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童年时,经常与同院住的孩 子们玩游戏。有些游戏适合女孩 子,如踢毽子、跳绳儿等等;也有男孩儿、女孩儿都能玩的,如捉迷藏、木头人等等;还有一种群体游戏,叫“打尜(gá)儿”,纯粹是男孩 子们的游戏。 打尜儿需要两件工具:一个是尜儿,另一个是一根木棍儿。 尜儿的直径约一寸左右,三、四寸长,中间粗、两头细,就像一个放大了的枣核儿。尜儿的材料要用枣木或榆木,比较坚硬、而且有份量。 木棍长约一尺有余,最好用白蜡杆或杨、柳木制 作,弹性较好。 打尜儿时,将尜儿平放在地上,用木棍儿轻轻一敲尜儿的一个小头儿,尜儿便会迅即弹起,随即冲着尜儿的中部用木棍狠狠一击,尜儿便会飞出。 玩打尜儿游戏的小朋友们,先要分成两拨:大家围成圈儿,一边喊着“手心、手背”,同时,一起伸出手来,出手心的算一拨儿,出手背的算另一拨儿。 然后,在两拨人里各产生一个头儿,他俩用猜丁壳的方式一决输赢。输的一方攻垒,赢的一方守垒。 所谓“垒”,就是在地上画一个一米左右的圈儿。 分出攻守两方后,守垒方的头儿——就是垒主,便将尜儿放在垒的边缘处,弯腰准备打尜儿了。 如果垒主是右手持木棍儿,他击出的尜儿必然飞向左方,所以他这一拨儿的其他人就都站在他的右后侧,这边安全。若垒主是个左撇子,则他的左后侧便是安全区域。 而这时,攻垒的一拨儿人早已散開,有的会跑出挺远,准备捡尜儿。 攻垒一方的目的就是将被击出的尜儿投回垒中。这需要众人配合好几次:跑得最远的孩 子,将落地的尜儿捡起,用力地扔回来;当尜儿落地后,有一人将尜儿扔到垒的附近;然后再有一人(往往是攻垒方的头儿)将尜儿准确地投进垒中。 不过,在投垒的尜儿还没有落地时,垒主可以将其击出,攻垒一方就得重新攻一次垒。这时,守垒方要产生第二个垒主,与前垒主交接班。 如果攻垒方投进垒的尜儿落在了地面上,他们就取胜了。然后,双方要互换角色,重新開始一场。 玩这个游戏,最紧张的是守垒方的垒主,他就像足球守门员一样,要紧盯着对方投来的尜儿,并尽力地将之击出去。 而守垒方的其他人,只是呐喊助威就行了。 相对而言,攻垒方比较忙,大家都在活动着:追尜儿、捡尜儿、投尜儿。 打尜儿很讲究技术,轻击尜儿使之弹起时,用力要适中,这样弹的高度正好。在击出尜儿之前,由于挥手蓄力需要时间,尜儿弹起再落下也需要时间,在这个时间差过后,以木棍恰巧击在尜儿的中部最好。这样击出的尜儿飞行起来不飘,能落得很远。 当然,打尜儿有打空了的时候,即木棍没有击到尜儿,它便落地了;也有打“飞”的时候,木棍击在了尜儿的尖部,尜儿被打转了,不朝着击打的正前方飞,而是朝上飞去。不过,对于打飞的尜儿,允许在其没有落地之前再击一次,只是这样的敲击力度会小得多。 那个时候的我,身子单薄、力气小,打尜儿打不好。所以,每当玩这个游戏时,我总希望能分在攻垒的一拨儿,而且愿意跑得很远去捡尜儿,然后用力地扔回来,觉得这样最有趣儿。 自然,打尜儿也是存在不安全隐患的,除了小孩儿被迎面飞来的尜儿打着,还有其它的危险。 有一次,一个外号叫“小羊头”的孩 子,他可能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垒主打尜儿的动作,所以弯腰探头地离垒主的胳臂很近,竟被垒主蓄力时挥起的木棍打在了脑门上。虽然没有打破,可是立即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他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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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随寓而安2010 > 《记忆中的童年游戏(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