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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红山文化”的前世今生3

 逸心茶舍 2014-05-14

(续)1982年的文物普查汇报会上,郭大顺先生就曾指出:“(喀左)东山嘴遗址的发现与史前祭祀和文明起源有关。”与此同时,郭先生在河北省蔚县西合营工地现场会上,就介绍了喀左东山嘴的遗址发掘情况,立即引起了时任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的苏秉琦先生的高度重视。对此,苏先生决定来朝阳开会并实地考察东山嘴。1983年7月20日,北京19位考古学家在苏秉琦先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东山嘴遗址现场。在座谈会上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国内首次发现的一处史前祭祀遗址。俞伟超先生语出惊人,他说:“留学生们经常问起,世界各地的史前文化到青铜文化,到处都有妇女小雕像发现,为什么中国没有?有了这两天的见闻,才知道大家终于找到了一种全国考古界等了三十多年才被发现的重要材料。这就是一些新石器时代的妇女雕塑像,以及同这种塑像有关的一片祭祀遗址。”苏秉琦先生鼓励辽宁的专家要在喀左、凌源、建平交界处下更大功夫,并预言:这地区还会有更重大发现。因为,东山嘴遗址对于研究燕山南北长城地带的古文化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就是如此,考古专家们开始了探寻这一重大发现的工程,牛河梁就是这样被发现的。其实,1981年在建平县文物普查时,时任朝阳市文化局局长的宫殿东就亲自培训来自乡镇的文化站长,郭大顺先生负责业务培训,讲述红山文化文物的特征。有一次课间休息,富山乡文化站长赵文彦反映,说马家沟生产队长家有一件笔筒很像郭先生说的红山文化玉器。次日培训结束,郭大顺和赵文彦还有县文管所的李殿福,就骑自行车走了15里路来到生产队长马龙图家里。一进屋,郭先生就看见柜面上摆放着一个类似笔筒又不是的筒形器,里面还真插着几支笔。郭先生仔细端详心中大喜,这是什么笔筒?这就是考古队苦苦搜寻的红山文化的重要玉器——马蹄筒形玉箍。马龙图听说这是红山文化玉器,二话没说,立马就把它捐献了出去。郭大顺就是这样顺藤摸瓜,拿着这件马蹄形玉箍走街串巷,终于又征集到一件红山文化的双联玉璧。真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郭先生没有沉浸在文物征集的喜悦之中,他在思考,并断定在马家沟附近,必定有红山文化遗存!经过询问老乡,这位捐献玉璧的朴实农民,就把郭大顺领到了捡拾玉璧的名为牛河梁的山岗上,这就是位于101公路的南端,锦承铁路的北面的中间地带,是凌源和建平的交界处。不看则已,一看惊呆,遍地俯拾即是的彩陶碎片和泥质红陶。承包土地的大爷说,耕地时翻出一片像卐字的石片,因为破碎就把它扔掉了。就是这样,完全有可能是原始社会刻画的具有光明寓意纹饰的玉石片,就在它度过风雨相伴的五千岁之后,在一位无知的农民手里永远地消失了。假如,这片带有卐字符号的玉石片尚在,那么,可能就会改写我国文字的起源史,至少可以丰富此类寥若晨星的实物证据,其价值可想而知。

第1338篇 <wbr> <wbr>正本清源:考证“红山文化”的前世今生3    

红山文化石器(具北方特点的打制石器细石器与具农耕特点的磨制石器共出)。

第1338篇 <wbr> <wbr>正本清源:考证“红山文化”的前世今生3

辽宁省喀左县 ,北方南圆左右对称的布局,已具中国传统建筑特点。

    牛河梁遗址群就是这样被发现了。接下来的几天,考古队随之进驻。牛河梁果然非同寻常,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台地边上的宝贝,一座露出人骨的积石冢墓式的散落石块的石棺。经过清理,在墓主人的头顶左侧发现直径达211毫米的白色玉环,体形较大穿单孔,这就是牛河梁红山文化墓群出土的第一块玉器,而其后一发而不可收。接踵而至的就是按顺序编号的各个大墓。随着时间的深入,牛河梁遗址群逐渐开始令世界刮目相看了。从牛河梁发掘的第一块玉器开始计时,时间永远定格为1981年4月8日。两年后,时任辽宁考古所所长的孙首道找到牛河梁考古队长方殿春,开始琢磨试掘第二地点的第一号冢的第一号墓,并继续寻找新的遗址点。说来也巧,就在1983年10月中旬的一天傍晚,孙首道所长等一行在返回富山乡马家沟马龙图家里的路途中,当走到牛河梁的一道山岗上时感觉有些累了,就张罗大家坐下来休息。这时富山乡文化站站长赵文彦要小便,于是独自一人走下沟沿。他尿着尿着眼睛自然下看,突然,眼睛一亮,草棵里怎么有块陶土块,还是红色的大耳朵?他心生一念,莫非又有新的发现?要不然哪里来的陶土块像人的耳朵呢!想罢,他急忙提上裤子迅速爬上沟沿向孙首道报告他的发现。大家异常兴奋,迅速散开,分别跑下沟里,仔细寻找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肯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更多的陶土块被采集并集中拼凑起来,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他们捡到了一副泥塑人像,蒙古利亚人的面孔,只是缺了个鼻子。但是,碧绿色的玉石雕刻圆饼,镶嵌在脸颊上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穿越时空欲与发现她的人们对话交流。女神的雕像,从旧石器时代晚期起就在欧亚大陆各地广泛出现,她被国际普遍认为是“地母神”,亦即以生育繁衍为主的丰收幸福女神。女神作为原始部族的崇拜偶像,不仅意味着群体联邦部落延续的生命力,而且,更是该部族意识形态领域的崇拜祭祀及其礼仪规范的成熟标志。尽管中国还没有出土过女神,但是,这种尴尬的局面即将打破,牛河梁可能就是中国女神的诞生之地,说不定海内孤本的中国女神,就在脚下……当时,天色渐晚,彩霞满天。考古队一路欢声笑语回到驻地。他们盘腿围坐,浮想联翩,胸怀期盼,一夜无眠。随后,这里开始正式发掘,很快就暴露出了一处原始建筑遗址——女神庙,远古社会公共建筑的祭祀场所,大屋顶的生土雕塑建筑。有残留壁画、泥塑浮雕、仿木构件、女神塑像。而且,还有左右耳房对称设计的主体半地穴式建筑,这是一栋联体的庙宇,也是我国唯一的红山文化的女神庙,距今约5500年。11月2日,在女神庙的西侧室出土完整的红山女神头像,与此前捡到的耳朵合并成完整典型的蒙古利亚人种的面貌,这是世界上所有黄色皮肤的蒙古人种的真实祖先,绝无仅有的祖先神灵相貌的再现。啊,那是一副慈善祥和的微笑,那是一副栩栩如生的面容,那是一副跨越五千年时空的原始母亲之神——活灵活现、触手可及的真实女神。人们满含热泪凝视着女神的脸庞而惊呼:女神,红山女神!……当时的场面被李振石先生瞬间定格,一幅名为《五千年后的历史会见》的凝固画面,成为当年旅游摄影展一等奖的作品。

    1984年孙首道和郭大顺先生,在《文物》杂志发表题为《论辽河流域的原始文明与龙的起源》文章。1985年苏秉琦先生以全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的身份,在兴城会议上作报告,其题为《古文化古城古国》的学术论述。苏先生认为,牛河梁的红山文化时期,中国已经进入了古国阶段,即中华文明初曙。牛河梁红山文化的祭坛、女神庙、积石冢都是中华文明的象征。为此,1986年7月25日《光明日报》头版发表消息,向世人宣告:“中国文明起源问题找到了新线索,辽西发现五千年前祭坛、女神庙、积石冢群址。考古学界推断,这一重大发现不仅把中华古史的研究,从黄河流域扩大到燕山以北的西辽河流域,而且将中华民族文明史提前了一千多年。”紧接着1986年8月6日《人民画报》,以《中华五千年文明曙光》为标题,利用了7个版面,图文并茂地介绍了牛河梁遗址以及出土的珍贵文物。9月份下旬,中国考古学会以探讨文明起源为主题的第六次会议在沈阳召开,27日与会的130多位专家到牛河梁考察鉴证,他们心悦诚服,无不为之感叹。我们终于通过考古实践而不单纯依靠口播的传说,在虚无缥缈的茫茫史海之中找到了祖先的根与源!2007年夏天,我们应邀参加在朝阳市召开的“牛河梁国际玉文化论坛”期间,原市文化局局长、现牛河梁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主任孟昭凯先生,再一次向中外的与会专家学者,包括杨伯达先生和我们在遗址现场讲解牛河梁的考古故事,妙语连珠、生动活泼,把这一古老的神奇之地表述得锦上添花。

    以牛河梁为代表的红山文化玉器,雕磨精美,无与伦比。其造型能力及其表现技法,堪称绝顶。尤其是那光滑如幼儿肌肤般的玉器表面,修正了以往的错误认识:大凡高古玉均腐蚀遍布、千疮百孔,或者残缺难全的衰败表象。牛河梁的红山文化玉神之器,已经上升到人与自然神灵沟通的通天之圣的灵物阶段,已经超越意义单纯的图腾认识的工艺技术水平。

    红山文物的文化与价值

    红山是位于内蒙古东部赤峰市郊的一座小山,所谓“红山”在蒙古语中称“乌兰哈达”。“乌兰”为赤色、红色,“哈达”意即山峰,赤峰这个名字就是从“乌兰哈达”字面意思转译而来的。赤峰系燕山运动迫使钾长石、石英、黑云母等花岗岩中钾含量过半,故山峰似火,灿烂如霞。1794年《兴教寺记胜碑》记载此地:“山水环绕。南有宝山之巍峨,北有河水之润泽。其东北诸峰赤色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所谓红山文化,就其名称而言,按考古学,习惯以它的初发地而命名;就其内涵而言,因为各个文化相互传承,叠压,影响,所以,严格说是红山诸文化较为妥当,即是中国北方独具特征的复合型新石器考古文化。

    从红山文化发掘至今三十多年来的成果证明:中国史前存着在两大文化区系,即中原古文化(黄帝及其夏氏朝代)和北方古文化(昊帝伏羲及其华夷集团),而北方古文化又是由红山诸文化和河套文化组成的。红山诸文化的端倪(赤峰千斤营子类型)距今约近万年,是东北地区最早的集渔猎、畜牧、采集和农耕为一体的原始文化;其末尾(小河沿类型)距今4500年左右,可表明西辽河、大凌河流域已经进入青铜时代;而中间的阶段(红山后类型和东山嘴类型)距今约6500—5000年左右,则正是红山文化发展高峰期。期间大量雕磨精美的玉器出土,以玉龙为代表的玉神器、玉立人造像、玉凤和玉龟等,绝非等闲之物。尤其是玉龙贯穿始终,如玦的猪首龙体态憨厚首尾衔接;似环的玉龙蛇身曲折环绕如钩;凌源县的玉璜双猪首似龙;喀左县的玉璜双龙首似猪;猪胎与龙雏的演变清晰可见。这些意味着原始宗教超越了自然崇拜阶段,但尚存有图腾崇拜的遗痕。倘若从龙纹灵物图案的陶尊算起,红山的华夷龙比起中原的夏代龙还早出两千多年。西辽河流域是龙的故乡,也为“龙的传人”之说找到根源。还有,大量各种材质、造型各异的凤(燕)鸟,或许是东夷族挚帝及古燕国图腾的肇始,与殷商玄鸟图腾有关。值得注意的是:石棚山群墓大南沟52号墓出土的直筒罐上刻勒的七个绘画符号,已经具有语言意义和文字的萌芽状态。其中的燕形符号,与甲骨籀文中象形字的“燕”毫无差别。这一考古发现也佐证并支持了叶伟夫所著的《中国印石》中对于“中国古代文字”(汉字)起源于陶文的定论。

    据史书记载说:东夷族首领挚帝少昊金天氏,就是以鸟为图腾,每一部落首领的官名都是鸟名。但目前所见的红山鴞、玉凤和各种鸟的形象很多,其中赵宝沟的凤鸟尤具特色。2004年叶伟夫东山嘴遗址先生带领朱成杰先生专程到喀喇沁左翼的辽代寺庙、明代天成观,考察喀左新出土的辽代雕刻石棺,见其正中顶部,亦精雕一鴞,其形制塑造都与红山鴞毫无二致。叶伟夫先生说:史料载记结合凤鸟造型,考证陶罐燕符与红山玉鴞及契丹图腾,已经构成承传有序并非巧合的证据链条。尤其是陶符卍字形图案,其释义早已经被学术界达成共识,系光辉及明亮之涵义;其“燕”字的象形也标识明确,毋庸置疑。再结合出土的太阳神白玉傩面,联想这类图符和玉神器的出现,佐证了人文初祖昊帝伏羲氏与女娲相婚的这个太阳部落,都与该地域的图腾、族徽和国名有关,这或许就是太阳部落(昊)的最佳例证,其薪传的后人也由此自称太阳契丹。自古中国谓之华夏,何为华夏?史称夏乃中原,就是中国之意。而华氏未见著录,殷墟书契将北方民族谓之戎与夷,周鼎彝铭曰蛮与狄。窃以为,华乃北方诸民族集团之统称,或谓之“华夷集团”。黄帝生于兖州,因有土德之色瑞而名;而神农色赤,亦火德王而称之为炎帝也。其人祖部族,都先于中原黄帝。所谓华氏部族,实际上就是史载传说中的华胥古国,这是因为部落(母系氏族社会)女首领是昊帝伏羲之母,她的名字就叫华胥,因此就将该国名也以华胥称之(司马贞《补史记?三皇本纪》)。然而,华胥古国位居何方?史料无考,只载黄帝“梦游于华胥氏之国……不知斯(离开)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列子?黄帝》)。

    对此,游弋于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寻觅北方史实记载之凤毛麟角,偶尔可见吉光片羽,可谓弥足珍贵。据此梳理大抵脉络:人祖伏羲,古人说他(她)是神话中驾驶日车的神,换言之是中国的阿波罗。屈原《离骚》及《山海经》中则把她视为太阳(昊帝)的母亲。羲又称之为昊(太昊、少昊)、昊英,为光辉明亮之意。昊又是古代传说的原始社会氏族中领袖人物。昊、挚都是北方的部落名称,与华胥国一样,都是以领袖人物的名字而称的国名。五帝之说伏羲(挚)居首,次为炎帝神农、黄帝。此为古人梳理传说之脉络,符合情感系统逻辑顺序。然而,除了稍后的尧、舜二帝前后相承外,其他时代都未必衔接。诚然,其间未必都是中原部落联盟首领,至少太阳部落的昊帝伏羲氏、农耕部落的炎帝神农氏、九黎部落的蚩尤氏、东夷族部落的挚帝少昊金天氏,都是北方原始氏族各部落的领袖,或华夷集团中各联邦制方国的首领。

    在研讨这些史前的无文字记载可考的历史文化的时候,必须依靠地面出土的文物来合理推理或填补空白和断档的实例考据。然而,即便是有了文字记载,也会因为年代久远物是人非而导致认知方面的重大差异。我们有证据推理:红山文化的先民因为某种原因而部分集体南下,分别汇入到夏、商、周等不同的历史时期及其与之当地的土著民族融合,最终构成了中华民族大家庭整体的一份子。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以朝阳市高等师范专科学校校长、著名的教授雷广臻博士的论文最为丰富。当然,众所周知:历史上的东胡族,就是在古燕国和秦国在北疆修建长城的时候,因为不满而集体反抗逃亡。他们北上,流浪到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流域,定居下来,开始新的生产和生活。所以,在今天的赤峰市北部、西拉木伦河南岸,就可以看到我国最原始的古燕国长城、秦国长城等遗迹。西拉木伦河、老哈河流域这一东胡族发源的母亲河,自然遗留下诸多丰富的文化遗产,包括精美的以青铜文物为代表的物质财富。就其意识形态而言,其红山文化核心位于辽西地区的东山嘴和牛河梁,及近在咫尺的内蒙古敖汉旗,以此向外围辐射,四面八方均有重大遗址发现。简单地说:红山诸文化的分布相当于热河全省,是以西辽河流域、大凌河流域及上游最为密集。其主要遗址有:东山嘴(喀左县)、四家子(内蒙古敖汉旗)、沙锅屯(锦西县)、五十家子(建平县)、红山后(内蒙古赤峰市)、东寨(河北省迁西县)、盘锦市郊(盘锦市)、胡头沟(阜新县)、下伙房(河北省围场县)、三星他拉(内蒙古翁牛特旗)、那日斯台(内蒙古巴林右旗)、坤都岭(内蒙古开鲁县)、尖山子(内蒙古巴林左旗)、康平县郊(沈阳市)、上宅(北京市平谷县)、新艾力(内蒙古科左中旗)、庙子沟(内蒙古察右前旗)……都是红山文化的出土区域。就连河北省的考古发掘,也出土过红山文化的玉龙,可见这块神奇的土地,是何等非凡。这块土地并非寂寞,始终充满着神奇,比如耳熟能详《老马识途》的故事,就是战国时期发生在红山故土上的著名故事,可谓是脍炙人口、妇孺皆知。然而,这个故事的发生地经过考证认定,就是在今天的红山文化中心区域,亦即是这样的一条路线:喀左——牛河梁——敖汉——翁牛特——科尔沁沙地。我们曾经骑马、开车,深入到翁牛特旗的东北号称“八百里旱海”的科尔沁沙地(沙漠),考证这一古老的历史故事:公元前663年齐国大军来到燕国,入侵燕国的山戎早已退回塞北。燕庄公和齐桓公在无终国(今河北省玉田)的带领下,打败了山戎的大王密卢和孤竹国大将黄花,并准备次日攻打孤竹国(今喀左)。黄花诈降愿带路去追赶逃往沙漠的孤竹国的大王答里呵,就把齐国大军带进迷谷,在“旱海”里因迷路而冻饿吓死了几十齐兵。后来,管仲给齐桓公出主意,求助于老马识途,这才走出旱海迷谷(翁牛特旗至通辽的科尔沁沙漠)。回师路上,齐燕联军火烧孤竹国城,又把这片五百多里的土地划归到燕国版图上。从此以后,当年的孤竹国现在的辽宁省喀左县就这样被划入到古燕国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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