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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迎

中国在远离南海九段线中国一侧的中建岛附近立下钻井平台，这只是中国在我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海域立下的第一个钻井平台，却引来越南激烈的海上冲撞，继而演变为大规模反华游行，乃至针对在越外企，尤其是对中国企业及员工的大规模打砸抢烧。“同志加兄弟”如此迅速地反目成仇，让很多不了解情况的人始料未及。其实，只要面对现实就会发现，越南长期以来偏于历史事实、仇视北方中国的国民教育，是此次越南极端民族主义爆发的始作俑者。

第一，罔顾历史事实，编纂情绪化的北方侵略史。在现代越南的普通教育中，抵抗来自北方中国的侵略是越南历史教育和国防教育的主线。然而真实的历史，至少应该如第一位用越南语编纂越南史的民族主义史学家陈重金在其《越南史略》中所说：“越南自自主时代以后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虽然对中国仍必须称臣纳贡，但实际上是没有谁来侵犯我们的自主权的。”

第二，固执于继承曾经法国殖民地时期的疆域主权，即法国殖民者侵占的就是越南的，包括法属印支联邦。18-19世纪，法国殖民者各路人马包括传教士，在中国不断寻找机会和编造历史依据，譬如制造所谓飞地，以及将经纬度画线拉长等，也利用中国政府的胆怯和粗心，劫掠和侵占了中国大片的土地，包括西沙和南沙的一些岛礁。

但1945年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后，无论是先后投降了德国和日本的维希法国，还是加入了日本大东亚共荣圈的越南帝国，都无权再拥有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更何况，1885年《中法会订越南条约》之前，中国还是越南的保护国。按照《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这些岛屿应该重新归属东方的反法西斯战争战胜国中国，而且当时的国民政府也按宣言和公告的约定收回了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但在由法国人力争，中国两岸均未能参加的《旧金山对日和约》中，两群岛主权再次被无端模糊化。以致《被遗忘的盟友》的作者、英国牛津大学教授拉纳·米特至今认为：“世界欠中国战争债”。

第三，掩盖抗法抗美受华援助史。从越南的心态看，中越两国确实有历史恩怨,但两国间唇齿相依的关系也十分明显，如陈重金所说，“每当国内发生变乱，仍指望中国前来救援”。在近现代越南抗法抗美侵略战争中，中国人力物力的援助更加突出。譬如共同抗击外敌侵略的清末中法战争中，广西黑旗军刘永福多次应越南强烈要求入越抗法，战功赫赫，被封为一等义士男爵和三宣提督。但我们在越南听到更多的是，刘永福在越南抢粮。

刚刚过去的5月7日，是决定越南民主共和国命运的奠边府战役胜利60周年。每一场伟大战役的胜利都不是孤立的，奠边府战役也不例外。刚刚建立的新中国力排国际共运众议，率先承认并全力支持了在丛山密林坚持抗法战争的越南民主共和国。诚然，在奠边府战役60年庆典之前的4月底，越南邀请和高规格接待了当年中国军顾团的亲属，但5月7日的大典上却没有一个中国人。至于人人尽知的抗美援越，越南历史包括博物馆对此又有多少着墨呢？

欲亡其国，先亡其史。欲亡两国关系，先搅烂两国关系史。越南意欲何为？难道就为了同仇敌忾全民夺岛？掂量过情绪化编纂历史和掩盖历史的小聪明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笔者想起一句歌词，“种瓜的得瓜，种豆的得豆，谁种下仇恨他自己遭殃。”越南这种偏于史实的国民教育将把越南人民引向何方，看看此次排华暴行，越南还不该反思吗？▲（作者是广西社科院东南亚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