃呢,也挺好的。”

“妈给你留着……”

紧接着就是军训,每天虽然有点累,却很充实,很快乐。忙里偷闲,林佳还是给家里一周通一次电话,报一下自己在学校的情况,爸妈,则在电话的另一端,听着闺女说着自己在那边的点滴。军训很快就结束了,一切似乎恢复了本该有的平静,最初的新鲜感早已化为乌 有。

林佳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兼职,也因为兼职的缘故,她开始习惯了每天独来独往。仔细想来,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更别说找人说说话了,都是难上加难的事。一想到这自己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尽管如此,给家里打电话,还是乐呵呵的,总说,自己在这边很好,一切都习惯了。

“闺女,在那还习惯么?”

“嗯,习惯呢,妈妈,这挺好的。”

“现在那边还热吗?”

“嗯,热呢,我还穿着短袖呢。”

“嗯,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自己干啥事,多长个心眼,缺啥给家里讲。”

“知道了。”

……

怎么可能这么快习惯呢?南方八、九月的天气又闷又热,还有蚊子,对于林佳来说,每天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睡觉,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是怎么入睡的。学校食堂的饭菜还说的过去,不过习惯这种新口味还是有些困难。尽管如此,林佳还是给家里报喜不报忧。想想当初家人的劝解,自己当时一味的倔强,既然当初自己执拗的选择出来,就应该接受这一切,不应该有任何的抱怨。再说了,这只是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自己总要学着适应,学着去调节。

......

久而久之,林佳也就习惯了四点一线的生活,食堂、教室、兼职、图书馆。后来,回了老校区,利用课余时间,林佳做起了家教,这一做就是两年,挣的钱不仅够自己的生活费,而且赶到寒暑假回家还够给爸妈买新衣服。林佳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母亲看到女儿这些年来的点滴成长,自己也真的安心了。父亲还是用沉默代替了所有语言。每年回家一回,林佳都觉得父母亲又老了许多,心里除了愧疚,就是用实际行动报答父母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懂事的林佳选择大学毕业后,还是选择回家继续深造,因为家乡才是自己发展的最好地方。这样一来,自己不仅可以在父母身边照顾他们,自己也可以更专心的从事自己喜欢的事。

来这的头一年,家乡下第一场雪时,母亲就赶忙打电话来,告诉林佳下雪了,别提林佳有多开心了。林佳说,母亲那会就像个老小孩。记得大二那年暑假回家,无意间,林佳发现一个本子,其实这个本子就是她高中那会做问卷调查时剩下的纸张被父亲一针一线缝成的本子。当她翻开那个本子的第一页是,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里面记载的是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上的所有信息,还有辅导员的联系方式以及自己的银行卡号,下一页,记录了林佳何时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林佳生日这天,父亲还写了几句话:“今天是宝贝女儿十九岁生日,可惜不在身边,希望女儿十九生日快乐!”这些都是林佳所从不知晓的。这四年来,每次给家里通电话,父亲很少接,总是跟母亲说说话,即使父亲接了电话,也会很快把电话给母亲,母亲推让着,父亲这才会说几句。父亲只要在电话的一旁听到女儿的声音就已经很开心了,但从不直面表达。这次意外的收获,不知让林佳感动了多久。

至今,每每提到这件事,林佳都会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林佳说,在南方上学的第二年,给家里通电话时,母亲还会问:“闺女,还习不习惯啊?”因为第一次坐火车回南方老家时,因为是在暑假,身上全是被蚊虫叮咬的伤,难受的自己一直嚷嚷着要回北方的家。在南方老家的那些天,母亲每天都给自己用酒擦身子。那时自己还说,打死我,我都不要来南方!可是,还是和南方结了缘。

如今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我们都在想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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