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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屬過敏體質，幼時頭髮呈深褐色、膚白，風吹日曬只紅不黑，褪一層皮後又恢復白淨，俗稱「洋皮膚」，中學時雙頰和鼻尖還散落著點點雀斑，被同學謔稱為「醬油麻皮」，年歲稍長雀斑漸褪，至今手臂及肩背部仍有大片棕褐色斑點。進入中老年後，頭髮日漸稀疏、頭皮屑增多，同時皮膚乾燥，下肢尤甚，睡前更衣時常見深色地板上白花花一片。 十多年前，下肢突然出現許多紅色皮疹呈散狀分佈，尤其是小腿，奇癢難忍，抓破結痂後不斷有鱗狀皮屑脫落，冬天，隔著褲子搔，把穿的絨褲右腿上都搔成一個窟窿，夜裡癢得更甚。搔得不過癮改用毛巾拖了開水在盆裡燙，當時感到很愜意，可越燙越要燙，癮頭也越來越大。十年癬體比小孩巴掌還大，久久不愈，甚至逐漸向膝關節以上蔓延的趨勢，皮膚科診斷為「牛皮癬」，醫囑戒煙酒、忌辛辣、少食海鮮、少沐浴、宜溫水，我本不近煙酒、避辣唯恐不及，但卻嗜好海鮮類水產，自此隔三、四天洗一次澡，浴後還要全身塗抹油脂護膚品，同時也要控制食魚、蝦和甲殼類的口腹之慾，但每逢冬季依舊全身瘙癢，皮屑不止。對付頭屑在國內曾使用過不同品牌的「香波」，還曾在藥房購買了含有藥物的洗頭膏，作用也不如廣告所宣傳的那麼神奇，到美國後理髮師向我推薦含有薄荷香味的洗髮露，也試過用檸檬汁洗頭等土辦法，效果也都並不理想；下肢上的皮疹和鱗片狀皮屑則更是令人煩惱、痛苦尤甚，外用市售藥膏均無法解除疾患。 十年前，一位皮膚科醫生開了專治牛皮癬的中醫成藥「青黛丸」，據說效果很好，誰知僅僅服用了23天後，就發現小便呈茶褐色，內人以醫生的職業敏感翻看眼皮發現鞏膜黃染，立刻陪我去醫院急診，驗血結果「肝功能指數異常超標」，院方當即不准回家、收治隔離病房，醫院並通知防疫站到家噴灑消毒。病情來勢洶洶，數天後眼白和皮膚變得蠟黃，大便卻呈現白色，黃疸指數奇高，雖然自我感覺良好、精神狀態也不錯，如此一來也人心惶惶，畢竟是住傳染病房，病區用鐵柵欄隔離、禁止外出，病房四人一間，與各類重症肝炎病人共處一樓、共居一室，心情非常緊張，內人更是十分辛苦，一天兩次送餐到院，替我抹澡擦身，不准我觸碰病室公用器物以防交叉感染，就這樣膽顫心驚地住了半個月院。 歷經各種檢查，終於排除了甲、乙、丙、丁、戊五種肝炎，摘掉了「病毒攜帶者」嫌犯的帽子，確診為：「因藥物中毒引起肝臟損害」，診斷報告一出全家如釋重負，醫院宣佈可以出院，半個多月後，黃疸褪去、肝功能才逐步恢復正常。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中醫成藥居然毒性如此強烈卻是始料未及的。中藥不似西藥須經臨床試驗，各種毒、副作用和禁忌在藥品說明書上明白告知、一清二楚，經歷了一場虛驚後，對於「根治牛皮癬」之類的廣告就再也不敢相信了，而對內服藥品則更是慎之又慎。 兩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沃爾瑪超市買到一瓶洗髮露，當時僅僅是想在眾多宣稱止癢、去屑的「香波」裡換一種產品試試，沒曾想使用兩、三次後，頭屑居然不見了，頭皮也不癢了，效果立竿見影，驚奇之餘，以後沐浴時就將洗頭時多餘的泡沫塗滿全身，慢慢地竟然也使下肢的紅點和鱗狀皮屑逐漸減少，不見有新的皮疹出現了，症狀緩解後仍一如既往的遵照前述醫囑控制飲食及護膚，如今腿上皮膚較前光潔，僅有皮炎發作時的色素沉著記錄下曾經的徵狀，卻怎麼也無法磨滅以往的痛苦記憶，真希望能永久保持、徹底治癒因年老體弱、免疫功能低下引起的皮膚炎症。小小一瓶洗髮露竟產生「一石二鳥」的功效，究其原因原來含量僅1%的硫化硒竟然成為頑症剋星，真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歪打正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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