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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5月，我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夜半小时》节目编辑崔永元打来的电话，希望我能去录一个节目。 由于是第一次到广播电台录制节目，我很紧张。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崔永元便带我去卫生间。我一边小便一边说话，崔永元马上制止：“男人小便时做好别说话，对身体不好。”他还说，这是一个特懂养生学的专家告诉他的。 从那以后，我一直保持着小便时坚决不说话的习惯，长达17年。有时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崔永元1987年的一句话（他那时还没出名），竟然成为我一项生活准则，可见人对于健康的重视。这些年来，我也确实没得过什么病，我甚至愿意把这归功于小便时不说话。 但是，这个规矩在最近被打破了。我在小便时被迫说了话，而且不是在家里，而且强迫我说话的还是女性。 那是在一家餐馆吃饭，其间我到卫生间小便。当时，卫生间就我一个人。小便到一半时，我忽然听到女清洁工在门外喊：“里边有人吗？没人我进去打扫卫生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力量是巨大的，我先是咬紧牙关不说话，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我个人的游戏规则要服从社会的游戏规则，如果我不说话，我可能就成为了流氓。 最终，我只能咬牙说：“有人。”女清洁工非常敬业，她大概嫌我的声音小，又追问一句：“真的有人吗？”我只好高声确认：“真的有人啊。”那之后好几天，我都感到浑身不舒服，一会儿胃疼，一会儿头晕，很是怀疑由于小便时说话而导致得了什么病。 这些年比较流行一个词语---“游戏规则”，这个词语蒋社会和人生的沉重和严肃轻松话了。个人有个人的游戏规则，单位有单位的游戏规则，国家有国家的游戏规则，社会有社会的游戏规则，人类有人类的游戏规则。最高的游戏规则，当然是法律。人生在世，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就会四处碰壁，甚至被淘汰出局。 那次小便说话后，我心虚，跑到医院检查身体。医生问我检查什么，我说检查前列腺，我觉得这个部位应该先检查。我当空军地勤学修飞机时，教员告诉我们，遇到故障，先从最简单的地方排除。这句话让我受用到现在，比如汽车喇叭不响了，绝对不能一上来就换喇叭，而应该先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烧了。 医生是个女的，让我做红外线热像检查。他站在仪器后边，命令我往下脱裤子，一直脱到膝盖。我当时就想，最初是为了怕女清洁工看，结果导致让女医生看；女清洁工看了我，也是我的不是；女医生看了我，却是天经地义，这就是游戏规则。当然，医生也不能随便让患者脱裤子，你去医院看牙，如果医生让你脱裤子检查，你干吗?所以，还是游戏规则在约束大家的行为。 游戏规则无处不在，家庭也是一样。夫妻相处，最基本的游戏规则是坦诚相见。 有这么一个笑话：一对外国夫妻庆祝金婚，妻子认为自己违反了游戏规则，向丈夫坦白：“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色盲。”丈夫一感动，也坦白说：“我也不忠诚。我是黑人，可我一直冒充白人和你生活了这么些年。” 现实中，是不是成功的人都遵守游戏规则，不成功的人都不遵守游戏规则？可能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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