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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语言特色有哪些

 人间至尊 2014-06-30
 如果要分析小说文学所独有的艺术特色,首先就是要弄清楚小说的含义与概念,也就是要搞明白什么是小说——小说就是通过塑造人物、叙述故事、描写环境来反映生活、表达思想的一种文学体裁。 小说是作者对社会生活进行艺术概括,通过叙述人的语言来描绘生活事件,塑造人物形象,展开作品主题,表达作者思想感情,从而艺术的反映和表现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体裁。
    众所周知,小说有三个要素: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而在这三要素之中,重中之重就是描写人物形象。小说中的人物,我们称为典型人物;这个人物是作者根据现实生活创作出来的,他不同于真人真事,正所谓“杂取种种,合成一个”,通过这样典型的人物形象反映生活,更集中、更有普遍的代表性。 故事来源于生活,但它通过整理、提炼和安排,就比现时生活中发生的真事更集中,更完整,更具有代表性。在环境描写中,社会环境是重点,而自然环境的描写也是不可马虎的。如此而来,简单地说,小说就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故事情节的叙述和环境的描写反映社会生活的。
    永远要记住,“虚构性”,是小说的本质。小说要塑造人物,而塑造的人物可以以某一真人为模特儿,综合其他人的一些事迹,正如如鲁迅所说:“人物的模特儿,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下面来说说小说的几个常用技巧。
 1.“横切悬念,倒叙事件”法:这是指作者为避免平铺直叙,在小说首段就设置提挈全篇、笼罩全文的悬念,故意给读者造成疑团,以激起读者产生兴趣读下去的一种手段。也是一种很普遍很流行的文学方法
 2.“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法:相信你应该知道卓别林,世界艺术大师卓别林有一句名言:“我总是力图以新的方法来创造意想不到的东西。假如我相信观众预料我会在街上走,那我便跳上一辆马车去。”这就告诉我们,创作结构要巧,首先要“出其不意”,这是第一步。但更重要的,是所叙述的情节,必须在情理之中。所谓情理之中,是指这种“出其不意”,与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发展合拍,合乎客观规律,合乎生活逻辑。它不是荒诞的,不是臆造的。既曲折离奇,又理所当然。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就是最佳的佐证。
 3.“淡化情节,形散神聚”法:这种创作法,从表面看,没有出其不意的情节,没有激烈的矛盾冲突,而且平铺直叙,一直 是淡淡的气氛。但是,在这平铺直叙中,带有涌袭心灵的感情;在这淡淡的凄凉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人生韵味,常常是“无情”更有情,无声胜有声。
 4.“一箭双雕,一点两面”法:作者在写小说中,似导戏的导演,常常让舞台上的角色拿这样或那样的道具。好导演会利用 这个“道具”,不只让一个角色,而使许多角色与这个“道具”有关系;不只让一方,而是让矛盾的双方都与这个“道具”打交道。这样,就可以从这个“道具”身上挖掘人物心灵世 界,揭露生活本质,完成作者在这发现上的美学思想。
 5.“偶然中必然,必然中偶然”法:小说作者要学会在生活中发现偶然中隐藏着的必然性,学会在写小说时运用这种偶然中的必然性。它能引发读者寻根盘底地、津津有味地追读下去,而且能揭示生活中不易发现的本质意义。这里要举例,法国小说《项链》的作者莫泊桑,对此技巧就运用得非常漂亮。故事是这样的:小 职员的妻子路瓦裁夫人为了得人欢心,被人艳羡,在准备参加一个上流社会的晚会时,向她 的女友借了串项链配戴。当晚,这项链加上她的美貌,确实让她出了风头。不料,乐极生悲 ,在归途上她竟丢失了项链。为了赔偿这项链,她不得不承受经济上的压力。经过十年艰苦 努力,她和丈夫还清了因买项链所欠的债。谁知待她刚还完债,便发现她原来借的项链是假 的。真是一夜风头得到的是十年辛酸,片刻虚荣换来的是半生痛苦。这“借项链”——“失项链”——“赔项链”——“还项链债务”——“发现项链是假玩意”的一系列情节,节节都隐蔽着“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读来引人入胜,又发人深省。
 6.“欲扬先抑”和“欲抑先扬”法:这种创作技巧是,作者把自己准备着力表现的人物,不妨先压一压,就如伸出去打人的拳头,先缩一缩。这样,击出去,更有力;而准备贬低的人物,则不妨先让他“威风威风”,然后,让他从“威风岭”上掉下来,便“摔”得更惨。
摘要:翻开近百年来的历史,我们看到,在文化战线上继往开来成为一代风范的,首推鲁迅。毕其一生,他以其非凡的贡献参与了一代历史的创造,成为一个时代特定的人格代表。作为一个文学家,他创出的作品,在海内外产生的巨大的影响,在新的时代仍不断展现着它们难以磨灭的现实意义。而在他为数不多的小说中,创作出的阿Q、祥林嫂、孔乙己这些形象,堪称现代的语文作品中的典范,至今仍鲜活地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走进这些人物形象,我们不难发现,鲁迅独具特色的语言艺术正是刻画人物形象,展示其性格的重要手段。本文试从这一角度,谈一谈鲁迅小说中的语言特色。

关键词: 鲁迅小说   语言特色   性格  形象    

一、善于通过“白描”和“画眼睛”手法塑造人物形象,展现人物性格,是鲁迅作品语言的一大显著特色。

鲁迅最善于运用“白描”手法塑造人物形象。“白描”是我国古代小说创作中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它要求作家用最精炼、最节省的文字,不加渲染、烘托,刻画出鲜明生动的传神的艺术表现手法,在鲁迅的笔下,常常准确地把握人物最主要的性格特征,不加渲染、不铺陈,用传神之笔加以点化,有如芙蓉出水,朴实自然。

例如在《孔乙己》中,对孔乙己出场时的肖像描写,反用寥寥几笔,便使人物神情华肖,栩栩如生: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它身材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是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

“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这寥寥几字,看似平平淡淡,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然而却抓住了孔乙己与别人不同的特点,把孔乙己的思想、性格、经济及社会地位揭示了出来。“站着喝酒”说明他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属于“短衣帮”的;“穿长衫”则表明它是读书人,与“要酒要菜,慢慢地坐着喝的“长衫”客有某些共同之处,“唯一的”说明在酒店里只有他一个是这样的身份特殊的另类。他喝酒的方式与衣着的不相称,反映出它的经济地位和思想意识的矛盾:从经济上说,他的地位很低,是属于“短衣帮”的;但在思想意识上,他不愿与“短衣帮”为伍,仍然把自己看成高人一等的“读书人”。接下来描写他“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从脸色上看,说明他生活很艰难。从“伤痕”上看,暗示他常遭凌辱,从“乱蓬蓬”的胡子上看,表明他生活落魄潦倒。而他那件“又脏又破,似乎是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的长衫,则说明他又穷又懒,而对这件“又脏又破”长衫,为了显示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他一直没有脱下,揭示了他自命清高的性格特征。“满口之乎者也”则表明他卖弄“学问”。从以上分析我们看到,鲁迅反用粗线条的勾勒,就活灵活现地把一个迂腐落后、贫困潦倒的深受封建教育迫害的下层知识分子形象呈现在读者面前。

鲁迅曾经说过,“要极节省地画出每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出他的眼睛。……倘若画了全部的头发,即使细的再逼真,也毫无意义。”①鲁迅在这里所说的“画眼睛”,实际上也是我国传统的小说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之一。鲁迅这段话强调的是在塑造人物形象时,要紧紧抓住最能体现人物性格特征和思想发展变化的眼睛来写,从而达到以形传神,写出人物的灵魂。这种手法的运用,在鲁迅的小说中是随处可见的。例如,在《祝福》中,鲁迅描写祥林嫂的眼睛达十二次之多,通过描写眼睛的发展变化,揭示其悲剧的性格及在封建制度压迫下的悲惨命运。

二、善于通过个性化语言塑造人物形象,也是鲁迅小说语言的重要特点之一。

人物语言是刻画性格的重要手段之一,作家在创作中,必须要根据不同人物阶级、职业、经历、生活习惯、思想感情和精神状态,选择富有个性化的人物语言,去表现人物不同的性格特征,才能塑造出典型的人物形象来。鲁迅也是极善于通过人物个性语言塑造典型形象的作家。他的作品里,无论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语言都是极富个性化的。例如在《孔乙己》一文中,主人公孔乙己所说的话并不多,然而几乎句句都是个性化、性格化的语言。请看下列句子:

1、“你怎么这样凭空说人清白……”

2、“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3、“读过书,…… 我便考你一考,茴香里的茴字,怎样写的?”

4、“……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帐要用。”

5、“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吗?”

6、“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7、“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8、“这……下回还吧,这回是现钱,这回酒要好。”

9、“不要取笑!”

10、“跌断,跌,跌……”

以上文白相间的语言,是孔乙己所特有的语言,它准确、深刻、生动而有分寸地突出了孔乙己的性格。从“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一句中,我们看到了孔乙己那迂腐的性格。在他看来,像偷窃这样的丑事,一旦和读书人发生联系,便不再是一种不光彩的事,不能和一般的偷窃相提并论,就是偷东西被人打断了腿,还要辩解说是“跌断,跌,跌……”,死要“读书人”的面子。这些语言,把孔乙己心灵深处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封建传统观念充分地揭示了出来,这种观念是与他长期接受封建教育毒害的身份相称的;从他主动教酒店小伙计“回”字四种写法上,又自然地流露了他故弄玄虚、标榜自己的迂腐思想;从他跟小孩子的交谈中,我们又看到他孤苦无靠的寂寞和他心地的单纯、善良的一面。孔乙己这些个性化的语言,进一步揭示了人物的性格,使人物形象地塑造更趋于完美。

三、准确地运用动词,形容词也是鲁迅小说比较突出的语言特色之一。

古今中外任何一个伟大的作家,对词的运用都是非常重视的。法国作家莫泊桑说过:“不论人家所要的事情是什么,只有一个字可以表现它,一个动词可以使它生动,一个形容词可以限定它的性质。因此,我们寻求着,直到发现了这个字,这动词和形容词为止,决不要‘安于大致’就可以”。②鲁迅对遣词用字的要求也很严,他曾说:“文章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因此,在他的小说中,无论是叙事状物还是写景抒情,所用的动词、形容词都是非常鲜明生动的。例如,在《社戏》中,作者是这样描写的:

“……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只白蓬的帆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拨前篙,拨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面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向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嚷的,夹着湿透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地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墨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

这两段文章,一般是动态描写,一段写静态描写,所用的动词、形容词都是十分准确、生动的。“跳”和“拨”这两个词,准确地把少年朋友们急迫心情和兴高采烈的气氛充分地表现了出来。因为得到大人们的恩准,终于可以去看戏了,大家非常高兴,便急不可耐地“跳”下船去,也用不着互相推托,双喜和阿发便主动承担了“拨”篙的任务。接下来,“陪”和“聚”也用得很合适。因为“我”是客人,大家对“我”都很客气,很友好。就连年幼的也都主动地“陪”着“我”,不让“我”寂寞。“聚”字则把少年朋友们亲密无间、团结融洽的气氛充分地表现了出来,而且还使人产生船离触石的感觉,犹如身临其境。接着“飞”字,则进一步把朋友们那种急切心情和船速之快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四、善于吸收人民群众方言口语,熔炼文言文中有生命的词汇及尝试性地采用了一些外国词汇等,也是鲁迅小说语言的一大特色。

鲁迅是非常重视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的,他曾经说过:“白话文应该‘明白如话’……我认为第一是在作者先把似识非识的字放弃,从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词汇,搬到纸上来;也就是学学孩子,只说些自己能的确听懂的话”③他还说:“以文字论,就不必在旧书里讨生活,却将活人的唇舌作源泉,使文章更加接近语言,更有生气。”④在这里,鲁迅反复强调的是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吸收那些有生命的词汇,使文章更加有生气。在这里,我们在鲁迅的小说中就发现不少的绍兴方言,这些方言经过严格地选择提炼后,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如《阿Q正传》中的“老鹰不食窝下食”,“兜搭”,“肚里一轮”,“进去”。《狂人日记》中的“拿过嘴”,“白历历”,“老谱”。《祝福》里的“眼珠间或一轮”,“回头人”。《孔乙己》中的“荐头”,“粉饭”。《药》中的“拗开”,“乖角儿”。《离婚》里的“团头团脑的”,“杀头癫皮狗吃糖拌饭”,“夹胳一嘴巴“,“三茶六礼”,“打顺风锣”。《肥皂》里“眼睛生在额头上”等等,这些都是方言,是从人民群众口语中熔炼成的,不但读起来生动活泼,意味深长,而且使人物的话语和姿态显出地方色彩,增强作品的真实感和艺术感染力。

在鲁迅的小说中,还有不少词语是从文言文熔化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在鲁迅的作品中,有时为了增强作品的讽刺效果,作者有意识的在白话文中掺杂了一些文言词句。

例如:“未庄老例,看见略有些醒目的人物,是与其慢慢也宁敬的,现在虽然明知道是阿Q,但因为和破夹袄的阿Q有些两样了。古人云:‘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所以堂信、掌柜、酒店、路人,便自然显出一种敬的形态来。

这里的“是与其慢慢也宁敬的”和“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是有意识插入的文言词句,目的是讽刺诸如掌柜、酒客和一般市侩之流。因为只有他们才喜欢卖弄这些文言词句,以显示自己的高雅、有文化。在这里起到了强烈的讽刺效果。

鲁迅的小说语言凝炼含蓄,言简意赅,描写人物笔墨俭省,而内涵丰富。描写对话,总能抓住表现人物性格特征的语言来表述,简炼而传神。而他创造性地运用动词、形容词以及借鉴方言、口语、外来词,更使他的语言别具特色。作为现代文学史上的语言大师,鲁迅为其他作家在白话文创作方面提供了有益的探索,做出了典范,也为丰富现代汉话词汇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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