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民治沙
01/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若尔盖草原上的巴让一大早就用拖拉机拉着家族男女老少到治沙点进行劳作,陪同他们的还有零星骑着摩托车的少年和骑马而来的康巴汉子,这片草原上活跃着“因治沙而聚集的族人”。 02/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若尔盖草原海拔在3500米左右,黄河上游流经这片湿地。如今,黄河依赖的高原水塔正干涸,沙子吞噬着牧民的家园,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场景被漫天的沙尘所替代。在沙化最严重的麦溪乡,夏季放牧点已经变成一片连绵的流动沙丘。这沙丘距离黄河只有两三公里,是在过去十几年里逐渐连接成片的,现在它延绵几十公顷,就像一片沙漠。 03/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这次治沙点选在巴让所属的牧场,治沙的白色大帐篷搭在阿妈夏季牧场的黑帐篷旁边。巴让的兄弟们都指着黑帐篷自豪地说:“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治沙点是一片山丘下裸露的一大块沙地,按照沙化程度不同,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流动沙丘,这是最严重的沙化,占8.2% ;一类是半固定沙丘和固定沙丘,约占沙化面积的15%;其余是散布的点状沙地,若不及时治理,很可能会扩散。这块沙地,在过去几年扩展迅猛。 04/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2010年开始治沙种草时,巴让带领着大家在沙地上播撒种子,风一起,种子就被吹到围栏的旁边去了,成活率不到3成,后来牧民开始了解种草如同照顾农作物一样需要农耕技术,于是实验出条播的方法。 05/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条播是一个看似简单 ,却非常有效的种草挖沟的方法 。 锄头是特别定制 ,下尖上宽 ,人拿着木头柄轻轻一划,就能在沙地上划出一条深沟,原理同内陆春牛耕地一样。巴让说,是经过了近三年治沙经验的总结,才有了现在条播这样成熟的方法。 06/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很快,沙地被画上了一道道痕迹,如同春播的良田。在条播拉出的沙沟里,撒上搅拌好的草种和肥料,盖上沙,播种的初步程序就完成了。这次治沙的面积大约100亩左右,相较以前的自然村公共草地的治沙面积小得多。这样除了以前的公共草场的治理,还有由家族甚至是几家人联合在一起治理草原的不同的模式出来,这样可以保证治沙和草原管理的多元化。 07/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德科老人今年82岁 ,是巴让的母亲 ,老人虔诚地撒种 ,然后在跪着用双手扒拉着覆土 ,就像是磕长头朝圣 。 在她年轻的时候,草里还能藏小孩,但现在这些草原已经不存在了。在很多已经沙化的村庄,车子开不进去,沙化治理也无从谈起。 08/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巴让号召大家收集回来的垃圾没有地方处理,填埋对草原不好,烧了老人就会出来说,垃圾的臭烟会触犯神灵。老人对草原充满敬畏,弄得我们无所适从,只有在烧垃圾的时候,请喇嘛过来念经。 09/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治沙种草是第一步,草种和草种的配比是来自四川省草原科技研究所的技术:70%的燕芒麦混合30%当地生草种,燕麦保证第一年的成活率与固沙的具体要求,一年后,麦子不长了,剩下30%当地草种,慢慢沿着表皮盘结、生根在沙地上。 10/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治沙过程中一个很大的问题是撒下去的草种无法顺利生根发芽,要么就是在阳光的暴晒下死亡,要么就是因为大风吹走。在解决这个难题中,草原牧民重新获得了自信。 11/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治沙大军中还有一群孩子的身影。奥金巴吴是巴让的侄子,今年7岁。他费力地拖着种箱。巴吴已上小学,家长请假让他和弟弟姐姐们参与其中,巴让认为孩子加入治沙才能对草原有切身的感受。否则这些孩子长大后离开草原,进入城市,会变成没有根的草原部落后代。 12/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万玛是个6岁的女孩,但干起活来就像是精灵,她负责在沟里撒草种,不小心迎风把燕麦芒卡进了喉咙。母亲随后让姐姐银春将万玛带回帐篷。 13/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5月的若尔盖草原依然天气多变,种草次日,早上突然降雪。巴让骑马驱赶围栏里的几百头牦牛,牛蹄把草种踩到土里,同时还有了最好的肥料——牛粪。白雪很快融化成水,滋润草种。以便让种子更容易发芽扎根,巴让认为这是上天的眷顾。 13/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5月的若尔盖草原依然天气多变,种草次日,早上突然降雪。巴让骑马驱赶围栏里的几百头牦牛,牛蹄把草种踩到土里,同时还有了最好的肥料——牛粪。白雪很快融化成水,滋润草种。以便让种子更容易发芽扎根,巴让认为这是上天的眷顾。 14/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下午1点,草原部落的人开始返回帐篷,100亩的沙地齐心协力下很快完成,100亩的沙地治理,两天时间,投入60多人的劳动力加上500头牦牛的脚力,围栏里经过牦牛踩踏的沙地,很快就会重新变成绿洲。 15/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相互帮助”是部落一直延续下来的传统,今天大哥的草地治沙邻居们参加了,下一次邻居家有什么事,大家也参加,不谈钱,不谈回报,主人只需负责招待参与者的吃饭问题。 16/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按照当地的风俗,为了庆祝巴让女儿的生日, 族人选择了两只山羊和一只牦牛放生,这些牛羊将颐养天年,不被卖掉宰杀。 17/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午后,开始治沙的最后一个程序,在高处种上柳树,以防止风沙的袭击。柳苗是1块钱一棵优惠价格买的,用农用车运到治沙点再分发,万玛也抱了一捆开始种树。 18/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这是治理沙化最常见的方法———种植耐旱植物。但作为一个年财政收入只有1400万的西部县 ,若尔盖资金投入有限 ,而巴让这样的草原部落的后代,一边埋头治沙,一面寻求外界及的资金帮助,四年间已成功治理上万亩沙漠。 19/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人和草原、沙漠的关系,从上个世纪开始逐渐紧张。如果若尔盖彻底沙化,可能会成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沙漠之一,海拔3500米。 20/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上世纪七十年代,为扩大草场面积,若尔盖曾开沟排水疏干沼泽。当年农业大寨时期,曾经向沼泽要了100万亩土地,开沟300公里,把草原上的水排到黄河。排沟放水只是一个序幕,草原干化的过程仍然在继续。现在植草种树是为过去还债。 21/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在种树的间歇,念智坐在地上弹唱,一旁的人则拿着铁锹假装是吉他,也跟着一块歌唱。 22/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清早一场雪,覆盖了治沙点。当雪融化,就会变成水融入草根。 23/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沙子的增加,只是若尔盖草原变化的表面现象,更深刻的变化是草原上水和水源的减少。美丽的草原如果不加保护,这些美景将变成噩梦。 24/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草原的退化就像一个恶性循环,沙化会扩散,会形成更严重的沙化。最早沙丘只是一个土坑,鼠兔啃噬了草根,掘出黄沙,年复一年,沙子随风吹散。土地逐渐凹陷,露出草原水源退缩之后的本来面目———厚厚的沙层。巴让和他的部落所做的是一场场阻击战。 25/25
摄影报道/山姆哥 这次治沙恰逢巴让女儿周岁,巴让说一定要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起亲手种下一棵柳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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