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约热内卢的机场出来,可以看见一只巨大的巴西世界杯吉祥物,它的官方名字叫“Fuleco(福来哥)”,不仅是“杭州制造”,还是“杭州设计”。浙江义乌海关统计,今年一季度经义乌海关出口到巴西的小商品共计6422万美元,同比增长15.8%,其中体育用品出口巴西125万美元,同比增长41.7%。 部分中国小商品企业从“贴牌”或“代加工”,进化到“设计”和“创立品牌”的阶段,振奋人心。但同时,义乌却出现了令人担忧的趋势……】 工厂中的福来哥 六年前来到义乌做皮革辅料买卖的安徽生意人张耀之,曾经是这个以小商品贸易闻名的浙江县级城市里最为稳定的“流动人口大军”中一员。然而现在,义乌已经不再是他的生活重心。 原本在义乌有店面也有工厂的张耀之,2013年把生产线全线撤回老家安徽池州,仅仅将接单的业务留在了生意大不如前的义乌商贸城。 坐在商贸城一个不起眼的摊位里,张耀之告诉记者,现在他每个月大半时间都呆在安徽,期间往返义乌两到三次,少的时候一个月就来一到两次,每次只作短暂逗留。“现在义乌做生意成本太高。”张耀之直言不讳,“一年能赚几百万的时候不在意这些成本,但是现在就不能不在意了。” 一个引起当地政府重视的现象是,最近的两年多里,包括张耀之在内的十多万名流动人口正在“逃离”义乌。 来自义乌市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局的数据显示,2000年左右开始快速增长的义乌市流动人口规模至2011年达到了151.3万人的历史峰值,这一数值比当年义乌常住人口多出了近30万人。 然而,从2012年开始,义乌市流动人口开始出现净流出,数据显示,2012年义乌市流动人口规模为137.77万人,2013年年底为133.17万人,两年来共减少18万人,与最高峰时相比下滑比例达到11.98%。 简单的数字背后有着复杂的原因。在许多义乌当地人士看来,维系义乌30年发展的小商品交易模式已经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谁在离开 在义乌东边的银海区稠州北路上,坐落着中国最大的小商品市场,站在银海路稠州北路的路口朝两头眺望难以望到尽头。 有人做过一个有趣的统计:这个市场拥有7.5万个摊位,货物涉及26个大类、180万种单品,每个商位前逗留3分钟,以一天八小时来计算,逛完全部商位需要一年多时间。这个市场的成交额已经连续23年居全国各大专业市场的榜首。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它吸引着全省、全国甚至全球的外来人口。 商贸城的周边,餐饮、娱乐消费场所门庭依旧繁茂,然而便利店的老板娘告诉记者,盛况已不如当年,“这几年明显感觉人少了。” 数据显示,2013年全年减少的义乌4.6万外来人口中,占比最大的为江西、贵州、河南三省,分别流出人口数量为1.05万、2.59万和0.49万人,下降比例分别为3.81%,12.81%和2.81%,另有统计显示,来自江西弋阳、湖南溆浦、河南太康、江西贵溪及江西乐平等五县的外来人口是流出义乌的“主力军”。 更值得一提的是,按照行业划分,流出的从事生产制造行业的流动人口占比过半,达到51.22%。不难猜测,其间从事低端手工作业者占据了多数。在与张耀之的对话中,这一点也得到印证。“工厂结束以后,原来的工人基本上也都遣散了,其实也不多,就十来个,都是江西、贵州人,现在差不多也都回去了。” 在义乌从事这些行业的工人,如果加上加班工资,一个月的收入平均在三、四千元。尽管在工人看来这样的收入不高,如今他们在各自的老家打工差不多也能拿到这么多,但在企业主看来,劳动力成本却仍有些难以负担。 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生意人和打工者两方都作出了撤离义乌的决定。 不过,张耀之感觉生意其实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撤退不代表放弃阵地。“其实现在工厂放在哪里差别都不太大,哪里政策好,哪里成本低就放在哪里。反正单子还是在义乌接。” 世界杯仍能带来不少商机,但商户坦言,“这几年明显感觉人少了”。(资料图) 电商冲击波 而除了生意成本变化的因素之外,业态的转换也成为义乌人口变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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