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北宋存亡最后一战东京保卫战

原文地址：解密北宋存亡最后一战东京保卫战作者：草根微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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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都城东京汴梁即开封是11—12世纪时世界上最大城市，史书还保存了11世纪初叶这一大城市户数的具体记载：天禧“五年（1021）正月，..新旧城里八厢，左军第一厢管二十坊，人户约八千九百五十户..；第二厢管十六坊，人户约万五千九百户..；城南左军厢管七坊，人户约八千二百户..；城东三军厢，管九坊，约二万六千八百户..；城北左军厢管九坊，人户约四千户..；右军第一厢管八坊，人户约七千户..；第二厢管南坊，人户约七百户..；城南右军厢管十三坊，人户约九千八百户..；城西右军厢管二十六坊，人户约八千五百户..；城北右军厢管十一坊，人户都所约七千九百户”。开封城内10厢128坊有普通居民97750户。开封城外，由于“都城之外，人户军营甚多，相度合置厢虞候管辖”，早于大中祥符二年（1009）设置了9厢14坊，缺少具体户数记载，以城内每坊平均764户计算，城外新市区14坊约有10696户，全城共约有108446户。即使每户以5口计也有54万多，加上未计入普通户籍的2.3万多僧道（天禧五年，1021），数量不小的皇宫内的人员、至少有数万禁军和厢军以及数以十万计的军人家属，还有大量流动人口，11—12世纪的开封城内及城外9厢的人口当有百万左右（不含乡村及属县人口）。

    北宋首都开封宫城正南门宣德门向南的大街，称为御街，经州桥、旧城正南门朱雀门、龙津桥，直至新城、正南门南薰门，是开封最主要的大街，州桥至龙津桥是全城的商业中心，尤其以夜市著名，州桥附近的东西大街、朱雀门外的东西大街、宫城东华门外的。南北大街等，都是重要的商业街，著名的相国寺内每月初一、十五和逢三、八开放贸易，是著名的“瓦市”，还有许多“瓦子”，进行各种伎艺演出，如说三国、五代史、神鬼的说书，说诨话、合生的早期相声，小唱、诸宫调、舞旋、散乐等音乐舞蹈，杖头傀儡、悬丝傀儡、药发傀儡等木偶戏，以及各种杂技等。各种酒楼、茶馆更是热闹异常，许多街市清晨五更就开始营业直至后半夜三更，一些饮食店通宵营业，繁华之情况是唐代所不能比拟的瓦子，主要集中在御街两侧及附近地区，有大瓦子（又名上瓦子）、中瓦子、下瓦子（又名北瓦子）、南瓦子等，以北瓦子为最大，有勾栏十三座，有说书、讲史、杂技、乐舞、木偶戏，以及早期杂剧、说唱等，瓦子中或附近通常有大小酒楼，著名的熙春楼在南瓦子，三元楼在中瓦子，日新楼在下瓦子等，城外郊区也有不少瓦子。还有不少专业性的商业街道，供应这百万人口大都市的各种货物，北关外的米市桥、黑桥，新开门外草桥下南街的米市，是供应全城食米的集散地。此外，如炭桥的药市、官巷的花市、融和坊南官巷的珠子市，以及肉市、菜市、布市等等。华北的主要都市唐代后期的财赋几乎完全依靠长江中下游地区，主要通过运河将江南财赋运往关中，地处运河要津的汴州，成为中原地区的重要经济中心，并成为军政要地。后梁建都汴州，改为东都开封府，而以洛阳为陪都建为西都河南府，虽然后唐时改都洛阳，而以长安为陪都，但后晋、后汉、后周和北宋都以汴州为东京开封府，作为首都；以洛阳为西京河南府，作为陪都。长安、洛阳在唐末、五代逐渐衰落，到北宋时才又逐渐繁荣起来，河南府（洛阳）是京西北路首府，是华北仅次于首都开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清明上河图就是描绘的此时的情景）

    宣和七年（1225年），金朝统治者借口宋朝破坏双方订立的海上盟约，南下侵掠宋朝。这年十月，金军分兵两路，西路军以粘罕为主将，由大同进攻太原；东路军以斡离不为主帅，由平州攻燕山。两路金军计划在宋朝首都开封会合。宋徽宗慌忙把帝位传给儿子赵桓（钦宗），自己向南逃去。金西路军在太原遇到军民的坚强抵抗，无法前进。东路军南下包围了开封。宗泽东京保卫战是两宋之际以宗泽等抗战派将领为首的宋朝军民抗击金军侵略、保卫首都开封的重要战争，虽然宋军多次打退金军的进攻，但由于朝廷内部以高宗为首的妥协投降派不积极抗战、打击抗战派将领，使宋军未能保住东京开封，未能将敌军赶往黄河以北，以致后来金军多次南侵，并占领中原地区。宋、金在黄河、长江内外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宋朝廷在和战问题上意见不一。宋钦宗和宰相李邦彦、张邦昌等主张屈辱求和，答应赔款割地。李纲等认为应采取进取之策，皇帝应“亲政”。钦宗先后任命李纲为兵部侍郎、尚书右丞、东京留守、亲征行营使等，全面负责首都开封的防务。李纲积极组织军民备战，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准备了足够的防守器械。同时在城的四方的每方配备正规军2．2万余人，还有辅助部队，保甲民兵协助。组织马步军4万人，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每天进行操练。靖康元年（1226年）正月八日，金军到达开封城下。由于当时各地勤王之师纷纷赶来救援首都，李纲亲自督战，几次打败攻城的金军。河北、山东义军也奋起抗金，形势对孤军深入的金军十分不利，死伤又多，金军被迫撤退。军民共同胜利地保卫了开封城。

    仅隔了几个月于靖康元年（１１２７年）的闰十一月二十五金兵再次进攻北宋东京。
    靖康闰十一月初一，东京下了一场大雪。几天前，金东路军游骑已在做试探性攻城，等到西路军到达开封，两股久经沙场、善于攻坚的女真士兵，开始发力了。北宋时开封城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形如卧牛；在设防上，西北城门坚固，东南相对简陋，金人于降雪的第二天，趁着迷蒙的天色，首攻城东北五丈河水门（善利门），第三天再攻东水门，金兵万箭齐发，抛石如雨，攻势如虎。双方在此门鏖战１５天，炮石在城墙脚下堆积一丈多高，金兵伤亡已达万人，城东南守将刘延庆、姚友仲等顽强抵抗。四日后，金兵在陈州门、东水门、新宋门一带扎下重兵，城外建起高高的瞭望台，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内宋军的调动。东京城壕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金兵一时无法靠近城边，适时推出一种叫“洞屋”的掩体，“其状如合掌，上锐下阔”，用湿木造成，外包牛皮，一一节相连，“人往来其中”，类似一条防石防箭的安全通道。金军将“洞屋”靠近护城河，从洞中运送土木石杂物，填塞城壕，此外“洞屋”一旦接靠城墙，便可在墙下挖穴。城上宋军眼巴巴地看着金军把一段段城壕填平。

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技术，让现代人看来既笨拙又耗力。据史料记录：金兵为了补充石炮供给不足，把城外的石碑、石磨，墓地的石羊、石虎等，都砸碎当做抛石。当年金兵使用过的七梢炮，其自身重量需有２５０人拉动，一次可以把５０斤至上百斤重的石头，投掷到５０步以外的地方；而撒星炮可以数石并发，类似今天迫击炮、火箭炮的“效能”。金人往往集中攻击一处，百余门石炮组成一个炮阵，同时齐发，往往一阵炮击，宋军躲避不及，死伤众多。金兵攻城技术和经验在当时已相当老辣。宋军也自有守城绝招。东水门守将姚友仲在拐子城上临时另造两个圆门，迎敌皆自圆门出，若敌兵众多，即刻放下干戈板闭门。故东水门一战，金兵也算拼了老命，然始终不能得手。

    大雪在二十日后依旧不止。城壕冰冻，往来不成障碍。夜守的宋兵脚手僵冻不能自制，金将粘罕喜出望外，这场大雪在他看来犹如金军再增２０万人马。随后金军攻击的重点转移到南城东的陈州门，陈州门吃紧。闰十一月二十三，守城的麟府兵伤亡惨重，主将也中炮负伤，加之当天范琼出战不利，退却时城壕冰裂，损兵折将５００余人，宋军士气受挫。二十四日的战况更趋激烈，殿前都指挥使王宗濋为鼓舞士气，令宋军出城杀敌者，许以金碗、官诰。此令既出，应募的兵士争先效力，一天下来，竟斩敌三千。可当兵士领赏之时，堂堂的殿前都指挥使却无力兑现，王宗濋也非恶意戏弄兵士，或许实情是没料到此招竟有如此奇效，奖品无备，无从颁发。闰十一月二十五，雪落已三尺多厚，当天陈州门失陷。史家的观点把罪过归咎于一个道士郭京，又因何栗等听信了郭京的妖言，史家对何也多有烦言。郭京算是一个什么东西，盖无为此等人翻案之事，而决定宋金输赢的军事因素

，绝非郭京７７１７名“六甲神兵”，而说它的成分是“一批市井游赖”，也不全面公正。这些招募而来的“六甲神兵”各色人等都有，他们同样被妖言所惑，慷慨出城，去“鸡蛋碰石头”了，也算是勇气了一把。当时实情是宋军有些招架不住，无奈搬用“六甲神兵”。郭京愚蠢，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他登上城墙“驱散”守城的宋军，只允枢密院的张叔夜相伴，说作法不可惊扰，不可窥探。陈州门大开，应该说是７７１７名东京市民列队出击，金兵“头脑简单”不谙“神兵”，不管六甲，擂鼓而进，心无杂念，一经冲撞，“神兵”散架。郭京一看情形，声称下城作法，乘纷乱之中，亡命逃走。金兵趁陈州门防御混乱登上城墙，随之外城东水门等相继被攻破，金兵呼啸入城……

   那一刻决定了开封城的历史命运，骁将姚友仲乱中被杀，刘延庆率万人夺万胜门突围失败阵亡，唯有秦元的保甲兵夺北门而去。至此，东京从被围困到城破历时２３天。 金军破城，钦宗赵桓失声痛哭，悔言不用李纲、种师道，追悔无及！军民数万人强行进入左掖门求见天子，钦宗登楼挥手令众散去。何栗决意领百姓巷战，大约１０万东京市民，请领了衣甲和武器，巷战却没能打起来。金兵自破城后，粘罕与斡离并未入城，部队登城而不下，宣称“止欲得两河地，别无他事”。因为此时女真人也元气大伤，不敢擅自进入。朝廷急禁反抗。如果再坚持抗争的话也许历史就得改写，但是历史就是历史，是无法改写的。

    金国两路元帅叫赵佶来商议割地赔款，而后退兵。懦弱的太上皇徽宗没有躲过靖康年的宋金东京战役，金人知道他在皇宫内，是否故意给他难堪，还是真把这位已经逊位的４５岁“老皇帝”当成一个人物对待，特别提出须“太上皇”到金营谈判而不是他的儿子钦宗，其意不详。历史的实情是钦宗替父受过了，他对金推托说：“太上皇已惊忧成疾，朕当亲往。”于是便偕何栗、陈过庭等出城南亲往青城，呈上降表正式宣布投降。金人对于战争的理解，便是掠夺。其先后对辽对宋战事成了正兴金国初期主要财政收入。金人第二次攻击东京城的物欲，显然比第一次苛刻了许多。除要求割地外，索金一千万锭，银两千万锭，帛一千万匹，钦宗哭丧着脸一一依从。两天后钦宗放回城后，百姓和太学生久立泥雪中肃然夹道，钦宗见此，一时不能自已，掩面哭道：“宰相误我父

子。”观者无不掉泪。

    历史曾经有过这样的一幕：禁军蒋宣、李福等兵士不顾一切地冲进皇宫，力保钦宗出城逃走，或许兵士情绪急躁、动作粗鲁，钦宗竟下令将其格杀勿论，可怜这些忠君保主、脑袋简单的禁军兵士，一腔热血竟换来喋血殿堂。

    金军数次下令“不得卤掠”，还是有少数的金兵擅自下城，闯入富室打劫，尤其城北墙的黑水兵最暴，金兵擅自下城者也“为百姓掩杀甚多”。在此情态下宋廷表示将代为搜刮财物，金兵打劫稍有收敛。一个瓦子勾栏中的艺人李宝，外号小关索，组织一些市民“引惹生事”，揭露金军洗劫京城的恶迹，开封府以“妄造谣言”的罪名，将李宝等１７人一并斩杀。此时宋廷为力保赵氏小朝廷的利益，不惜对内斗起狠来。宋廷生怕民变，收缴官私武器一律送至金营，金兵提出搜刮马匹，宋廷令开封府清点，自皇帝御马以下，一律登记，除少数几个官员每人一匹外，七千匹马全部送交金营。同时宋廷着手筹备金银，派人分往河东河北去交割土地。结果两河州县坚守不奉诏，金人只得石州（山西离石县）一处。同时，东京金银筹集从靖康元年冬十二月迁延至翌年春正月，依

旧不足，金人扬言要纵兵入城，随即要求钦宗再往金营，扣为人质，金银不足不肯放还。

    钦宗从金营下诏“彻底搜刮”城内所有，挖掘宗室、豪族、内侍、僧道、娼优等家中蓄存，凡所有金银一律交出。至靖康二年正月十九，已搜刮金１３．８万两，银６００万两，表缎１００万匹。负责此项任务的官员已经尽力而为了，只好向金兵具结，称已筹备净尽。金人将信将疑，便耍了个小滑头，利用东京的粮荒，宣布允许城中宋人以金银买米，置米场十数处。结果交易额出奇的大，其数为金７５５８０两，银１１４．５３万两。金人大怒，认为宋官员不卖力，杀户部尚书梅执礼等４人，令家属以金赎尸。宋廷的赎金过程磨磨蹭蹭像挤牙膏一般，每每挤出的量，全看金兵的脸色好坏和脾气的大小，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迟迟不肯出手的皇室金银贮存，二月十七始被抄出。至此，金人已经共计得金２１万两，银７１４万两。金人约摸利用宋人治宋已经差不多掏空了京城的财物，对宋的策略变脸，决心一脚踹开赵家，代宋人做主下诏贬钦宗和徽宗为庶民，叫宋旧官吏自行另立异姓为主。

    宋朝变节官僚、京城巡检范琼等翻脸不认旧主。范逼迫太上皇乘坐牛车出宫，开封府徐秉哲命令坊巷五家为保，不得藏匿皇室成员，此人将皇室贵族3000多人，衣袖连在一起，相牵相挽行至金营。到了金营宿地，太上皇被迫换上百姓衣服，侍郎李若水抱帝大哭，被金人拖出去打了个半死。李若水在金营中，终日破口大骂，后被金人裂筋断舌而死。当时金人叹道：“辽国之亡，死义者十数人，南朝唯李侍郎一人而已。”金人不见太子和皇后，再催搜查。原来在钦宗临出城时，暗令知枢密事孙傅辅太子监国，孙傅便将太子和皇后隐藏民间，终被范琼等寻到。范率卫士拥劫太子皇后登车出城，孙傅说：“我为太子傅，当与太子共生死。”遂紧随太子而行。车子在城里走着，后面尾随着一些旧官吏在痛哭不已，当遇到相送的百姓时，太子扯着嗓子大呼百姓救我，一时哭声

震天。

    三月金人预备满载北归，临走扶植一个大楚国，立张邦昌为帝，并指定其建都金陵（今南京），自己却掳劫徽、钦二帝和所有赵氏宗族及不附和议或未曾降金的官员、百工3000多人北去。这其中有南宋高宗生母韦贤妃和北宋最后一任宰相何栗。临行时，良知未泯的张邦昌尚率领百官拜辞于汴京南薰门外，多人恸哭昏厥，这便是后来岳飞抱定雪耻的“靖康之难”，实乃继西晋“永嘉之祸”之后，汉人政权的第二幕历史大悲剧。

    等身在江宁的李纲奉诏领东南军队日夜兼程前来时，二帝早已远去。李纲只好怅然南归，随后做了６６天南宋宰相，复因“好战”再次被贬。而第二次东京战役中主战的宰相何栗，成了金国最不受欢迎的人，在金代宋立新主子时，特别留言“唯何栗、李若水毋得预议”，即明确表态唯此两人不能为帝，其他是谁都可以。当北去宋俘行至河北白沟宋金分界线时，一车夫语：“过河界矣。”已经多日不食粮只饮少量汤水的老将张叔夜霍地坐起，仰天大呼，复不再言语，第二天愤然离世。何栗不禁心如刀绞，遂与司马朴抱死不食，当走到燕山时两人含恨而去。何栗时年３９岁，这位２５岁考中状元（政和五年进士第一）的文人在途中曾赋诗一首：念念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

    至此标志着１６８年的北宋王朝寿终正寝。东北女真族在先后灭掉辽宋两个虚弱王朝之后，中华大历史的政治格局乃划淮水分界，形成了新的“南北朝”，淮水以北是女真人的金国，以南是汉人的南宋，直到百年之后另一个北疆民族蒙古人以铁蹄踏破淮水南北，中国复又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