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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大头马的妈《白马集》在新华书店搞活动。我恍兮惚兮的记得是三点钟，结果去早了。打电话给老马，说她们还在路上。我就到书店附近一个朋友家里坐着等去了，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家里睡午觉。我一到冲他们家铁皮门就是三脚：“开门！开门！打劫的”。过了很长时间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是谁啊？”。“老高，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老高呀，你等着。我穿裤子去”。门后面传来哧通哧通的声音。穿裤子的动静可不小，金鸡独立式，但愿不要摔断了腿。门开了一个大光脑袋伸出来：“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我说参加一个活动，来早了。到你这里喝点茶，看看你最近发达了没有？ 他呻吟了一声：“发达个屁呀，家里失盗了”“什么时候，就刚才。贼前脚才走”。“少了什么东西吗？”“少了一块古墨”。他晃了晃水瓶说：“哎哟，水没有了。我去烧点水，回来我跟你说怎么回事”。他把水在炉子上坐上，跑回来说：“刚才我还在郁闷呢，你说说二十年没见了。一来就偷我家东西”。“偷你东西是故人吗”他说：““有小二十年没来看我了。”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他来看我，我中午还请他到饭店喝了半斤。吃完饭他说要上家来看看。我心想反正离家也不远，来看看就看看吧！
“谁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我在给他看画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就伸到后面把我放在小盒里的一碇墨给顺走了。当时我也没发现。他走了，我现家里少东西了。可给我气坏了！我问他：“这人多大岁数了？”“五十多岁了，妈的，积年老贼！”。二十年前来看我，把我们家一轴画给偷走了。那会我们家东西多，不当回事。有一次我到淮南去，顺道去看他。结果发现我们家的东西挂在他家的堂屋里。我说你问他要了没有？他说：“我没有，你看我沉得住气吧。我一直没说，后来吃饭的时候，他自己绷不住了，承认从我们家贼了东西去。说当时也就是想拿回来临习一遍，等临摹完了还给我还回去。就这么着我等他二十年，结果原来的东西没还，又搭掉一碇古墨”。 我说：“你活该！你二十年前就应该报案。这样的朋友还交往个屁！”。厨房里的水壶啸叫起来，象火车进站。他说：“拖鞋踢那里去了？”。用脚在地下划拉，划拉到拖鞋趿上。他说：“你是知不道，那时我在看一本叫《悲惨世界》，雨果写的。里面有个人叫冉·阿让的吗？“。我说：”知道啊，这跟别人跟偷你的画有什么关系？“。他说：”你等我把水冲上，茶泡好。慢慢说给你听”。茶泡好后，他坐在沙发上箕踞着说：“那个冉·阿让不是偷了米里哀主教家里的银器，后来让警察逮回来了。米里哀主教对警察说“东西是我送给他的的”，你还记得这个故事吗？“。我说：”记得，这跟偷你家画有关系吗？“他说：”我希望我能感动他。不就是一张画吗，当时这张画也就值个千来块钱。现在市场上值二三万块钱，龙士老人的兰花小琴条。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悔改，谁承想二十年后他不仅不悔改，又来偷我家的东西，你就算是一条蛀虫，也不能老抱着一个枝条啃吧”。 我说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坐而论道，不如打个报警电话。或者直接打给他本人说限你在多长时间把偷去的东西还回来，否则我就报警。他说这样不好吧！为人要讲恕道。米里哀主教最后不是等到冉·阿让的悔改了吗？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是偷了还能偷多少年啊？你说对不对。东西是小事，认识一个人才是大事情。象他这种人品怎么能走得远呢？我说你最后盘点一下，别还少其它东西吧。他跳起来啊啊，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自己藏画的地方别让他给摸了，那样就完了，然后抱出一卷跟我数，一、二、三、四、————十张，一张也不少。我说象你那样的朋友不交就算了，来一趟除了家里少东西有什么益处？他说：“话不是你这么说？你比如说一个贼。他能惦记你二十年也是情分啊！我相信他本意是要来看我的，只不过临时起意，见到好东西又起了贪念。我说你还是相信他能悔改，他说：”还有信心，我就不相信他到七十岁还来偷我一回”。我说人不是老了就好了。老人跟好人又不划等号，他想了想说：“我以后不给他机会。不让他上家里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其实这种爱小偷小摸的人改起来很难。俗话讲：“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对这种人除了弃绝以外没有其它办法。象他这样以米里哀大主教自据的人是少之又少。我小的时候有个玩伴，他一来我们家鸡窝里下的蛋就没有了。我有一次抓他个现行，从口袋时掏出来的鸡蛋还热乎乎的。他偷来的鸡蛋也不拿到代销店换糖吃，而是拿回家献给他的妈妈，说是在野地里捡的。他妈妈就摸摸他的脑袋说他能干，乖！我简直弄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心理？（文/风行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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