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云龙记往

 TLB519 2014-05-30

云龙记往

在比苏建县开盐、嶲唐烽火拓疆前后不久、生活在今澜沧江云龙境内的摆夷族(白族先民、一说为傣族先民)、寻传蛮(阿昌族先民)、蒲蛮族(布郎、崩龙族先民)三个部族的古人正在演绎着一部充满神话色彩、波澜壮阔的史剧。这部史诗类似于中华民族史前时期炎黄的传说一样,是云龙山地民族古代传说中的经典之作。一个有故事的民族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民族、一个智慧的民族、一个深邃的民族、一个不必要有自悲感的民族。本章笔者主要将清康熙年间民间文史学者董善庆收集编著的《江外野史》、后经乾隆年间云龙知州王凤文修订的《云龙记往》中的《摆夷传》译给读者。《云龙记往》中的《摆夷传》《阿昌传》,为旧州一带的故老传闻整理编著,也非董善庆本人杜撰。《摆夷传》和《阿昌传》给我们提供的唯一可靠信息就是古代云龙旧州、漕涧一带曾经有白(一说为傣)、阿昌、布朗三个民族的先民在此繁衍生息。故事是这样的:

大约在东周末年,摆夷部落中出了一个奇异的女子,力大无比,可举起三千斤的物体,能跑善射,年龄到了二十也不肯嫁人,她的父母摧促她,她以害怕生小孩为由誓不嫁人。别人说:“你这样是要断子绝孙的”。她回答道:“菩萨的子女今天又在哪里呢”?后来她就索性单身居住。无独有偶,这一部落中有一个男子也同样不肯娶妻,并说:“畜牲发情都有一定的时节,为什么作为人这么不分时节、不知羞耻呢”?别人说:“你为什么不按一定的规律来顺应它呢”?他反问说:“我又怎么知道这种感欲发生的时节呢”?就这样,也一直不娶。于是众人称此人为固固,称此女为结妈。有一天,固固病死了,闻讯前去看望的结妈抚摸着固固的遗体痛哭不已。她的父亲责骂她说:“他又不是你的丈夫,为什么如此伤心”?结妈说:“这样的男子世间很难得,我愿意与他一起去死”。他父亲责骂她说:“你硬是不肯嫁人,现在又想要这个男人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就这样,结妈含着泪水回去了。不久结妈就怀孕了,一段时间后生下了一个男孩。部族中就有人追问结妈:“这个男孩的父亲是谁”?结妈羞愧难当,便服毒自杀了。结妈的父亲替她养育了孩子,并给孩子取名叫阿苗。阿苗长大成人之后和他父亲一样力大无比、能跑善射。被部族中的人推举为总头人,各个山寨的头人都听从他的。并不象以前的酋长,仅管着几家人。阿苗在今天下坞村的鹅毛山扎寨,鹅毛就是阿苗的讹传。古时的夷族没有姓氏不分辈份,到了阿苗时才开始有姓氏,阿苗生了四个儿子以父亲的名作姓,以区别于其他的支派,长子叫苗难、次子叫苗丹、三儿子叫苗委、四儿子叫苗跖。四个儿子都象他们的父亲一样能跑善射。自阿苗当总头人以后,摆夷部族日渐繁盛起来,阿苗担心各个山寨过于分散不便管治。就叫他的四个儿子去治理各寨。苗难到今天下坞的苗南坝、苗丹到今天的苗丹村、苗委到今天的苗委村、苗跖到今天的苗寨,寨就是跖的讹传。后来的人就用这四个人的名字作村名。苗丹的四个儿子分别占据江的上下,以传播实施阿苗的德政,部落的人没有不服的。都把这四个儿子称颂为“四方天王”。阿苗死后,四个儿子相互妒忌,产生了矛盾,各自的势力都受到削弱,唯有苗丹才智和武艺最强,可以治服各寨。在阿苗死后的不长时间苗丹就成了总头人。这个时候,部族中有一个叫阿奔的人,十五、六岁,不听苗丹的管束,住在今天下坞的牛山上,以抢劫为生,苗丹设计将阿奔缉拿归案。并把阿奔抢来的民女叫她们的父母来领回去。用本部族的族规来惩办阿奔,就是让他躺在五十把锋利的刀刃上。并没收了阿奔百余件物品。差点丢了性命的阿奔回到牛山上后再也不敢出来,暗忍暗受,也不敢说要报仇的话,但一直对苗丹怀恨在心。苗丹生了五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分别取名叫丹戛、丹梯、丹坞、丹邓、丹讲,女儿叫三姐,成人后也就叫他们去分治各寨,今天的丹戛、丹梯、丹坞和三七村名就这样来的,丹邓则讹传为汤邓、丹讲则讹传为汤涧,三七为三姐的讹传。三姐听说过其曾祖母结妈的故事,对她的曾祖母极为崇拜,也不肯嫁人。且说阿奔(感到自己)受辱、回到牛山几年之后长大成人,力气也越来越大,几次想要报仇都没找着机会。后来得知苗丹已老,五个儿子又散居各处,就密秘纠集其同伙,把苗丹给生擒了。苗丹的五个儿子听到父亲蒙难,跑到阿奔寨下欲救其父,阿奔用密密麻麻的石头攻击他们,五个儿子痛心疾首,冒着石雨上山攻寨,全部打伤致死。族人都为之悲痛,每年按时祭奠,并称他们为“五方甸主”。

五个儿子中只有丹戛有一个儿子叫戛邓,当时只有十二岁,爷爷、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都死了,悲愤不已,不顾年幼,拿了一把锋利的刀子要去杀阿奔,他的姑妈三姐哭着劝他说:“我们这个家族只有你这么一个六尺孤儿,你就像才开一次的野靛花,年纪还小不能自保,你去报仇就等于羊入虎口,有什么好处?你要尽快躲藏起来才不被阿奔加害。我自有办法报这个仇”。戛邓哭泣着点点头,向丛林深处跑去。

三姐欲报父兄之仇,派了人到阿奔的寨上,传话给阿奔:“姑娘我恳请大哥一件事,你虽然杀了我父兄,但那是你们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仇,与我一女子没有关系,我父来时身上有一枚白螺,你若能将它赐还给我,则我俩将情同兄妹。”阿奔与身边的人商议,身边的人说:“女人见识浅薄,是仰慕大哥而来,表面上是讨要白螺,实意是想要嫁给你”。

阿奔大喜,对来者说:“你回去告诉三姐,白螺还她容易,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否则一切免谈。”使者回去告诉三姐,三姐回复说:“姑娘我父兄都不在世了,孤苦无依,愿嫁给大哥,但过去曾发过誓不嫁人,现在一旦依了大哥将羞于对人。如大哥同意请在明天晚上和我幽会,大哥要怎么样都行。”阿奔家有妻妾,听说私下幽会,正求之不得。随即拿出白螺交给来使,来使推辞说:“大哥与三姐见面时亲自拿给她,那么就更加情真意切了。”还说:“明天晚上去约会,别让人知道。三姐不会失约的”。阿奔听后甚喜。使者回去之后,谋士劝阿奔说:“不可以和仇家的人深交。”阿奔生气地说:“她一个女人家能把我怎么样?别多嘴!”

第二天,三姐把戛邓找回来悄声对他说:“从我们的祖父为部族总头人统领各寨以来,没有出过这么悲惨的事情,今天晚上我要舍命报仇,你要好好做人继承祖辈的家业不要牵挂我。”戛邓哭着离去了。夜幕降临的时候,阿奔果然得意洋洋来幽会了,三姐浓妆相迎,阿奔更是高兴。三姐先是打开大门把阿奔迎进家,再请阿奔入其闺房。乘阿奔不注意时一下把房门锁上,阿奔无法出来,随即三姐从四周点燃大火,并持刀守在门前,不敢远避大火,等火烧完阿奔丧命后,三姐也烧得焦头烂额,她口渴难忍跑到水沟边,倒在水沟里一会儿也就死去了。

第二天各山寨的头人听说阿奔已死,无不拍手称快。戛邓因三姐死去而悲伤,每年到时都要到沟边去祭奠三姐,族人也纷纷一同前去祭奠,这个风俗一直沿袭至今。族人称之为“随沟神龙”。戛邓长大成人后,继承了祖父总酋长的职位,且高寿,有人问他的年龄,他说:“我见竹花开三次了。”就是说最少也120岁了。

戛邓总酋长的职位传了十余世,到屏喇威名更大了,到了诸葛亮南征七擒孟获的时候,远征军在白岩战败而归,残兵数人迷路到了这里,正值梅花初开,是各个山寨迎贺新年的时候。迷途的蜀军讲到汉人是有姓氏的。屏喇就效仿汉人的做法,以“喇”为本族之姓,族人也纷纷各自取了姓名。屏喇又传了四、五世到喇,沉溺于酒色之中,外族中有一个叫祝洞的人,他的妻子长得很美,喇让人杀死祝洞霸占了他的妻子,祝洞之兄祝美就纠集了各个山寨的人杀了喇鸟,并焚烧了他的房子、杀了与他近亲的族人。至此,阿苗这个部族就灭绝了。后人评论说:天地间阴阳产生万物,万物都有灵气,人也如此。阴阳之精气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而凝结,不是非要**才能怀孕。传说在天地形成之初就有无夫而孕的事,这种说法也不完全是谬误的。苗丹的五个儿子为报杀父之仇而殉难,他们这种愚昧的尽孝方式让人悲哀。要不是有智勇双全的女儿三姐,又有谁去报这个仇呢?“沟神之祭”传遍当地且流传至今。戛邓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祖业且有高寿,可惜他治理地方的业绩没有流传。要是天留三姐以教育辅佐他,摆夷族将是另外一种历史。可惜呀。

且说喇乌沉溺于酒色之中,杀了祝洞并霸占了他的妻子之后,祝洞之兄祝美就纠集了各个山寨的人杀了喇乌。祝美是阿昌族人。喇乌被杀之后,摆夷族的人或死或逃。剩下阿昌和蒲蛮(布朗、崩龙族先民)两大部族,他们各立酋长,不相属统。

却说阿昌族中有一个叫傈作的人,居住在现在的松牧村,号称象山酋长。各部族就数象山酋长最为强盛了。这一时期阿昌族中有一个鳏夫,因在打猎中误射死了人。傈作抓到他后惩罚他,责令他用一群羊子来赎罪。这个鳏夫有一个儿子叫猛仰。猛仰前去求助一位老妇人,说愿意把自己卖掉来买羊子为父亲赎罪。老妇人告诉他,我一个孤寡老人生活都难以维持,怎么能够帮助你呢?猛仰说:这样的话我的父亲就没救了!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老妇人也为之动情,待猛仰出门时惊奇地发现外面的石头变成了一群羊子。老妇人非常高兴,叫猛仰赶着这些羊子到傈作府上赎回了自己的父亲。令傈作不解的是,第二天,这些羊子竟又跑回了原地,变成了石头。石羊箐的地名就是这么得来的。傈作因此认为猛仰非同一般,必有神助,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猛仰长大以后,力气大得可以把壮牛推倒,射艺高超得可以射中刀刃,夷民们都很佩服他,他的威望越来越高,最终当上了部族酋长。

猛仰传了五、六世到猛猎。猛猎有个女儿叫奴六,奴六是一个有着特殊身世的人。小时候她在牧山上玩耍用石头垒成七尺高的石塔,石塔经久不倒,几年偏左,几年偏右,怎么推都推不倒,人们都感到惊奇。(到了明朝末年当地人就在那里建了寺庙,这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八景”之一:“塔影复圆”)。这时,蒲蛮族中有一个名叫底弄的人,住在蛇山,与猛猎有隔阂,用偷袭的方式杀了猛猎,并尽杀了猛猎家族的人,但唯独奴六得以逃生,嫁给一个姓早的阿昌族同一个民族的人。底弄以势压人,欺压其他各个部落,经常把其他部落的财物占为己有,各部落联合都斗不过他。且说奴六嫁人一年以后,底弄见她人长得漂亮,就想占为己有。有一天晚上底弄偷偷潜入早家,黑夜中突然看见有一猛虎同时入门,惊吓得不敢向前,沉默一段时间又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底弄才径入抢夺奴六。奴六的丈夫见事不妙而逃走了。奴六被底弄抢回寨里。到了晚上,用藏在身上的刀子诱杀底弄,但底弄衣服穿得厚,没有刺伤他的要害。奴六翻墙而逃,底弄裹住伤口持刀追杀,但没有追到奴六。当时,奴六已临近产期,回家与丈夫会合,一起逃避于深山中一水潭边,当天夜晚奴六就生下了她的儿子。

第二天,底弄找不到奴六夫妇,愤怒之下烧掉他们的房子,并派人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奴六生产后非常饥饿,早氏不得不出去狩猎,不幸被底弄抓获,继而抓获了奴六,底弄愤恨之余,用酷刑把他们都处死了。奴六被抓之时,把儿子放在一个树洞之中。第二天,早氏的妹妹来探听哥哥的音讯,在水潭边听到孩子的哭声,猜知是自己哥哥的孩子。把他抱回扶养,给他取了名叫早慨。

早慨长大一点之后,知道了一些情况,就问他的姑码说:“人人都有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唯独我没有?”他的姑妈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后,早慨抱头痛哭。这一年早慨只有十二岁,但力气大得可以绑缚老虎,跑快得可以追到飞禽,可快捷地爬上标直的树木,与人较量射弩时,悬挂海巴可以射中中心,立起刀子可以射中刀刃。有一天,他看见杀死父母的仇人底弄走过山岗,底弄的儿子跟在后面,早慨拿上强弩带上利剑偷偷跟踪底弄两父子,出其不意地杀掉底弄的儿子。底弄大为惊讶,愤怒地返回与早慨搏斗,早慨敌不过就跑入山林中,底弄穷追不舍,眼看马上就要追到,突然间早慨遇到一个牵着骡子的老头,老人示意他赶快骑我的骡子逃走。早慨跨上骡子飞快而逃,底弄拼命追赶,眼看着早慨越跑越远,自己已精疲力尽,只好无奈返回。

早慨骑着骡子跑着跑着遇到一位老妇人,问这是哪里?老妇人回答这是鹿山,并告诉他你应该速速赶回,这时底弄还无法回到他的住处。老妇人话音刚落就不见了,早慨骑着骡子一阵风似地往回跑,还没有到半夜就回到了家中。早慨刚下骡子,骡子就变为了一个大石头,早慨跪拜到:谢谢老天爷赐给我这匹救命骡子。这块石头就在丹戛,当地人现在仍然祭拜它。早慨不敢住在家里,跑到丛林中露宿。第二天早上,得知底弄没有回家,当即召集附近的各部落酋长,率众攻打底弄的山寨,杀掉底弄的全家及其同党,烧掉他们的房子,并传话给底弄前来吼汤坡(在今止干村界内)决战。

三天后,底弄才来应战。几个回合下来,打不过早慨众人,从山脚落荒而逃,逃回山寨时见寨毁家亡,仰天痛哭,气得口吐鲜血、刀弩落地。早慨率众人追到,杀了底弄,夷人心悦诚服,一致推举早慨为总酋长。早慨从地里挖到了一个铁印,夷众更加敬畏他,都认为早慨当总酋长是天意。前面的总酋长都是自封的,到早慨就位以后就以铁印为凭证,得铁印者为王,没有铁印不得自封。同时规定实行长子继位制。早慨还能用卦占卜吉凶,经常准确地预测事物的变化,夷人都佩服他的神明,称他为阿弥(阿弥就是天子的意思)。早慨扎寨于牛山(今下坞),其他各部落居住在雪山、马山(今漕涧)、鹿山、鹅山(今浪宋等处)、邓山、凤山(今泸水县老窝乡中原村等处),各部落酋长每年都要给早慨上交一定的贡物并形成了惯例。早慨传了十余世,统辖的地域越来越广,夷民越来越多。与金齿(今永昌府)僰国(今大理府)的商人有通商往来。

原来夷民不知道怎么种田。这里树木丛杂,山货较多,本地人不知其价值,来往商人经常带一些山货回去卖,赚了不少钱,吸引了更多的客商来到这里,旧州一带变得繁荣起来。到了十四、五世时传到早疆。白子国王段氏派人来招抚他,早疆归顺,接受白子国王的封号,每年给白子国王上贡。来这里的商人被这片沃土深深吸引,有的不愿回去,就留下来定居,并教当地人种田。有一个叫喇鲁的的夷人率先学到了种植水稻的方法,从此夷民开始种植水稻,收获颇丰。从臣服白子国开始,这里的人才知道有年月,以十二月为一年。早疆又传十余世到早麻。

早麻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早奇,另一个叫早仰,早奇是法定的继位者。早麻让早仰分治鹿山(表村早阳即早仰的故地,阳为仰的讹传)。早麻死后,早仰毒死了他的哥哥早奇承袭了酋长之位,众夷不服,但早仰还是延续了四、五世传到早褒。

早褒懒惰不理正事,任用李贯章、段保二人代治。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早褒把他的长女许配给李贯章为妻,使他分治蛇山(今旧州贯章村),把二女儿许配给段保为妻,早褒夫妇与二女儿生活。不到两年,段保的妻子病死了,段保要辞职回大理,在早褒的执意挽留下,段保同意留下,早褒待他如亲儿子一般,段保为了感恩便更加卖力了。李贯章因此非常妒忌段保,并千方百计谋夺早褒的酋长之位。有一天,他与妻子合谋后带上五岁的儿子假装去娘家省亲,事前李妻反复叮嘱儿子,一定要到外公外婆的卧室里找到铁印,说那东西最好玩。到了娘家,外祖母特别怜爱外孙,任凭小外孙乱翻东西,小孩一见到东西就玩弄,找到铁印后就拿在手里不放,他的母亲假装去抢铁印,儿子哭个不停。早褒夫妇非常溺爱这个外孙,任凭外孙玩弄铁印,没多久铁印就不见了。李贯章故意斥责妻子,早褒的妻子骂到:一个小东西,丢失了就丢失了,为何这样责怪我的孙子?

早褒是个怕老婆的人,心里虽然不快但又不敢说什么。李贯章夫妇乘机带着儿子离开了娘家。段保知道这件事后,意识到李贯章必有谋反的野心,就极力劝告早褒杀掉李贯章,早褒不仅不听,反而责骂段保,早褒的妻子知道后非常惊讶。这样,李贯章得到铁印,就用它骗取白子国王的信任,取得了封号,并谋害了早褒全家,早氏的统治就此结束了。后人评价说:孟宗哭中求笋,王祥卧冰取鱼的忠孝之事,让世人敬仰并传为美谈。猛仰因救父心切,使石头变成羊,这是忠孝感化了老天的结果。奴六坚贞而刚烈,垒石塔而不倒,儿子又兴复了家业。因此她英名不朽。早慨虽然年幼,但知道父母的身世后伤心痛哭,并下定了报仇雪恨之心,这是天性所致。神灵赐给他石骡帮助他逃难,最终使他称雄一方,而且传位三十多世,这是老天对其忠孝和品德的赏赐。早褒昏庸无能,不辨是非,不分贤才和奸臣而导致灭亡,这是天意,是他自取灭亡。

比苏解体

让我们暂时从《江外野史》的古老传说中回来,一起去探寻“比苏”消逝的轨迹。

盐人也好,产盐的地方也罢,“比苏”一词先是作为一个部落名,后来才演变为一个地名出现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成为古云南地区最早的县份之一。比苏从建县到废县经历了西汉、东汉、三国、魏晋至南北朝的梁朝共666年是时间(公元前109年至公元557年)。梁朝末年(公元557年)比苏废县。其基本脉络是:

东汉永平12年(公元69年)比苏从益州郡划出并入新设置的永昌郡。蜀建兴3年(公元225年),诸葛亮出兵云南,平定了云南地方反抗势力。三国时期蜀汉政权将永昌郡与建宁郡(前益州郡)合并成云南郡,比苏随之纳入。西晋时,云南郡纳入宁州,比苏为宁州郡辖。

东晋又设西河郡,比苏县又划入西河郡。南北朝的梁朝末年(公元557年),比苏废县比苏解体原因有二,一是继西汉之后,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原封建统治集团,政局长期动荡不安,对云南地区的统治在很长一段时期流于形式。根本无暇顾及地处西南边陲的比苏县;二是唐朝前后,云南地区盐业开发极为兴盛,除了对重要的井盐由官方经营外,其他的边远地区的盐矿都开放自行生产和销售。“如剑川、丽水城、长傍诸山盐井'当土蛮自食,无榷税’(《西南通史》328页)。比苏废县之后,比苏的疆域为各民族部落分而治之,互不统属,比苏先民已经演变为僰(音白)族,江东的僰族比江西的昆明族、嶲族和苞满族要进步一些。这一时期,不断有汉族人口迁入,他们把汉族的姓氏和先进的文化带到了僰族中并与之互相融合,形成了一个极具亲和力的民族----云龙山地白族的先民“白蛮”。江西地区民族成份的复杂性使得这一区域民族纷争不断,从而演绎了《云龙记往》中那些悲壮而神奇的故事。也就是在这些故事发生的前后的唐朝初年,云南地区豪族大姓在各地称雄割据,洱海地区的“乌蛮”较之“白蛮”强大,由70个部落兼并而成6个,史称“六诏”。这一时期,吐蕃奴隶主也自西北向南扩张,唐王朝先是支持处在战略要地的浪穹、邓赕、施浪三诏(今洱源、剑川南部)以抵御吐蕃南扩,而这些诏主们则不断利用唐朝与吐蕃之间的矛盾来发展自己的势力,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很不讲信用。在这种情况下,唐朝不得不下决心支持六诏中的一诏以统一洱海地区,帮助其实现遏制吐蕃奴隶主南扩的目的。唐太宗李世民选择了细奴罗(蒙舍诏诏主),这个“稍逊风骚”的一代名帝在选择细奴罗的同时为唐王朝的灭亡埋下了深深的伏笔。公元649年(贞观23年)细奴罗不负主子的期望攻克白蛮人的“白国”(今弥渡红岩)开始了他的统一大业。到开元22年(公元737年),细奴罗的重孙皮罗阁在唐朝的支持下完成了统一大业,四年后,皮罗阁被唐朝封为云南王。天宝7年,滇东诸区领主反唐,唐命皮罗阁前去镇压,皮罗阁早有东扩之心,在唐军配合之下很快镇压了这次反叛.同时开始了与唐朝的摩擦。唐王朝越来越觉得皮罗阁不听话,几次想要换人,加剧了与皮罗阁的矛盾,公元750年,皮罗阁之子阁罗凤出兵攻占姚州,杀了都督张虔,(《南诏德化碑》中就历数了张虔的六大罪状)。751年唐朝派剑南节度使鲜于仲率兵8万渡过金沙江讨伐南诏。南诏在战不能取胜的情况下只好求和,但唐王朝不依。阁罗凤只好一边倒向吐蕃,在吐蕃的大力支援下实行全国总动员打败了唐军,8万唐军有6万被俘被杀。公元752年,南诏与吐蕃结成兄弟之国。天宝12年唐朝再次发兵,仍失利。天宝13年,唐朝决定强行招募兵士再次南征,由李宓率领20万唐军第三次进攻南诏,此时内陆汉族人民已十分厌恶远征,不少人为了逃避兵役自残肢体。白居易的《新丰折臂翁》中就用“长号别严亲,日月惨光晶,泣尽继以血,心摧两无声”的诗句描述了出征前那种凄惨的场面。还是在吐蕃的大力支援下,南诏举全国之力大败唐军于龙尾关(今下关),战事异常惨烈,20万唐军一个也没有回去。20万唐军或死或俘永远地留在了南诏,活着的融入了“白蛮”。他们没有忘记的李宓将军,世世代代来到“将军洞”祭奠这个把他们带来南诏的统帅。次年,天宝14年唐朝发生了安禄山叛乱,南诏与吐蕃联手大举进攻川黔地区。使唐王朝元气大伤。随后南诏又向滇西及今缅泰区域扩展。一度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公元749年南诏在无法忍受吐蕃的支配和贡赋之下与唐朝“点苍会盟”,重归于好。但此时的唐朝已是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了。这一时期,云龙的澜沧江东面属于剑川节度,诺邓井开始名声大振,樊绰《蛮书》中记载“剑川有细诺邓井”。此时为公元836年。

五、阿昌南迁

比苏解体之后,大约在公元800年晚唐时期,生活在今漕涧、老窝和旧州(少部份)的阿昌族先民们开始了南迁的准备。尽管早概已在澜沧江边取得了统治地位,开始强大起来。但这部份阿昌族人还是下定了南迁的决心。需要说明的是,《云龙记往》是研究西南民族史的重要史料,但毕竟是野史,很多内容实际就是传说。《云龙故事》力求尊重史实,因此在译“野史”之后对阿昌族的“正史”作一些探寻是必须的。在新石器时代晚期,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进行了一次频繁的迁徙和对流。这次迁徙和对流的源头是三江上游的游牧民族,古云龙地处两江大峡谷的出口,这些游牧民族从青藏高原南下已数百年之久,一直在峡谷上游聚居,这次为生存的需要继续南移,当来到古云龙地区时,他们欣喜地发现,陡峭的峡谷不多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宽敞的平坝,他们不知道南迁的路还有多远,因而很大一部份在古云龙地区融合、分流、聚散(从西汉初年至民国初年的多数历史年代里,西起缅甸恩梅开江,东至沘江的广袤区域均为古云龙辖区)。无论是悲壮的惜别还是欢畅的留下,云龙这片热土都成为这些民族梦中的家园。史料证实,布朗族、崩龙族、傈僳族、阿昌族、景颇族中的载瓦等民族的先民都曾在古云龙居住过。云龙是名副其实的民族摇篮,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五十六个民族中阿昌族就是在云龙发祥。阿昌族原来生活在青藏高原一个叫“毛吐阿松崩”的地方,阿昌族创世纪史诗《遮帕麻和遮弃米》、《早概》(均为部落头人名)属氐羌族群,他们在南迁线路是:从青藏高原出发先到了东沪水(今雅砻江)与磨些江(今金沙江)合流地带,这一时期的部落酋长就是遮帕麻,此时的阿昌族先民还没有完全从氐羌族群中分化出来,他们与“乌蛮”、“磨些”杂居在一起,与这些民族是近亲。大约在春秋战国时他们来到了古云龙地区,此时的阿昌族属于氐羌族中分离出来的嶲族中的一支,在南北朝时期古阿昌族部落开始强盛起来,到唐朝时期(公元680年前后)分化成为一支相对独立的民族,称“寻传蛮”。

“寻传蛮”以“早概”为总酋长在云龙境内澜沧江西岸建立了一个强大的部落(江外野史4中已述),早概作为创世纪人物之一,给阿昌这个古老的民族打下了深深的记号。汉代史书中称为“嶲”,唐朝时称“寻传蛮”,明时始称“蛾昌”、“阿昌”。古阿昌族部落从唐宋时期开始在云龙境内澜沧江西岸一直强盛持续到元末,统治达七百多年。在《段氏称雄》一章中将有交待。《蛮书》卷四说:“寻传蛮,阁罗凤所讨定也。俗无丝绵布帛,披波罗皮(虎皮)。跣足,可以践履榛棘。持弓挟矢。射豪猪,生食其肉,取其两牙,双插髻傍为饰,又条皮以系腰。每战斗即以笼子笼腰,如兜鍪状。”又卷三说:阁罗凤“西开寻传,南通骠国、”。骠国在今缅甸曼德勒一带。《南诏德化碑》又有'西开寻传,禄郫出丽水之金'的记载。丽水,即伊洛瓦底江,禄郫,丽水支流,即泸水县境外的小江,小江自片马、岗房、古浪边境向西北流入伊洛瓦底江上游的恩梅开江。大概在南北朝以后至唐宋时期,'寻传蛮'中的大部分迁移到澜沧江上游以西至伊洛瓦底江上游地带,极少部分仍留住在雅砻江与金沙江合流地带。这一时期阿昌族先民处于以狩猎为主的社会经济形态,采集经济在经济生活中具有一定的作用,《蛮书》卷四说:寻传蛮妇女“入山林,采拾虫、鱼、菜、螺、蚬等归啖食之。”清·董善庆《云龙记往·阿昌传》记载,在澜沧江流域的阿昌族先民取代摆夷后,遂成为境内各部“岁贡以为常”的强大部落。当时云龙境内的阿昌族主要居住在今澜沧江以西的表村、旧州、漕涧一带。阁罗凤西开寻传,置寻传于统治之下,并移西爨白蛮20万户于滇西,大批移民带着洱海地区的先进生产技术和文化进入寻传之地,客观上促进了寻传地区生产力的发展,逐渐改变了原始的生产方式和经济结构。《云龙记往》中记述:“往来商贾,有流落为民者,教夷人开田,夷人喇鲁学得其式,此夷有田之始也。”又说:“始自知岁月,以十二月为岁者。”文化上对寻传蛮也有一定的影响,《南诏德化碑》说:“革之以衣冠,化之以礼义。”这一时期,汉人、白蛮在阿昌地区行商获利,不断随商迁来。阿昌族先民受客商的侵利,一部分向西南迁徙,一部分留在原地。公元800年前后,生活于今云龙漕涧镇仁山村和今沪水县老窝乡中原村的阿昌部落精英分子们,在今天漕涧的苗丹召开了一次在他们认为是决定着本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会。这次大会上,生活在赶马撒(今沪水县老窝乡中原村)的阿昌族部落头人来到苗丹与阿昌族总头领协商南迁一事,这个从青藏高原上氐羌族群中分离出的民族第一次出现了分岐,他们分化成两个派别,以仁山为主的一派为定居派,以赶马撒为主的一派为主迁派。定居派认为汉、白民族并不可怕,可以与他们和睦相处,阿昌族也需要接受外来先进的文化。主迁派认为,先进和强大的民族总是欺负弱小而落后的民族,与其这样不如再一次迁徙,反正迁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第一次,而且每一次的迁徙总是给他们带来好运。从今天的结局上看,两个派别在这次数天的会议上并没有形成一致意见。这次会议促成了“阿昌”这个民族的主脉从雅砻江、金沙江合流地带南下后的大分离。主迁派是多数生活在赶马撒的阿昌族(赶马撒即“戛猛撒”,“戛”在阿昌语中为“村寨”之意,类似阿昌语宾语前置)如今陇川县户撒乡阿昌族仍保留古代“猛撒”部族的自称。大约十一世纪初,这支阿昌族人向西南方向迁徙,迁徙路线应该是老窝-六库-上江-怒江坝-翻越高黎贡山-户撒、腊撒。迁徙所用的时间不祥。这部份迁到新址的阿昌族执着地保存了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即便是到了在他们认为是异国他乡的地方,这部份阿昌人仍然不服当地傣族土司管辖,当地傣族封建领主不得不用阿昌族中的贵族分子世袭充当长官司长官,直隶腾越厅。非常有趣的是,在这支阿昌族先民迁到户撒、腊撒之后300年,大约在明初(公元1370左右)的时候,生活在今腾冲的阿昌族中的一支人则北上迁到古云龙地区。在已经南迁的诸民族中,反回来向东北迁徙的现象并不多见。这支阿昌族的头人就是早纳,早纳在与其兄早细争(早细为庶子,但先出世,早纳为嫡传但后出世)夺茶山镇奕长官司一职的政治斗争中失意。遂带领其土部子民三百余户“伐山开路、垦地辟田、开辟漕涧地方”(《明季诰封世守漕涧武节将军墓志铭》以下简称《墓志铭》)。

早纳部落倒底从何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就是《墓志铭》中记述的的那样是四川成都府人。《墓志铭》载,早纳三十四世祖早应天为四川成都府人,三国时随诸葛亮南征来到茶山,提授茶山镇奕长官司”。第二种说法是他们就是早概的后人,早概作为创世纪人物之一,给阿昌这个古老的民族打下了深深的记号。这支民族在唐宋时期在古云龙地区有四个定居点,分别是今旧州、漕涧、老窝和片马,后有一支迁至今缅甸克钦邦东北角的腾冲地区,史称“茶山”和“麻里”。以上两种说法中,我认为第二种较为可信。因为第一,诸葛亮南征时蜀军跟本没有抵达腾冲,而且按照当时诸葛亮南征的策略也不可能留下部队镇守这座边城。第二,根据《墓志铭》载,早纳在明洪武16年(1383年)时归顺西平候沐英,早纳为早应天三十四代孙,按此上推最多推至公元700年,即八世纪初的唐朝中期,距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时的公元225年相差近500年。

早纳部落又为什么选择来到云龙漕涧?很有可能是因为听说阿昌族早氏在云龙地区强盛慕名而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澜沧江边上的早氏家族已日薄西山,这是后话了。《墓志铭》提供给我们的三个信息在今看来是准确的,这就是第一,根据《腾越州志》记载:“明永乐三年(1405年),析麓川地,置茶山长官司,授阿昌族早章为茶山长官司使,次年设麻里长官司,仍以早性阿昌族为长官司使。两司地均居住有景颇族。明天启年间附近部落势力突起,向两司地进袭,阿昌族被迫向东迁移,其中一部份就定居在户撒,一部份定居在梁河”。洪武16年在前,永乐3年在后,不过还是可以这么推定:早纳这支人的确在洪武初年(1368年前后)来到云龙,而且是因为早纳与其兄早细争袭茶山镇奕长官司一职的政治斗争中失意而北上到今漕涧的。到了明天启年间(公元1625年前后)茶山阿昌族在与景颇族的斗争中败北。早细的后人才跑到了户撒,与北宋晚期从云龙迁到该处的阿昌族汇合,形成现代户撒阿昌族的主要部份。第二,早纳于洪武16年归顺沐英后被明太祖朱元璋赏封为“世袭土千总”。早纳为正房所生,他和他的土部300户一定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因而早纳是征服漕涧,而非《墓志铭》中所说是“伐山开路、垦地辟田、开辟漕涧地方”。到漕涧不长时间就被赐封为土千总也更加应证了这一点。第三,早纳第十四代孙早万相在位期间于明万历47年(公元1619年)讨伐段进忠叛乱有功,作战勇敢,被黔国公授予土千总,并赐“左”姓。一直居住在茶山的阿昌族到后来就演变成景颇族中的“载瓦”。一直到现代都还有保留早姓不变的。我们从片马出境会遇到这个叫“茶山族”的景颇族。留下来的这部份阿昌族和从腾冲过来的阿昌族在随后的日子里在经济和政治上融入了汉、白民族(在此之前已有一部份阿昌族、白族完全融合在一起)。及至明末清初,“在大理府属云龙州往西至永昌府属腾越州一带的(阿昌)部份,杂居于彝、白族之间,从事个体农业、畜牧业和小手工业生产,向当地流官输税,没有本民族的土官。这一带的阿昌族虽然生产技术与当地汉族、白族相对落后,但政治、经济制度已和当地汉族、白族相同,所以至近代,云龙州一带的阿昌族已融入当地汉族和白族之中。汉、白民族的亲和力和博大的胸怀包容了他们,他们和汉、白及其他民族一起在民族团结、社会进步、边疆稳定上演绎了壮美的篇章。比如二世祖左文灿之子左魁在缉拿吴三桂女婿胡国柱中立功,七世祖左大雄之子左孝臣在清末片马抗击英军入侵的战斗中为国捐躯等都是这个民族引以为荣的历史。然而,这个民族并没有从他们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中走出来,阿昌的民族精神已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打下了不朽的烙印,矛盾和困惑始终伴随着他们。1988年,州、县两级人民政府按照自愿的原则,恢复了他们的族别。

云龙升起

梁朝末年(公元557年)比苏废县之后,一直到宋大理国时期(公元937年)“云龙赕”一词作为地名出现,云龙的历史出现了一个大的断代,共经历了380年的时间,“云龙”的出现是由于澜沧江农耕文明暂时取代了沘江流域井盐文明的直接结果。据《云龙记往》记载,“云龙”一词出现于唐南诏时期,当时古云龙进入澜沧江农耕文明上升时期。说法有二:一是“江上夜覆云雾,晨则渐以升起如龙”;二是有一些负案在逃的大理人,逃到今旧州地区藏匿,避过风头之后返回大理,当官府讯问其藏匿地点时,这些人回答说在“云浓处”于是人们就将这一秘境称之为“云龙”。然而“云龙”作为一个政区出现则是在宋朝。公元938年,白族贵族段思平统一了原南诏疆域,建起了大理国。定都羊苴羊城(今大理古城)。22年后赵匡胤(宋太祖)建立了北宋政权。此时,阿昌族早氏家族在澜沧江一带称雄,统治着今云龙澜沧江以西至怒江以东含泸水县老窝的广袤区域,“其地愈拓,其民愈众”

《云龙记往》大约在公元980年,大理国国王通过商人几次与早疆联系之后,在一个桐子花开的季节正式派出了特使来到古云龙的旧州地区。这一天,澜沧江边吹拂着微微寒风,江两岸已被春风染成淡淡绿色。阿昌、摆夷和蒲蛮三个民族的先民们正在准备新一年的春耕。田野和村落显得格外的祥和而宁静。对于已经脱离内陆统治集团多年的云龙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来使一行共6人,一个特使、一个商人兼做向导、两个保镖和两个挑夫。按照阿昌族的习俗,他们在蛇山脚下就下了马。在一个头戴插有野鸡尾的兜鍪,赤着脚、身穿无袖麻布衣、跨着刀驽的武士的引导下,气喘吁吁地爬上了蛇山,蛇山上土木结构的早疆总酋长衙门由三个院落组成,错落有致。和山下那些散落在坝子中低矮的竹板房、茅草房相比显得格外的庄严和辉煌。来使进入第一个院落,两侧的厢房前一字形的排着30名上着脸谱的、面带杀气的家丁。第二道大门两侧,站着两个手执长矛的武士。第二院正上方有一个大堂,两边放着各种刑具,第三院正堂中央放着一条长长的板凳,上面放着各种水果和山珍食品。大堂正中悬挂着一个特大的牛头骷髅,牛角上放了一把长长的大刀。大堂前有四至五米高的几级石阶。早疆披着象征权力的总酋长服在大厅门口迎接了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宾。特使在递交了大理国国王的招抚文书和委任状之后,向早疆转赠了大理国国王的厚礼:一批锦、绢缯和精美的陶器。早疆用阿昌族盛大节日才表演的舞蹈“窝罗舞”迎宾。数十名拿着树枝、身着民族服饰的阿昌族男女在锣鼓声中随着强烈的节奏时跨时蹲、时跳时蹬,不时发出阵阵吼叫声。早疆被正式诰封为云龙地区各部落总酋长,云龙也就划入大理国版图。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