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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寻找昆曲“大美”

 苏迷 2014-05-30
用心寻找昆曲“大美”
 《大美昆曲》 杨守松 著江苏文艺出版社2014年1月版
  □杨守松
  《大美昆曲》出版,有很多话要说。
  我在昆山生活了40多年,其中在文联工作18年,可是,我对发源于昆山的昆曲知之少,做得也少。2005年退休后,在思考写什么的时候,选择了昆曲。
  想想容易,写起来很难。
  首先是经济。在位时,至少出差是用不着自己花钱的,因为习惯了,甚至也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退休后忽然发觉,一举一动都得自己掏钱了。写昆曲,你得跑许多地方。好在妻子给了可贵的理解,准备了10万元,一头扎进了当时还很陌生的昆曲。为了获得更多翔实的一手资料,京沪宁的昆曲院团至少去了两次。远在郴州的湘昆也去了。香港去了两次。
  随着采访的深入,问题接踵而至。比如,有的人看见一个作家如此热心昆曲,非常愿意跟你说,有的则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情接待你一个陌生的来访者?还有的嘴上不说,实际上是考虑采访费什么的。我说我准备了的,无论怎么样,只要明说了,我一定照办,也乐意这样做。因为时间对于艺术家来说,的确是比金钱还要宝贵的。所以,我尊敬也尊重他们每一个人的意愿。
  采访之难远远超出预期。就有人直截了当问:你代表文化部,还是代表个人?当然是个人。就很冷淡。可是,也许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感觉出来我的诚意了,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去年,为去台湾采访,手续办了好几个月!在台湾10天,没有安排一天旅游,所有心思全用在采访上,收获超过预期。有一次约好了去采访一个学者,怕迟到,结果早到了,偏偏下雨,没处躲,也没伞,就在屋檐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样的尴尬和无奈,经历了许多。
  大陆7个昆曲院团,还有香港和台湾地区,以及欧洲美国,专家学者,代表性的人物和事件,一一进入我的视线,成为我积累的素材的构成部分。
  如是8年,100多万字的素材,就是这么来的。
  最难的是怎么写。开始觉得什么都新鲜,慢慢接触多了,素材多了,就牵涉到一个怎么构架怎么选择的问题了。昆曲人成就了昆曲的大美。但昆曲人也并非处于真空中,从演员到研究者,也是各色人等都有。所以要有自己的判断,然后去选择。当然,一定是传递“正能量”!昆曲需要的就是正能量,而不是虚情假意。
  怎么写,不能写表面、写世人皆知的,要往下面挖。比如青春版《牡丹亭》,世人皆知白先勇,殊不知,早先(背后)还有个古兆申,正是他,将《牡丹亭》带到浙昆,又到苏昆,最后走进白先勇的视线。再如,都说白先勇功不可没,没有错,但是,有些事世人知之甚少,或者不清楚,至少是忽略了——
  之一,昆曲入遗前一年,经过8年努力,终于举办了中国第一届昆剧节!这件事,说明中国政府和一群昆曲人,早就在为昆曲奔走呼号了。而事实上,如果没有政府和文化精英们的努力,昆曲绝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好局面。
  之二,无数昆曲人默默耕耘,成就了经典,昆曲人成为艺术家、成为大师。人们一谈到昆曲,就自然会联想到俞振飞同志,正如一谈到京剧,就立刻会想到梅兰芳一样;北昆侯少奎,练功就像“上刑罚”,终于成就了“大武生”的绝世辉煌;上昆的蔡正仁,几十年如一日,创造了“活皇帝”的艺术形象……
  了解他们,才能了解昆曲,才能了解昆曲的大美。
  之三,昆曲入遗,看似简单,似乎理所当然,其实,申报的过程非常紧张、复杂,幕后有许多人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劳动,要不然,昆曲很可能就不会列入第一批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对此,世人几乎一无所知。
  正是为了寻找这些成就昆曲大美的幕后英雄,我差点在车祸中丧生——
  2008年12月5日,上午去中国艺术研究院。气温突然下降,零上到零下,降了十几度,就像进了“冰窟”。站在风口等车,忽见前面十字路边有出租车下客,就条件反射般横冲过去!刹那间我被一辆机动车撞倒,前倾,滚翻,然后侧身躺在马路上。脑子一片空白,周围一片静寂!挣扎了一下,肋骨疼,再挣扎,疼,就用胳膊撑着地面,缓缓地撑着,一点一点地动着,终于爬了起来,终于站了起来。就见机动车的后视镜已经被我撞得粉碎……
  从这样的车祸里幸存下来,只能说是万幸。
  寒风裹挟,身子缩紧,这时,一抹眼泪涌上来,湿湿地打转:这么辛苦,差点把命都搭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昆曲吗?
  不错,为昆曲,为我爱着的昆曲。
  昆曲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经典,一个图腾。昆曲梦也是中国梦。昆曲的命运和共和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国运昌盛,昆曲兴,反之,则衰。所以,写昆曲,就是写文化,写文化之大美。
  大美昆曲,需要不屈不挠的大美之心去体味、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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