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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职事(10)手工木梳

 $feel 2014-05-17

最后的职事(10)手工木梳

从双龙寨出来,和马主任又来到苟郑村。沿着狭窄又曲折的土路,好不容易找到李学义家。

木梳在在中国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梳子,古代又称栉,是整理头发的工具,通常形状扁平,并带有很多齿。昔日的梳通常以木制造,如枣木梳子、梅木梳子、黄杨木梳,也有骨梳、牙梳、角梳(牛角)、金属梳。密齿的梳称为篦。除了整理头发外,一些梳亦可作发饰之用。中国古代以及日本传统女性发型常会插梳作为装饰。

栉:梳子和篦子的总称。《诗·周颂·良耜》:“其比如栉,以开百室。”意思是像梳子那样排列着。《说文》:“栉,梳比之总名也。”疏:“比密曰栉,尤密者曰茝。”《仪礼·士冠礼》:“奠纚笄栉于筵南端。”《《仪礼·丧服礼》:“恶笄者,栉笄也。”注:“以栉之木为笄或曰棒笄。”《庄子·寓言》:妻执巾栉。说明木梳在中国至少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  

李学义家,我已经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是去年6月份“走遍新郑”走到这里的。马主任也曾经他在星期天会上交流过。

枣木木梳制作工艺是一门纯手工制品,是一项非常珍贵的民间传统手工技艺。

新郑市和庄镇镇木梳李村自古就有做木梳的传统,所以叫木梳李。苟郑村和木梳李相邻,也有做木梳的传统。今年75岁的李学义老人还保留着传统手工制法:选料—原木切盘—画线—解板—浸泡—压平—干燥—推头—齐口—错平—画样—做口—开齿—平磨—锯背—错背—打磨—剃齿—磨齿—过细—打蜡—上漆—刷灰—包装等。

李学义说,木梳做工精细,制作工艺流程有30多道工序,仅是制作工具就有20多种。李学义的木梳工具全部摆放在工具架上,我们仔细观看,竟然没有一样认识。这些不是一般木匠使用的斧、锯和锛等,件件都是制作木梳的特有工具。如造床、套锯、双条锯、批锯、割锯、铲、镑等,都是老人自己制作的。如果他有申请专利的意识,件件都能申请专利。

李学义说,制作木梳前,首先要选料,选择那些几十年或上百年树龄的树木,且要求粗大、笔直、无疤痕、无畸杈的,最好是枣木等。“做木梳最好的木料是枣木,枣木硬而沉,枣木梳使用的年代越久就越发光亮。其次是梨木。”枣树是多年生木本植物,枣树一般生长很慢,碗口粗的树干,需要生长几十年(也叫长寿树);枣木质地坚硬密实,木纹细密,枣木虫不易蛀,不霉不烂永保红润之色。这些树木质坚硬,呈浅红色,经久耐用。成型后的梳子还要经过七八道工序,如怎样把一根木梳齿制成内厚外薄、下头尖,这就需要三种特制工具制作三道工序才能完成。哪一道工序均要极巧的手法,因为工具都是铁制的,铁制工具制作木料活儿,稍不留神,就有可能碰断木梳齿。

过去人为什么白头发少?甚至有的人去世时头发也不白,是灰的。就因为过去用的是木梳,男人留着长发,妇女们盘着盘籫,女孩子留着大辫子,吃了饭,先梳头,再干活。经常梳一梳,可以活血,不脱发,防止头发变白。李学义老人深有体会地说。

老人的说法在古代典籍上也得到了印证。祖国传统医学表明,常常梳头,可增强对颜面和头的冲突,改善和头部的血液循环,使头发光润黝黑,发根结实,避免脱发;并能有效的避免脑血管疾病,加强大脑性能消除疲惫,防止大脑老化,到达延年益寿的成效。史载:隋唐医学家巢元方指出:梳头有疏通血脉,使发不白之成效。《圣济总录,神仙导引》也说:梳得愈多,多则祛风,血液不滞,发跟常坚;大文学家苏东坡对梳头有深入领会,他说:“梳头百余下,分发卧,熟寝至天明’。 梳发,是坚持美发不可短少的日常修整之一。梳发能够去掉头及头发上的浮皮和脏物,并给头皮以过度的刺激,以推进血液循环,使头发坚硬而有光泽。 

俗话说:“千过梳头,头不白。”天天早晚用木梳,由前向后,再由后向前悄悄触及头皮各梳刮数遍,可疏浚经气,推进头部血液循环,避免头发养分不良而致的青丝、黄发和脱发,同时可消弭用脑过度招致的头胀、麻痹等。天然枣木梳子是流传至今民间最佳的保健用品,天然枣木梳子是老艺人纯手工精工制作,梳头时决不会产生静电,不伤头发,长期使用能疏通脉络,活血化淤,清脑提神,促进脑部血液循环,达到解除疲劳之功效,对预防治疗脱发、白发,止痒,头痛,感冒,失眠,神经衰弱,眩晕心悸,老年色癍等症有特好的效果。  

回忆起过去的时光,李学义老人脸上闪着光。过去,全村木梳李村有一半的户做木梳,而苟郑村80%的户都做木梳,几乎家家有作坊,人人能制作木梳,木梳行销全省各地。洛阳等地的供销社都派人来收购,一天收几百个,三四天就收几千个。再由供销社批发到各地。车站公社机械厂也做过几年木梳,木梳车间的工人也都是苟郑人。

而让老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将生产木梳的手艺传给子孙后代——式微的作坊手工时代似乎已经终结,以前是养家糊口的本领现在已经难以养活自身了。并不是自己不愿意教,而是没有人愿意学,原因是“在工地上当个小工每天就能挣百儿八十元”。甚至,做木梳需要30多道工序的全部流程,也只有李学义等村里的几个老人知道,流程并没有通过现代的方式诸如摄像采集下来。

   “村里其他做木梳的老人早就不做了,我是最后一个。一把木梳要价是810元,但还是没人买,年轻人更喜欢那些批量生产出来的塑料梳。我做这个木梳,只是赚个零花钱,已经不指望着靠它赚钱了。孩子们都不缺钱,也不指望自己赚钱,早都不让自己干了,但是,人活着总要有点事情做。这样才有个生理,心里痛快罢了。”李学义说。

    “过去,大家都到周边收购木料,然后用锯子把截成轱辘,再竖着一厚一薄斜着‘解’成一片一片。如今,南屋里放了两颗一搂粗的百年老枣树,我已经干不动,孩子们也没有人愿意干。干了多少年了,也没有人截轱辘。”

   “这是苦活儿,没人愿意跟着我做木梳了。我再干两年就不干了,以后,你就再也找不到这种梳子了。”李学义老人的说法或许悲观,但也不无预言性。木梳李已没有做木梳的,苟郑人也只有他自己做木梳。如果他不做了,新郑枣木木梳真要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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