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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夏天来，刚刚进入初夏，津城的气温就热了起来，暴热的午后，室外温度早已超过了人的体温，到处可以感受到夏天的气息。已经很多天没有下雨了，干燥，闷热，潮湿，除了呆在开启了空调的房间里，人人懒得到街上去，甚至白天公园里也很少有人，只是在夜晚吹来习习凉风时，才会出现成群结队的游客，恋人们占据了湖畔的凉亭，花前月下享受着夏日的那份惬意。 又是一年高考季，高温烘烤着考生心中的忐忑与惶惑。在这样燥热的季节里，高考成为社会热点，倍受关注。 我也在密切关注着高考的进程。几乎每年高考结束之后，赶紧到网上搜搜高考试卷及标准答案，了解一下各科题型发生的新变化。每年，总有几位熟人的孩子，或是熟人的熟人的孩子参加高考，他们总会给我打电话，咨询填报志愿及专业选择方面的事情。当然，我还要担负学校正式的招生宣传工作，到外地开展招生咨询活动。去年，我陪同四名同事西去宁夏，完成了学校布置的招生宣传任务。归来，撰写了招生宣传工作总结，顺利交差。今年，高考结束两周之后，我再次赴银川，继续进行招生宣传，连续三年三赴陇上。 从首都机场到银川河东机场，飞机航行了一个半小时，下午三时抵达银川市中心，入住宁夏工会大厦。 高考志愿填报，几家欢喜几人忧 20日晨，公布高考成绩，我们的工作随即展开。连续三天，分赴银川一中，二中，九中，六盘山中学，以及固原一中、二中，在中学校园里摆摊设点，悬挂标志，张贴海报，散发资料，解疑释惑，耐心为考生及考生家长讲解录取专业的基本情况，热心提供学校招生政策及录取程序的咨询。 建筑学，最热门的专业，几乎每一位取得600分以上成绩的考生，都要询问建筑学专业录取的可能性。但是，通过交谈可知，无疑考生们不过是人云亦云，并不真正了解建筑学究竟学习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学习它的目的是什么。 刚刚达到一本线的考生，一脸的忧郁，两难的选择。这个分数，距离自己想要上的大学，还有一百多分的差距，可望而不可即。 家长比考生还要着急，但分数摆在那里，心里着急也没有用。每一位家长的脸上都显示出焦虑的神色，甚至有些忧心忡忡。 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正常上课，下课了，他们纷纷跑来，只看不问，悄悄拿走几张招生宣传单，然后结伴跑走了。明年此时，他们也将走进高考季，进行自己人生的重大选择。 在银川市几所重点中学的校园里，几十个高校招生队伍聚集在一起，争抢高分考生，展开生源抢夺大战。每年，毫无悬念，自治区高考状元都会被北大清华抢走。退而求其次，600分以上的考生，最终也会选择走进“985”、“211”高校。据悉，宁夏回族自治区2014年600分以上的考生有585名。 傍晚回到工会大厦，在我们准备外出吃饭的时候，考生和家长追来，只好推迟晚餐，为他们解答问题，直到满意离去。 清晨，站在历史与现实交汇点的银川 夜晚在旅馆休息，我和谭老师观看足球世界杯，他不在的时候，我独自观看二战历史纪录片。银川的夏夜犹如天津的春夜，不开空调，就能感受到那份惬意十足的凉爽。倘若晚上在大街上散步，那是要穿外套的，否则就会感到很凉。同一个季节，同一个夏天，同一个纬度，天津是那么热，而银川竟然是这么凉。 忘记了哪一个夜晚，谭老师通宵观看足球世界杯，兴致浓厚如饮佳酿，每当进球，欢呼如醉，仿佛那是中国队踢进了巴西足球场的大门。我则坦然入睡，丝毫不受影响。拂晓醒来，看到谭老师状如醉卧，鼾声如雷。 默默穿衣，悄然出门，在大街上散步，静观一座古城晨妆。 沿着解放东街东行，矗立在大街中央的鼓楼，重檐叠架，飞阁流丹，其势如飞，沐浴着金色的晨光。成千上万只雨燕围绕鼓楼飞鸣，东西南北，飞来飞去，呼朋引伴，而鼓楼南侧的花园简直成了鸟的乐园。许多老人在花园里健身，他们散布在花园的各个角落，各自进行着自己喜爱的健身运动。鼓楼的影子伸展过来，覆盖了大半个花园。 玉皇阁毗邻鼓楼，古朴而典雅。有人环绕玉皇阁散步，也有人在阁东的小广场上跳舞，交谊舞也是一项健身活动。 从玉皇阁向南眺望，能够望见南关清真寺金色的穹顶。在银川城中，许多高楼都有如同清真寺那样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闪亮。过寺门而不入，但心中总会酝酿出一些宗教的圣洁情感，似乎心灵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具有了一份肃穆的情怀。 在历史与现实交汇点的银川，犹如一位阿拉伯少女，清晨走出家门去河边汲水，显得那么沉静。 临别，我们一起参观旅馆附近的宁夏邮政博物馆。里面只有两名工作人员，没有其他参观者。灯光幽暗，展品不多，观看图片与文物，仿佛听到了从久远的历史天空中传来邮役的驼铃声。 塞上江南，无疑是黄河的恩赐 银川平原，得黄河水灌溉之利，又得数千年垦殖之功，沟渠纵横，土地肥沃，五谷丰登，鱼米飘香，遂得塞上江南美誉。 银川，你是黄河母亲养育的一位俊俏的小女子。 从市区往返机场，行车必然经过黄河及惠农渠，沿途高速公路两侧是水草丰美的大片湿地，水鸟飞越其上，鸣叫盘旋，满眼皆绿，风景优美，清新怡人眼目。河水与渠水皆浑黄至极，浊浪翻滚，形似泥浆。正是这样的水，富含养料，灌溉稻田，犹如乳汁，贺兰山下六百里河套深得黄河养育之恩，才使得干旱贫瘠的陇上高原成为富庶温润的鱼米之乡。 是的，他们不善言谈，但我的确感受到了这里的人们对黄河的真挚情怀。在我与他们谈话谈到黄河的时候，他们的神情总是会变得庄重起来。他们得到了黄河的恩赐，所以他们像膜拜神一样感恩黄河。 红烧黄河鲤鱼，味道很美。 手扒羊肉，滋味纯正。 花馍，散发着麦粒的清香。 枸杞，滩枣，二皮毛，每一样宁夏特产，都是黄河的恩赐。那么红，那么白，红得像彩霞，白得像雪花。这样的礼物送给远来陇上的客人，红的象征热情似火，白的象征心地纯洁。 黄河，构成宁夏最美的风景。 航空旅行，想说爱你不容易 我因故提前返回，三位同事留在银川继续工作。 午后整理行囊，下午两点赶到银川河东机场，在自助机上办理了登记手续，而后托运行李，通过安检后进入候机室。 我在登机口附近的座椅上休息，等候登机。一个小时后，广播中传来航班延迟的消息，原因是北京方向的航班因天气原因推迟起飞，银川飞北京的航班故而随之后延，请乘客休息等待。 我乘坐的航班推迟起飞，然而我后面的一个航班却按时飞走了，两个航班不属于同一个航空公司。在我前面的一个航班取消了，不知什么原因，播音员反复播送，提醒乘客到候机楼出口处乘坐机场大巴去民航大楼休息。另外，还有飞往兰州、浦东机场、鄂尔多斯等地的航班延迟，原因不明。 候机室内充满了焦躁不满的情绪，地勤工作人员耐心地为乘客解释，面对愤怒的指责，他们保持着沉默。这些似乎看起来与我无关，我安静地坐在僻静处的座椅上，逐页逐字阅读学校招生办公室印制的《2014年招生宣传人员工作手册》，以此消磨时光，驱散心中的郁闷。在这期间，登机口发生了四次变动，乘客们随之移动座位，每一次变更，都要引起一阵混乱。 据称，北京有暴雨，飞机不能按时飞到银川，所以有飞往北京的四个航班延迟。临近傍晚六点，机场得到准确消息，我们乘坐的飞机19:25从首都机场起飞了，估计晚上九点飞抵银川。机场工作人员送来晚餐，一百多名乘客在登机口附件的座椅上，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发着牢骚。饿了，吃晚餐吧。发牢骚没用，飞机不来，谁也走不了，这需要耐心等待。有急事？没办法，只能干着急，只能等着。飞机能飞走，人又不是鸟，插翅难飞，最终还是要借助飞机飞翔。 21:15，飞机来了！几分钟后，开始登机，待到乘客们全部坐定，空姐告知首都机场实施空管，起飞推迟，请大家在座位上耐心等待。机舱内一阵骚乱，怨声四起，空姐始终微笑着，仔细地做着起飞前的检查准备工作。 22:30，飞机终于驶离航站楼，掉转机头在跑道上滑行，加速，提升，起飞，在茫茫夜空中飞行。凭借舷窗眺望，地面上闪烁着灯火，越来越稀疏，渐渐模糊不清。很快，舷窗外一片漆黑。当飞机升上正常飞行高度时，空姐开始分送第二次晚餐和饮料，乘客们低头吃饭，埋怨的声音始得消失。饭后，人们逐渐进入梦乡，飞机在茫茫夜海中航行，飞向北京。 机舱内的灯光亮了起来，乘务长在播音中告知，飞机将要在30分钟后降落，请大家做好准备。乘客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懊恼的情绪似乎随梦散去。无论如何，我们的CN7234次航班总算返回北京了，假若像马航的MH370次航班的结局，还能发什么牢骚呢？ 一阵接着一阵的颠簸，飞机开始降落，打开舷窗的遮光板，望见了灯光闪烁的北京城廓。午夜，00:15，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的停机坪上。 热情细致周到的服务，都留在机舱里。走出首都机场的航站楼，夜茫茫，向何方，各回各的家，旅行结束，一切与航空公司无关。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再提航班延迟赔偿的事儿了。下次，到远方旅行，首选依然是航空。 2014年夏至后三日写于爱晚湖畔问津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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