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夫子德配天地,而猶假至言以修。古之君子,孰能脫焉!」老聃曰:「不然。夫水之於汋也無為,而才自然矣。至人之於德也,不修而物不能離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孔子出,以告顏回曰:「丘之於道也,其猶醯雞與!微夫子之發吾覆,吾不知天地之大全也。」 此种学问,无脩无证,假以言语补助,皆落荃蹄,故复发此一段。盖天地之德,无为自然而已,天自高,地自厚,日月自照临,川泽汋之自润,是何假于修习而能之哉?故至人之于德也,不休而物不能离。不能离,言能物物也。 或问不脩之义,曰:不脩乃所以为真脩也。‘学如元凯方成癖,文似相如始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轮颜氏得心斋。’堕而支体,黜而聪明,又何脩之有哉? 醯雞,醋中蠛蠓。发覆,谓启蒙。 莊子見魯哀公。哀公曰:「魯多儒士,少為先生方者。」莊子曰:「魯少儒。」哀公曰:「舉魯國而儒服,何謂少乎?」莊子曰:「周聞之,儒者冠圜冠者知天時;履句屨者知地形;緩佩玦者事至而斷。君子有其道者未必為其服也,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固以為不然,不號於國中曰:『無此道而為此服者,其罪死!』」於是哀公號之五日,而魯國無敢儒服者。獨有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門。公即召而問以國事,千轉萬變而不窮。莊子曰:「以魯國而儒者一人耳,可謂多乎?」 按:庄子与魏惠王同时,去鲁哀百二十年,安得相见而论儒服?此云爾者,特寓言耳。一丈夫,孔子也。 孔子曰:「夫子德配天地,而猶假至言以修。古之君子,孰能脫焉!」老聃曰:「不然。夫水之於汋也無為,而才自然矣。至人之於德也,不修而物不能離焉。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孔子出,以告顏回曰:「丘之於道也,其猶醯雞與!微夫子之發吾覆,吾不知天地之大全也。」 此种学问,无脩无证,假以言语补助,皆落荃蹄,故复发此一段。盖天地之德,无为自然而已,天自高,地自厚,日月自照临,川泽汋之自润,是何假于修习而能之哉?故至人之于德也,不休而物不能离。不能离,言能物物也。 或问不脩之义,曰:不脩乃所以为真脩也。‘学如元凯方成癖,文似相如始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轮颜氏得心斋。’堕而支体,黜而聪明,又何脩之有哉? 醯雞,醋中蠛蠓。发覆,谓启蒙。 莊子見魯哀公。哀公曰:「魯多儒士,少為先生方者。」莊子曰:「魯少儒。」哀公曰:「舉魯國而儒服,何謂少乎?」莊子曰:「周聞之,儒者冠圜冠者知天時;履句屨者知地形;緩佩玦者事至而斷。君子有其道者未必為其服也,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固以為不然,不號於國中曰:『無此道而為此服者,其罪死!』」於是哀公號之五日,而魯國無敢儒服者。獨有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門。公即召而問以國事,千轉萬變而不窮。莊子曰:「以魯國而儒者一人耳,可謂多乎?」 按:庄子与魏惠王同时,去鲁哀百二十年,安得相见而论儒服?此云爾者,特寓言耳。一丈夫,孔子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