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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怀沙家中至今挂有钱锺书写给他的一副对联：“非陌非阡非道路，亦狂亦侠亦温文”。熟知钱锺书“笔法”的人都知道，接受他的那些褒扬文字实在应该小心，钱锺书总爱极度夸张地“赞扬”一个似乎并无高名的同辈或晚辈，甚至不惜“放倒”几个大佬来与之作比。往往他的那些文字背后又充满了隐蔽的调侃与戏谑，让人搞不清楚他是真心称赞还是明褒实贬。 钱锺书是否真的瞧得上文怀沙，我们实在不得而知，但很长一段时间内文怀沙确实是钱家的座上宾。文怀沙人格分裂，而钱的性情亦偶见乖张，再说二人对性话题也都极感兴趣，且均深有研究，他们能够谈得来也非稀奇之事。 钱与文在交往的“蜜月期”里，免不了各种互相称许和推赏，但本非一个量级上的两人，总有一方感到审美疲劳的时候。钱文关系破裂后，文怀沙一改以往尊钱的态度，在各种场合说了不少挖苦贬抑钱的话，他拿钱与鲁迅作比，又说：“他书读得很多，很博学，但缺少见解，他总是客观的，带点讽嘲性，却没有爱得那么深沉。”细品此语，似非全无道理。想起邓伟为钱锺书拍摄的那张著名肖像，目泛狡黠之光、嘴角微扬的钱锺书，不知会对多年后他这位因“年龄造假”等问题被置于风口浪尖的昔日“好友”给他的此段评价如何看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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