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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城醉客 【七律*敬赠大侠郭老汉】外一首

 冷鳳 2014-09-16
【七律*敬赠大侠郭老汉】外一首 [七律]     文/莲城醉客    简体 繁体

先转个美文欣赏留珍(醉客曾在苏门山下从戎。有幸登临啸台,仰视先贤之风采!):

《啸 台》
2010-05-06 16:05:51 来源:平原晚报 点击数:456 

  啸台,在苏门山之巅。

  苏门山水甲天下,其灵气全在于孙登孙公和一台,邵雍邵尧夫一窝。而这尧夫安乐窝,始于北宋,邵尧夫之父邵古,携子尧夫,由洹漳迁共城苏门山,依啸台而居,邵古对儿子说:你知道孙登的为人吗?他是我所崇尚的啊。

  不仅仅是安乐窝,后世有元耶律楚才,在晚年避于苏门旁之梅溪,死后葬在苏门山阳;元姚枢,在苏门山水间建成了太极书院,闲暇时鸣琴百泉之上,准备就此到老;还有饿死在啸台旁的明遗民彭了凡,说若与孙登为邻,此生足矣;大儒孙奇逢,崇敬孙登,有“喜怒不形亦我师”之诗……

  也可以说,是有了孙登啸台和他的这些后世仰慕追随者的依苏门而居,延续了苏门百泉这个国内也不多见的隐士之乡的深厚文化内涵;国外有史学家说中国的历史延续,是一座座后世坟墓的一脉相承,那么,能不能说这个孙公和先生,为苏门百泉历史文化意义上的始祖呢?

  《晋书·隐逸传》,孙登列其首:孙登,字公和,无家属,汲郡共城人,于苏门山为土窟居之,号苏门先生。这位带有浓重传奇色彩的道士,过一种穴居野处,远离世间繁华文明之外的生活。夏则编草为裳,冬则披发自覆。更令人称奇的是他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观其怒,登既出便大笑。人见之与语不应,时时游人间,有人赠其衣服食饮,一无所受。尝往洛阳宜阳山,有作炭人见之,知他不是一般人物,跟他说话,他也不作答。一人独居苏门山中,附近农户常常听到这个怪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长啸。

  这样的奇人奇事,自然很快传到了京师当政的大将军司马昭耳中,阮籍就是这样受司马昭之命,来到了孙登的苏门山。

  后世往往以“猖狂”来形容阮籍,这个经月不出,或流连山水,累日方返;尝任意驾车出城郊,不由路径,至穷途处,则痛哭而返,尝登广武涧,观刘项战处,常叹,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而实际上,在落拓不羁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赤子之心:“籍本有经济志,属天下多故,士少有全者……”可见,他的狂放是掩盖其报国无门,有才无所用的那种压抑感的一种情绪发泄。“由是不与世事、酣饮为常”,看似时时在醉中,而独他是清醒的,“世人皆醉,余独醒”,在这一点上,大将军司马昭是十分欣赏佩服的,甚至有与他结成儿女亲家之意。

  这位狂生,在这苏门山巅的土穴前驻足,面对着抱膝而坐的孙登,上下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苏门先生,还有他面前放着的杵臼、竹实。

  就在两人目光相交成一条直线的一刹那,阮籍那惯常的白眼,在这沉默的如同凝固的氛围里,渐为青眼,而后俯伏下眼皮,而为敬畏的仰视了。如同高手过招,一见面,凭感觉,各人的修为已分出了高下。

  在阮籍眼中,他所面对的是怎样一双眼睛啊,空明澄沏的,似乎什么也没有的空洞,又似乎无所不包,眼前的晴空、白云、树、鸟,甚至风,都从苏门先生的眼中流出,不留一丝痕迹。阮籍想起了自己曾在太行深山中见到的深潭,深处竟成了深不可测的黑青,人望下去,时间久了,就会被这大自然的神秘莫测的威力而心旌动荡,随水波摇晃不定,进而目眩神驰;而于潭水而言,不管微风还是狂飙,都不能影响到水深处的波澜不惊。在这里,阮籍只能是条水中倏忽来去的鱼。

  阮籍又想起了他在山阳时常面对的那座太行山,巍峨雄浑,以静以默,虽然不言不动,那种静穆深沉,以一种无言的力量,存在于人的视野之中,于山而言,自己最多是株摇晃在山中的小草,或者算株长在岩隙的松吧。

  然而,阮籍毕竟是当世一流的才智之士,还是用力挪开了自己敬畏的眼神,进而上前恭敬地请教修道方面的问题了,“商略太古无为之道,及栖神导气之术”,当时或许有风吧,他的话,应该能够让端坐不动的苏门先生听到的,却仍然没有一点儿回应,如同轻风拂过了静默的苏门山,明月照在空明的百泉湖中;这微风吹过了先生的披发半掩岩石般的脸庞,还有一两片落叶,轻轻地掉在了山间的地上。

  尽管这个狂放的才子围着先生不停地作揖,也没有让这位静坐着不言不语、坐成苏门山一样的先生动上一动。

  一声尖厉的声音,从阮籍的口中发出,“气激于喉中而浊谓之言;激于舌而清谓之啸。盖出其言善,千里应之;出其啸善,万灵受职。”是狂生之清啸,打破了两人间的静谧,那啸声比山间的风声要尖锐清越,从阮籍口中发出,又似乎带出了他满胸腔间的那种郁闷,还让人想起了那种无以言表的壮怀激烈;是啊,这介乎人类语言与天籁间的啸,是那种无法言说的至言,是那种让天地和人同时能受到情绪感染的声音。鸟其嘤鸣,是求友其声,兽之嚎嗥,为发孤独之音,而人之清啸是什么呢?是涵盖了鸟鸣、兽嗥、人言的那种天籁、地籁、人籁齐至的那种宇宙间,惟人才有的大孤独大苍茫啊。

  就这么着,阮籍一路清啸着,从苏门的山间道上奔了下来,叽喳的鸟儿从林中冲天而起,还有山间的风,似乎更劲了,寂莫空山啊,就这么回荡着他长长的尖锐的啸声。

  蓦地,一种铺天盖地的声音,如同晴空铺天盖地的霹雳,从山头方向席卷而来,掩盖了林间的风声、鸟鸣,当然还有阮籍的啸声,一时之间,似乎有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又凌驾于天地间任何声响之上,却非人间所有,非人所能发出;哦,是苏门先生孙登发出了那千古一啸,与此啸声能相映的,惟有阮籍那头顶朗朗照着的魏晋的太阳。

  ……“仙君(孙登)料(阮)籍固未远,因动清角而啸,重四五发声,(阮)籍但觉林峦草木皆有异响,须臾飘风暴雨忽至,已而鸾凤孔雀缤纷而至者,不可胜数,籍既惧又喜。而归,因传写之。十得其二谓之苏门啸旨,今之所傅者是也。深山大泽,极高极远,宜为之先发五太、五少、沉、激内外。一十二法备举,方稍得苏门之旨矣”……

  类似于宗教神秘体验的悟道质变飞跃的阮籍,是这次苏门之行,使他在人格修学上,更上一层楼。苏门先生之啸,能否引来鸾凤孔雀之属的百鸟,姑且作为一种传说吧,历史上也有类似的例子,如神奇的盲琴师师旷,能以琴声集鸟。阮籍揣孙登之啸法,回家后,连夜整理、记录回忆出了这部《苏门啸旨》。这段著名的典故被后世称作苏门啸。对于这种怀奇抱异之士之啸,在后世能与之并论的惟有岳飞的“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和明中叶文武全才的王阳明,夜探敌营时发声一啸“闻于百里之外”,寥寥二人而已。

  在对苏门先生非常崇拜的阮籍心中,仿佛就此还不够,不足以表达自己在认识悟道中的那种狂喜,遂又饱蘸情感,写下了那部至今传世的名篇:《大人先生传》,也是阮一生中惟一的一篇传记,就是写给这位神秘的苏门先生的。其实,在那个时候,崇尚老庄的名士如阮籍者流,已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孙登先生,传成了庄子盛誉的入火不伤,入水不溺、合乎大道的真人之类、已是俗世之中修道之人的终生追求的境界了,也算是魏晋名士竹林七贤的理想终极。

  在阮籍走后不久,是为甘露元年,他最好的朋友嵇康也来到了苏门的孙登身边。表面上看,是年,嵇康的岳父沛王曹林逝世,作为至亲,应服满三年的丧。而实际上,这位昔日的竹林七贤之首,在挚友籍,乃至王戎的先后入仕,投靠司马氏政权,面对着生命中无法索解的矛盾彷徨,这个有着天生艺术家气质的个人主义者嵇叔夜先生,在现实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既然避难家乡山阳也不行,那就逃吧,他就逃到了苏门山里,他将面临一个选择:是出世还是入世。

  史书上载嵇康随孙登游三年,嵇随着孙登师傅的日子里,多在辉县一带南太行山主峰地段采药。这里的黄精被华佗称为上品,况山参最佳,还盛产首乌等药材。据说有一次,在太行山腹地断崖边,见到了做当时人们喜服食之五石散的圣药——石髓,据说服之可延年益寿。嵇康这位才学博洽的名士,那年有三十多岁吧,竟集养生家、音乐家、文学家、哲学家、诗人于一身,自然与孙师傅相处得其乐融融。嵇康的琴为当时一绝,而孙师傅也善于弦琴。他们就这么过着行云流水般的云游生涯,“枕白石而漱清流,娱琴瑟而友麋鹿”。能让嵇康这样的人物从之游三年的孙登,实际是位深通《易经》的绝世之士,他的有材甘不用,自愿终老林泉之下,自非一般人能够做到,况在嵇康看来,师傅就是座山峰,是道溪涧,其兼容并包之一草一木,每朵浪花,每块丑石,亦分明有事理寓在其中,确让他流连思索其间,乐而忘返了。

  其实,天道有谱,地之道也有谱,人之道更有谱在其中。孙登这位深通天地人之谱的大师,已将易道融入日常一言一行中。在这一点上,处事待物由己之感情而不由具体客观实际的理想主义者嵇康,实在和苏门先生差别太大。

  临别之日,嵇康忍不住道,“先生没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孙登说:“你识火吗?火生来有光,而不用其光,结果在用光。人生来有才,而不用其才,结果在用才。用光在于得薪,所以要保全它的光耀,用才在于识人,所以要全其年。你才多识寡,难免遭到日后之祸患啊。”其实,其间道理与易经上的“天地闭,圣人隐”同出一辙,在凶险的乱世,惟有静默隐忍,才能保全自己。

  然而,嵇康并不完全懂这些,他以庄子为师,而庄子这位反对人性异化的大师,曾多少次谆谆教诲后人,不要让后天积学,而蒙蔽了本能的直觉——那种对生存环境野兽般的感应。像稽康这样的人物,头脑里塞满了深厚广博的才华,压得他头重脚轻,就是走在平坦的路上,还免不了左右摇晃,况且,他将走在魏晋之交那坎坷横生、荆榛密布的乱世啊。而在矛盾中挣扎已久的嵇康,终于不甘心埋没了满腹的经纶,更舍不下家中的娇妻爱子,终于有一天他下了苏门山,又走回了凡俗人世间。

  在他与苏门先生离别的时候,或许会有淡淡的风,吹落了树叶,叹息般地落在嵇康——这个有着宽厚肩膀的可爱的大个子身上,当时年轻的嵇康啊,你就这样走在先生那深深的惋息里,向着不远处的山阳故居走去,再走三年,你将走到洛阳东市的刑场上……

  从那个时候起,苏门先生的那声长啸和叹息,就永远与山同在了,随着那吹了千万年的山风吹过啸台,吹过安乐窝、耶律楚才祠、孙征君祠,还有饿夫墓……还吹得不知多少后来者,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


来 源:《平原晚报》

配乐:《云水逸》

(*^__^*) 不服不中,服也不中,我算服了O(∩_∩)O哈哈哈~江浙一路走来,郭老给醉客的印象极深!慢说妙笔生花,不显山不露水,英雄临危援手!但讲步履如飞,那个单杠拉滴,我是羡得比不得;那个双杠撑滴,我是看得做不得;那个舒筋正骨、推拿按摩我是享得学不得;那个古道热肠,我是学得也要做得^_^郭老汉啊,你才是大隐、大侠!!!杠杠滴,醉客景仰!!!



【七律*敬赠师友郭老汉】依韵唱和

文/醉客

老汉踩云雪域来,两湖尽兴共徘徊。仙风道骨堪星手,狭义心肠济世才。
白药疗伤犹记取,赤诚赚泪又盈腮。渚头拂晓留清影,他日携君登啸台。

【注】

1、堪星手:是华峰武侠小说《最强仙君》中的主人翁, 平日行侠仗义,被称为超级散仙,有数亿年的寿命和修为,手中仙器取之不尽。

2、白药疗伤:宜兴兰山黑龙江农垦疗养院晚宴后,醉客和七八个诗友酒醉神侃,兴起滑倒,险些骨断筋折。但见郭老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过来将我拉起。呲牙咧嘴的醉客已是手疼臂肿,关节扭曲。那郭老汉嘘寒问暖,望闻问切,三抓两拽,推拿按摩,炉火纯青。然后怀中取出“云南白药气雾剂”左喷右敷,一时间竟然浑身舒坦,不疼不痒,没事儿一般。醉客忍泪万谢不已,叹为神人也!老汉朗笑并嘱:白药只管带走,路上再疼再用,没有不好的道理!醉客已是无语点头,暗衬:此行多侠客也!


3、啸台,在苏门山之巅。文人雅士登高望远,清吟长啸之高台。 苏门山水甲天下,其灵气全在于孙登孙公(人称苏门先生,大隐士。)和一台,邵雍邵尧夫一窝。而这尧夫安乐窝,始于北宋,邵尧夫之父邵古,携子尧夫,由洹漳迁共城苏门山,依啸台而居,邵古对儿子说:你知道孙登的为人吗?他是我所崇尚的啊。

附郭老汉原玉:【七律*莲城醉客】
醉客高歌酒百杯,桃源仙境梦难回。壶中日月青枫色,掌里春秋绿蚁醅。
水景房飞驼鸟苦,铜人嘴插纸烟陪。宜兴握手登车别,忽见男儿热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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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秋竹声悠皓月来】步韵竹丫  文/醉客

秋竹声悠皓月来,邀来好友赋诗陪。蓝山馥郁蓝情调,金酒绵柔金谷醅。
曾下扬州骑鹤去,复游彭泽采风回。谪仙本是儿时梦,更羡东坡豪放杯。

秋竹声原玉:【七律*莲城醉客】倒步韵郭老汉

不醉莲城客不来,刘伶隔世也相陪。新词填出新风格,旧梦酣成旧酿醅。
莫羡扬州骑鹤去,愿同彭泽挺腰回。何需李白邀明月,已得东坡赠一杯。

【注】彭泽:江西省最北的一个县城,有“赣北大门”之称。晋代大诗人陶渊明的故乡,多少文人志士曾经踏过这片热土,李白、王昌龄、狄仁杰、朱元璋、王勃以及苏东坡等等,留下了许多诸如“青山好处唯彭泽”的烩炙人口、千古流传的诗篇。

2013年10月17日 醉客
本文发表于 2013-10-17 00:54 ,被阅读过 575 次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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