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方罍

 

皿方罍
纽约佳士得拍品资料显示：“皿方罍”高63.6厘米，为商代或西周早期之物。“皿方罍”体型之大、纹饰之美在历届上拍青铜器中十分罕见。
皿方罍 - 外形特征
皿方罍[1]
皿方罍通高84.8厘米、器身高63.6厘米，罍盖呈庑殿顶形，形状与盖式相同。罍身作长方口，直颈，高圈足。全器以云雷纹为地，上饰兽面纹、夔龙纹、凤鸟纹。肩部两侧装饰双耳衔环，正面腹部下方置一兽首鋬。四面边角及各面中心均装饰突起的长条钩戟形扉棱。器盖刻有“皿天全父乍尊彝”七字铭文；器身则为“皿父乍尊彝”五字铭文。是所见商周方罍中最大的一件，堪称“方罍之王”。
皿方罍 - 艺术鉴赏
纽约佳士得拍卖的“皿方罍”
方罍，顾名思义，即方形之罍，为公元前十三世纪开始出现于商朝首都安阳的一种青铜器，安阳5号妇好墓出土一对方罍即为一例，见1981年北京出版《河南出土商周青铜器》，图版150号。不过，一直到公元前十二至十一世纪，方罍才演变成具有较大胆作风之高浮雕铸造纹饰的器形，并与边角多加了造型突出，有时呈钩状之扉棱，如此一来，其整体造型更加活泼。此类铸造风格大胆之方罍在青铜器中最为珍罕，而在目前所有经著录之例中，皿方罍器形应为最大的一件，即使不包括盖，仍比其他有盖方罍来得高大，体型亦较宽厚壮硕。集如此魁梧奇伟的身量以及动人心魄之纹饰于一身，此方罍可说是气宇非凡，独出一帜。皿方罍直径，圆肩，方体，深腹下敛，方圈足略外撇。器四隅及四面中线均设宽厚扉棱，下腹置一兽首鋬。颈饰鸟纹，肩饰龙纹，窄面设兽首衔环耳，宽面置兽首。腹部纹饰分两段，上为鸟纹间饰小兽面纹，下段为带双角之大兽面纹，圈足饰鸟纹。主体纹饰均以云雷纹衬底。此器颈部内侧有六字铭文“皿”，后接“父己作尊彝”五字(意即父己命人做此宝贵礼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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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方罍 - 文化解读

铭文

“皿方罍”铭文
皿方罍盖、身都有铭文，字数与排列方式有区别。
器盖两行八字：
皿而全乍（作）
父己 彝
器身三行六字，铸在口缘内领壁上：
皿乍（作）
（尊）
父己彝
这段文字中，“皿”是器主族氏名，“而全”才是器主名字，“己”，是器主“而全”先父受祭拜的庙号之名。皿是商周时期的一个很有影响的大族，1977年陕西陇县韦家庄发现了一件皿氏族人的青铜簋，年代与皿方罍相同。这件簋出土于一座西周贵族的墓中，其主人与皿方罍的主人，显然是同族人，“而全”与他的父亲当是商周之际，身负某种使命来到湖南的周人。

功能

皿方罍从功能方面看，是一件祭祀时装酒的器物，但其造型却本自商代帝王的宗庙。
从盖部俯视，可以明显看到抓手与盖像一个庑殿状顶。抓手与盖均四面坡屋顶状，两个屋面四角均饰四个钩状扉棱，类似建筑的柱；天顶部位均有一凸起的棱，显然表示的是“横梁”或屋顶的脊。盖主体部位的四面坡大屋顶，除了四角的扉棱，还在每面坡的中部饰凸起的扉棱，似表示建筑有廊，扉棱即廊柱。抓手与盖两个四面坡屋顶叠加在一起，正与文献上所谓“四阿重屋”暗合。与器盖相对应，器身方形、有8道凸起的扉棱，与盖（屋顶）也可对应。
可佐证这种说法的材料还有著名的殷墟妇好墓出土的一件青铜器——偶方彝，不少学者认为该彝就仿自商王都的宫殿建筑。此外，甲骨文中的庙字，就是一个方框，而宗教的宗字，则是一个单檐房子的侧视形象，殷墟文字中还经常看到有重檐建筑形状的文字。考古学家在殷墟发现了商代宗庙建筑基址，其中一个可能是商代最有作为的帝王武丁的祀庙，有考古学家根据考古发现复原出来的建筑形状，就类似皿方罍盖。

造型

皿方罍造型，借鉴了宗庙建筑形制，纹饰结构，更可进一步说明这一点。
屋顶朝上的面，分别饰四个内转角兽面、牛首状兽面、长喙鸟纹。器身从口沿开始观察，颈部饰两两相对的“长喙鸟纹”；肩部与腹部顶端，以龙形角兽首衔环为中心，有兽面纹、小兽面、长喙鸟纹组成一组画面；腹部主纹，上部为将吞噬对象吞噬到残剩个三角状身躯的大兽面；圈足上还有一组长喙鸟纹。此外，方罍耳上正面有蝉纹。

特别题材

解析这件器物的结构，先要解释一下几个特别的题材。
其一，“三角体”问题。殷墟、三星堆祭祀坑、江西新干商代墓葬出土的器物上有类似纹饰，有的三角体还能看到完整的类似人的形态，三角体的大小，取决于被吞噬的程度。
其二，多层相叠兽面的问题。盖与抓手兽面相叠，其实表现的是两种动物，其中一个是牛或其他食草动物，另一个是虎，表现的是虎等肉食动物吃牛羊等草食动物。
其三，“长喙鸟纹”问题。这种形状的纹饰，习惯上都笼统地称为凤鸟纹，根据偶方彝上的装饰，大多应为鸮纹。鸮是一种可斗蛇虫的鹰类猛禽。
此外，还有龙、蝉纹饰于器物上，龙有变化莫测之神通，蝉也具冬眠夏鸣之性。
从上述分析中不难看出，皿方罍的纹饰结构对商周宗教活动中常见的牺牲、神格化纹饰等有比较完整的表达。
从铸造者氏族来历、器物造型与纹饰等综合分析，皿方罍完整表达了商周时期的家国大事之一——“祀”。[3]

皿方罍 - 历经坎坷的国宝
　“皿方罍”纹饰拓片。
在故宫(微博)博物院青铜器鉴定专家丁孟眼里，湖南省博物馆所藏的皿天全方罍盖与其器身“皿方罍”有着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如今这段故事或许将经此次上拍而再续。”丁孟口中的“此次上拍”指的是原定于当地时间3月20日上午11点在纽约佳士得拍卖的1888号拍品“皿方罍”。此次上拍的“皿方罍”被称为“方罍之王”，是迄今为止出土的方罍中最大、最精美的一件。在湖南省博物馆官方网站的介绍中，“这是一件历经坎坷的国宝。”1922年，“皿方罍”被发现后随即盖、身分存异处。此后，器盖于1956年收藏在湖南省博物馆，而器身即此次拍卖的“皿方罍”则已经流散在海外，先后被美国石油大亨洛克菲勒和日本收藏家所有。直至2001年在纽约佳士得亚洲艺术品拍卖会中，被法国买家以924.6万美元的成交价竞得。这创下了当时亚洲艺术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拍卖纪录，迄今仍保持中国高古青铜器国际拍卖市场最高成交纪录。[4] 
皿方罍 - 流传故事

出土
1922年夏天，皿方罍被湖南省桃源县漆家河一个农民无意中发现。

首次交易
一位湖北的石姓商人问询而来，当即出价400块银元购买。物主长子回家，得知“宝物”有人愿出高价收购，马上拿着皿方罍盖到附近小学钟校长处询问。钟校长当即决定出800块银元购买皿方罍，并将皿方罍盖留下，让物主长子回去将器身送回。石某知道后匆忙抱着皿方罍器身离开。从此，皿方罍盖、身分存异处。

盖、身分存
皿方罍盖经过辗转，于1956年由湖南省博物馆保存至今。而皿方罍器身流至国外，曾辗转流经包尔禄、姚叔来、卢芹斋等多位二十世纪初重要古董商及藏家之手。

拍卖
皿方罍曾在2001年创下924.6万美元的成交纪录，刷新了当时中国青铜器及中国艺术品拍卖纪录。当时，上海博物馆和保利艺术博物馆也参加了竞投。但遗憾的是，最终皿方罍被法国买家竞得。[1] 
皿方罍 - 还乡故事

国内藏家
联名发表公开信，支持国宝回归。参与此次洽购的是湖南收藏家群体，“艺术长沙”举办者谭国斌便是其中一位。2014年3月15日，身在纽约的谭国斌在电话中与记者讲述了此次“完罍归湘”的过程。
谭国斌指出，2013年，自己在香港佳士得秋拍时获悉“皿方罍”将在2014年春拍中上拍，“回湖南以后，我就找政府、企业家等交流，希望由湖南企业家筹集资金，由省博物馆来购买收藏。”
与此同时，获知“皿方罍”即将上拍后也迎来了国内文物收藏机构和私人藏家的极大关注。国内拍行和买家均表示支持湖南省博物馆优先购藏，呼吁华人个人藏家放弃购买。收藏家曹兴诚就发起提议，“由湖南省博物馆以预估底价的1000万美元去拍回来，其他华人藏家一律不出手，不让人来炒作价格。”
多位藏家还联名发表《华人藏家集体致纽约佳士得的一封公开信》表示支持国宝回归。

湖南省博物馆
致函佳士得，筹措两千万美元.另一边，湖南省博物馆也在积极努力中。2014年3月15日，湖南省博物馆致函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魏蔚女士，商购皿方罍事宜。函中提及“囿于本馆为非营利受托遗产保管机构，所需购藏经费全赖各方资助，今虽多方努力，目前仍仅筹措到两千万美元。因此，祈贵方能同意以此价格（含贵公司佣金）成交。如允此议，则我方将在一周内先期付款三百万美元，余款在两个月内付清。”谭国斌透露，湖南省博物馆函中所提及的筹措到两千万美元便筹集自包括其在内的湖南收藏家、企业家群体。
2014年3月20日虽然佳士得宣布是来自湖南的收藏家群体向佳士得正式提出联合洽购“皿方罍”，且由藏家捐赠给湖南省博物馆。不过记者了解到的是，此次洽谈是公私合力而成。谭国斌也称，湖南收藏家、企业家筹集资金，湖南省博物馆和政府支持才得以完成了私人洽购。事实上，此次前去纽约商谈洽购事宜的便是由湖南省博物馆馆长陈建明带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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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方罍 -  待解谜团
不可否认，这件皿方罍确是一件重器。但也许并非湖南出土的那一件。根据佳士得资料显示：有人提出湖南省博物馆藏一件与此方罍纹饰类似之青铜器盖或为此方罍之盖一说。但湖南藏罍盖内部铭文多了二字，全文为：“皿天全作父己尊彝”(皿天全作父己作此礼器)。单独从铭文看，这件缺盖的皿方罍与湖南省博物馆缺罍身、只有罍盖的“皿天全作父己尊彝”(简称皿方罍)似乎非属一器。但待拍的“皿方罍”罍盖在哪儿？湖南省博藏的“皿方罍”罍身又去了何方？待拍皿方罍来自何处？这些都是谜。[2] 
皿方罍 - 收藏资料
卢芹斋旧藏 （据 George Soulié de Morant 著录）
姚昌复 （字叔来，纽约通运公司总经理） 旧藏 （据George Soulié de Morant 著录）
包尔禄 (A . W. Bahr ；别译：巴尔； 1877-1959) 旧藏 （据 George Soulié de Morant 著录）
浅野梅吉 (1877-1960) 旧藏
此器源自私人收藏， 2001年3月20日于纽约佳士得拍卖，拍品156号。[5] 
皿方罍 - 所有经著录之方罍

截至2014年2月25日，Bronzes in the Saint Louis ART Museum)图版24号；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一件带盖方罍，著录于1987年北京出版《中国美术全集·工艺美术编4·青铜器》，图版126号；日本藤田美术馆亦藏一件，见1968年东京出版《东洋美术展：东阳馆开馆纪念》，图版275号；日本住友家族也藏有一件，著录于2002年出版《泉屋博古·中国古铜器编》，图版114号；日本根津美术馆所藏之例收录于2001年东京出版之《根津美术馆藏品选：工艺编》，图版15号。一件著名无盖方罍现藏上海博物馆，关于其著录颇多，其中包括纽约1980年出版《伟大的中国青铜时代》(The Great Bronze Age of China)，图版27号。
另有两件带盖方罍，一件现藏北京文物研究所，另一件母鼓方罍则藏于洛阳博物馆，两件均著录于1994年香港出版之《中国文物精华大全》，前者为图版115号，后者为122号。日本根津美术馆收藏的带盖方罍，曾于1988年《平野古陶轩》一展展出，其盖与器内铭文并收录于同名图录图版2号，两者铭文随相似，但写法并不相同。
截至2014年2月25日，所有经著录之方罍年代非商即西周早期，虽然主题纹饰不尽相同，但整体纹饰均有类似之排列组合：器身饰鸟纹或龙纹，下接大型饕餮纹，肩饰龙纹，颈及足部饰鸟纹或龙纹。皿方罍最不寻常的一特点为肩、耳及鋬上的龙纹为蟠龙，此特点与陕西春华石家园一件西周青铜巨鼎相同，见《中国美术全集：青铜器4》，图版135-36

　　颠沛流离近一个世纪的中国古青铜器珍宝皿方罍12日在纽约世界著名拍卖行佳士得正式移交中国。根据协议，曾创下世界拍卖市场亚洲艺术品最高成交纪录的皿方罍将由湖南省博物馆永久收藏，今后不得出现在任何商品交易市场。

　　佳士得亚洲区总裁魏蔚12日在交接仪式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皿方罍可以说是“亚洲艺术品之王”，如果进入拍卖市场，可能还会创造新的亚洲艺术品拍卖世界纪录。此次佳士得促成皿方罍回归中国，首先是皿方罍的传奇故事打动了卖家。其次，无论对于卖家还是佳士得，此次洽购成功，都已超出正常商业交易的考虑，而是觉得藏有皿方罍器盖的湖南省博物馆是皿方罍的最好归宿，也希望看到这件珍宝完璧归湘，“身首合一”。佳士得作为国际领先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在皿方罍洽购中，尊重买卖双方意愿，使双方都觉得梦想成真，真正做到了圆满成功。

　　2014年3月19日，纽约佳士得拍卖行在公开拍卖皿方罍前一天发表声明称，中国湖南收藏家群体已向佳士得正式提出联合洽购皿方罍，佳士得经过与皿方罍当前所有者积极沟通，买卖双方达成协议，该器将捐赠给湖南省博物馆收藏。

　　据介绍，在得知纽约佳士得将公开拍卖皿方罍后，湖南省博物馆正式致函佳士得亚洲区总裁，商购皿方罍事宜。3月17日，湖南代表团一行抵达纽约展开商谈。当湖南代表团将从长沙带到纽约的3D打印器盖模型非常契合地盖上器身时，佳士得公司和卖方，都已经认同了皿方罍的最终归宿。最终，在各方善意的促成下，代表团以低于预计拍卖成交价一半左右的价格，与卖方及佳士得公司达成了购买协议。购买方在协议中承诺，皿方罍将由湖南省博物馆永久收藏，永远不再出现在拍卖会上。

　　据考证，皿方罍1919年出土于湖南省桃源县水田乡茅山峪。器盖1956年为湖南省博物馆收藏。器身曾现于2001年纽约佳士得艺术品拍卖会，并拍出924.6万美元的天价，创下当时亚洲艺术品在国际市场的最高拍卖纪录。迄今，该器仍保持着中国古青铜器在世界拍卖市场的最高成交纪录。

　　罍诞生于商代晚期，流行于西周至春秋中期，绝迹于战国时期。方罍更是十分稀少。皿方罍形体高大、富丽堂皇，四角和四面中间共饰八条粗大扉棱，以云雷纹衬地，以兽面纹为主纹，空隙处填夔龙纹，在主纹和扉棱上再饰云纹，器口铭有“皿天全作父己尊彝”八字，故名“皿方罍”。

　　佳士得资深顾问、哈佛大学艺术博物馆东亚部荣誉主任毛瑞认为，这件皿方罍是晚商或西周早期青铜之典范。是目前所知中国远古时代体型最大的储酒器，完美无瑕的铸造工艺体现了青铜工匠登峰造极的艺术，是集创意美感及精良工艺于一身的珍品。

　　湖南省博物馆馆长陈建明对记者说，皿方罍1919年出土后，适逢灾乱之年，很快身首异处，器身不幸流落海外，辗转颠沛流离于亚美欧等地。历经近一个世纪的身首分离，今天皿方罍可以再度“身盖合一”，也算是梦想成真，充分见证了中华文化的自强不息。同时，皿方罍的回归开创了社会各界共襄义举、通力合作的典范，也为中国当前博物馆的公共收藏，社会参与办博物馆，海外流失文物回归等提供了借鉴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