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秋天,我们一行五人开一辆旅行车前往甘齐毛都,那是蒙古国和内蒙自治区之间的一个口岸城市。 路上车很多,都是运煤的大货,不过开的挺规矩,始终留一条道给小车通行。牵头的老板在业内举足轻重,但毫无架子,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既是酒肉朋友,也是生死弟兄。 好在中午为便餐,我作为主客,喝了下马三碗酒,再东一杯西一杯地应酬,再三解释下午有谈判,即使这样,同去的老弟,还说我至少喝了一斤二两。 那家酒店的门口贴了一张彩图,上面是斑斓多姿的各种鸟类,我问老板娘:“您这儿开百鸟园吗?”她用生硬的汉语很认真地说:“不、不,都是给你们吃的。” 我对那儿的记忆是,马奶特别好喝,香浓而解酒,我一人喝了十来碗;另外羊肉太好吃了,据说是每天有定数的,味道里有种青草的香气。 俩老哥知道这情况,打算适可而止就行了,没想到我们还留有余兴,特别是我,每次喝完还咂巴一下嘴,叫做“给个动静”。他们对了一会儿眼神,书记叫来了位艳丽女子,小声儿坚决地下了命令:“上手段。” 老板老弟不动声色,坚持从头到尾就这一瓶,然后端起酒碗:往上洒、敬天;往下洒、敬地;往脑门一抹、敬主人。那美女领班没为难,陪了个碗底。 到我这儿不中了,三敬之后刚喝完,又递了一碗上来,说“歌声未停酒不停”,我一看五六位歌手呢,啥时能停啊?好说歹说歌停了,我一口喝干,那书记老兄还在递眼神。于是,上来了好几位,什么理由都有,总之是“我最珍贵”。我见状不妙,赶紧与东道主商量,最后碰了一圈,把第三碗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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