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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心经】灶台上的“伏暑三友”

 真友书屋 2014-08-06


转眼就到立秋,车上显示的室外气温的指数,已经超过了38℃,每年这个时候总能看到媒体乐此不疲地上街煎鸡蛋或是车厢烤牛排,看到这些分明只让身陷高温毫无食欲的我更加反胃。

好在,早晨打开那个像是烤箱门似的车厢门时,一眼瞥见围墙外,几枝绿藤放肆地攀过墙头,沿着废弃的铁丝网一路蔓延,结下三俩丝瓜,悬上几个蒲瓜。墙后这片拆迁的废墟留下的这几株瓜果,没人打理,淋淋雨晒晒太阳,叶子被咬得满是虫眼,却依然长得繁盛。虽然过了摘取的时机,丝瓜已经变得大如杵,蒲瓜也有些干瘪,徒然在那悬着。但看着这翠绿,突然想起“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于是又有了滚瓜切菜、起锅热油的食欲。

想来,在傍晚日头西晒时,厚重的木质八仙桌还带着些温热,待用浸过凉水的抹布抹了,摆上丝瓜、蒲瓜和冬瓜这几道夏热菜,这是在久远的记忆里,酷暑时节最为长情的陪伴,是为“伏暑三友”,缺之不快。

丝瓜大概可以算作夏天叶菜不多时最常见的蔬菜,笋干炒丝瓜是最简单不过的家常,而一碗梅干菜丝瓜河虾汤,更是被很多人奉为“神汤”,而和常见的无棱丝瓜比起来,我更爱皮质坚硬的八棱瓜,甜味更明显,配上肉片番茄一炒,可下饭可浇面。

蒲瓜即是葫芦,又分了“匏”、“瓠”、“壶”各种形态的,或细长、或瓢状,或扁圆。在本身味道清淡的蒲瓜里,扁圆的味道稍显浓郁,加一捏虾皮,去一去生瓜的青涩气味,少加些水滚一碗料头十足的蒲瓜汤,滚得到位了,汤面还会有一层乳白色,拌在饭里吃起来带点唏呼之声,也不枉费盛夏的热情。

而夏天里的冬瓜汤,比清炒或者红烧都更落胃。冬瓜性寒,要平衡口味,可加生姜榨菜或是咸肉。要说绝配,恐怕还属榨菜。冬瓜绵软半化,配上榨菜的韧脆,就着清香再和上咸鲜味道,盛两碗喝下去,冒一头汗,顿觉神清气爽。那天朋友聊到榨菜滚丝瓜顿时精神一振,想来精妙在此。

不过,这“伏暑三友”也有些小傲娇,必软烂才好吃,不论是切成滚刀块、切段还是切片,一定得用油不断地翻炒,瓜类多汁,炒到自身的汁水泌出,丝瓜炒到软摊,蒲瓜和冬瓜炒到透亮才行。哪怕想做一道汤,也必须得先炒透后再加水闷滚,否则,半锅水烧干,这三个愣头青也依然不服软,吃起来还带着韧劲且生青有余。若是烹到细致爽滑,用嘴一吸溜就连汤带水地进肚,那才得了消暑下饭的真谛。

有了“伏暑三友”的清热除烦,才能在傍晚时浇过水的地面上,摆上两把竹椅,摇上扇子听听夏夜里,间或传来一两声蝉鸣。又或者,躺在硬邦邦但是凉爽的竹床上,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变成地上霜,在这静谧的夏夜安然睡去。

我还记得老人说,七夕的夜里,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得到牛郎和织女幽会的窃窃私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情人节,在繁华的城市里,用购物和消费来狂欢,忘记了那些我们既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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