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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室内装修污染的最好途径是通风，检测和治理只是心理安慰。 中国室内装饰协会环境监测中心统计每年因室内空气污染引起的死亡人数达11.1万人，每天大约是304人，这个数字相当于全国每天车祸死亡的人数，耸人听闻。 而室内装修是造成内污染的主要元凶。 室内装修污染从何而来？普通民众如何检测？如何减少污染物？带着这些疑问，财新Life采访了欧萨职业卫生、环境与公共卫生检测与评价实验室技术总监王小兵。十年前，他是上海第一批室内空气检测和改进方案研究的从业者，有过两年在上海交通大学参与光触媒改进室内空气质量的研究经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提倡不对个人提供室内空气检测服务。王小兵告诉记者，“对于普通民用住宅，不用检测、不用治理，最需要做的是装修时把通风做好”。 “甲醛是不可避免的” 如今装修带来的污染物主要是甲醛和VOC（即挥发性有机化合物，也被称为碳氢化合物）两种，室内空气中苯浓度超标的情况已经基本不常见了，甲醛污染最严重。 因由甲醛作为原料的胶粘剂的粘合性能远强于无醛粘合剂，从而被广泛用于各类胶粘加工中，尤其是木家具中。“甲醛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你不用木头，只要用木头就势必会带来甲醛。”王小兵指出，“当然甲醛是可治理的，但是治标不治本”。 在王小兵看来，目前所有对甲醛治理的产品都是基于一个原理：甲醛极易溶于水。因此在空气中喷水，可以绝大部分吸收部分甲醛。然而，用于木家具中胶粘剂散发出的甲醛的释放是非常缓慢的过程，这种方法只能起到短期效果，“只要木头在，它的释放就在”。 所以说，装修污染必存在。哪怕业主用的是环保材料，如果使用量大，污染依然不能避免。 另一方面，很多人为追求美观，大量使用木头，如此污染就难以避免。 通风是唯一解决方案 “要通过较为低廉的手段有效控制污染物，我只认可一个方案，即通风。” 通风有两种，一是常见的开窗通风，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廉价的。在王小兵看来，普通住宅的窗户是挡不住雾霾与尾气的，“室外空气再脏也比你室内空气干净，因为家里空气来自室外空气，居住期间一直开窗通风更有效。” 另一种是有组织的机械通风装置，它可以不断把室内污染空气排出去，不断置换室外空气进来。这种方法比开窗通风效果要好，但集中通风目前在中国民用建筑中并不常被使用。“在欧洲一些国家，机械通风系统是强制性的，建筑设计时通风装置就已经有了，而国内社会发展水平尚未达到这一步。而实际上，有组织的机械通风是能够在尽量满足个人需求、不降低生活质量以及不影响审美需求的前提下，降低污染的最好方法。”王小兵解释道。 既然通风是最好的治理方式，为何市场上还有那么多室内污染治理公司呢？王小兵给出回答是，大多数公司都在卖概念，“明白人毕竟不多，治理基本都是骗钱的。” 王小兵直言，现在市场上从事室内空气质量检测公司很多，但其中有相当部分是提供检测后做治理，挣治理的钱。 由于标准检测条件和居住状态的不一致，导致检测那一刻跟居住那一刻是两个不同检测结果，装修后的室内空气质量检测更多起到的是心理作用，在王小兵看来，这没必要，也没意义。 此外，很多人也开始关注光触媒这样的除甲醛技术。光触媒是一种以纳米级二氧化钛为代表的具有光催化功能的光半导体材料，它涂布于基材表面，在光线的作用下，产生强烈催化降解功能，以降解空气中有毒有害气体，达到除臭、抗污、净化空气等功能。 然而，王小兵并不推荐普通家庭使用光触媒技术控制污染。因为室内环境很难达到光触媒作用所需的条件，光触媒技术直接用于室内不可行，对于处理高浓度的光触媒技术净化器除外。 首先，光触媒就是催化剂，在光的作用下，空气中的甲醛、VOC和氧气发生反应，但这些反应基于紫外波段的光照射，而室内光线紫外强度极低；另一方面，空气中的有害物质和触媒接触有接触，才会发生反应，这也并不能保证；第三，光触媒只有在纳米级的情况下才有催化作用，如果聚合度大于纳米量级，它的催化效果就没了。 “绿植、空气净化器更多是心理安慰” 那么绿色植物能吸收室内有害物质吗？ 王小兵给Life算了一笔账：一般的房屋至少有几十立方米，而一盆植物的日呼吸量是以毫升为单位的，“螳臂当车”，王小兵直言，“植物可以起作用，但力量太小。”此外，如果室内绿色植物摆放过多，也会影响室内采光，绿色植物的光合作用中断，反而吸收氧气，释放二氧化碳。特别是卧室里的绿植，可能会影响睡眠。 而当下风靡的空气净化器分为三类： 一种是靠光触媒催化起作用，只对高浓度污染物有效，对低浓度污染物无效； 另一种是吸附型，对尘、霾和VOC有效。但由于灰尘是致病微生物的寄生地，净化器吸附灰尘的同时，也会聚集各类致病微生物。而且内部温度、湿度适宜，致病微生物大量繁殖 ，在净化器排出相对新鲜空气时，也带出微生物，产生二次污染； 第三种是负离子型，但易产生臭氧，对人体有害。 “我个人认为空气净化器基本没什么用，对高浓度污染有效，但对于一般的室内空气质量改进，更多是心里安慰而已。”王小兵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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