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孙先生《我是怎样治疗恐惧症的》 我是怎样治疗恐惧症的
1986年,一外县的女孩 18岁,主症:发作性‘闭眼、捂耳,嚎叫,大哭。’ 患者的母亲说,女儿的病是1985年夏天,她第一次到外村升初中,去了学校一天,就再也不念书了。整天呆在屋里不出去。同学叫她,家里人劝她,怎么说都不去。过了不长时间,一个人在屋里突然大声尖叫了几声,就大哭大闹开了。只见用双手时绌举紧紧的捂住耳朵,头发撕的蓬乱。闹腾一会子才平静下来。以后就不断地发作。两年来,我们行请了神婆,法师不计其数,也带着女儿去了许多地方。作了许多检查,都没有查到原因。听说你会治怪病,专程来求你来了。 我根据当时的脉证,辨为病在血分。服了好多药。但总是这个病症见效了,就又出来一个新病,先治睡不着,服了十来剂药。其母说,有点好转了,她又常被恶梦惊醒。又治多梦。半个月过去,其母高兴的说,看起来作梦也好多了。但女儿却说,她就没有睡着。于是又改变治疗方案,根据怪病多痰的治则,以祛痰安神为主,又治了一个多月。 一天患者的父母没带女儿,转程前来对我说:我们领着孩子看的地方也不少了,心也费尽到了。钱也花的多了,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但怎么说也放心不下这个唯一的,苦命的女儿。恳求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孩子就行。我们知道治这个病有一定的风险。也不是叫你把女儿当作试验品,只求你尽心尽力,不要有什么顾虑。接着她父亲抓住我的手说,‘老弟,皇天在上,治疗中女儿如有什么好歹,姓X的若找你的麻烦,让我全家不得好死,天打雷擘。’他的举兴动、深深感动了我。我说‘我的师父也给我说过,行医的如果重财轻命,或是另有所图,注定没有好结果。’ 一天,在读医书时,‘审因求证’四个字引起我的深思。晕个女孩的病因是什么呢?于是决定从探求病因入手。但经再三询问,都不肯说。后来我说,如果你还想好的话,就必须得把得病的原因告诉我。我才能给你治好。你不愿意给我讲,你给你妈说让他给我讲,或者是你写出来给我。我给你保密。何况给病人保密是医生的职责。何去何从,人自己决定。次后,她给我留下一封信。内容是: 第一天到外村升初中时,同学们互相都不认识,分班后,回到教室里分坐位,忽然后面的一个男同学说了声,那来的一股怪味,熏死人啦。同学就都互相搜索,突然她后面两位同学指着她的坐位说,‘血,她坐位上的血,裤子上也有血。’立即捂着鼻子离开了坐位。同学们的目光一子都集中到她身上,接着就一哄而起,课堂秩序大乱。有惊奇,有嘲笑,也有风刺。有同学还把指头放到咀上打起了刺耳的口哨……。当时她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像炸了似的,连老师是怎样让两个女同学把她带到宿舍里,另一个女老师怎样安慰她、她都不知道。脑子里,耳朵里只有那片刺耳的怪叫声。 她如论如何都摆脱不掉这样声音。她想离开这个学校,老师也准她休息几天再来,但是,当同学唤她去学校时,耳尖里就又响起了那片怪声,非常刺耳。此后,这个怪声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常天提心吊胆,心神不安,她非常害怕那个声音。它来时还带着一股黑气,去时象一股风。有时,想说什么,它就恐吓我,不准我说,所以,它不准我说的话,我就不敢说。它叫我说啥,我才能说啥。否则它就用那刺耳的尖叫声来恐吓我。我害怕极了。想了好多办法,就是不管用。我现在非常绝望,多次拿起剪子,走到河边,悬崖边,但一回头就看到妈妈的面孔眼泪。我实在是难啊。难的我实在没法。遵敬的孙医生。救救我吧! 救救我吧! 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本应是天真浪漫,充满理想的年华,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病魔的折磨。她象茫茫大海里一片树叶,承受着狂风,恶浪,她是多么的孤立、无助。 我苦苦思索着给她治病的法子,一天,三天、五天、忽然想到,她所说的这些不正是《内经》里说的“怵惕思虑者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的病症吗!但、用什么办法治疗?该用什么药?《内经》中却找不到。相反的,却是“针不可以治矣”警告。 然而,在掌握了她提供的第一手资料后。对她的病症却有了较为合理的解释。比如有一次她母亲说,有几个同学和她一块玩,看上去她非常开心,可是等把同学送出门后,刚回到屋里就突然大叫了一声,就发作开了。还有一次,说好的和她到集上给她买衣服,走到半路上,就突然尖叫了一声,不顾一切的冲回家去了。最近,有个人说给她提亲,她一见人家就象鬼一样嚎的不是人声。以及她犯病时捂耳朵,撕头发等。都是她害怕那个怪声的反应。 这使我推究她的病因是过度的‘怵惕思虑’,病机是‘恐惧流淫而不止’。诱因是‘不能见到,或听到有关怪味,血,学校等有关的话,或见到这些地方。’以上都可以引发她的幻听,及恐惧发作。但如何才能消除她的幻听,最后还是在《黄帝内经》扑捉到了感觉,如,“大肠者,传导之官,变化出焉。”病人的幻听,就是传导声音感官给变了样子。走了调子。让声音恢复了原状,不就听不到怪声了么。消除了幻听,就没有恐惧了。 这一招还真灵。在得到了她的证实后。就这样前后治疗了有一年多,喝了有3百多付中药。记得那天,她妈妈专程赶了几十里,告诉我说女儿的怪病基本上好了,要出嫁了。因为要随女婿到很远的地方去做生意,还特地带了一些药。 转眼20多年了,我现在退休了,在家里学学电脑,总结总结过去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留给下一代。无意中在电脑上发现了‘恐惧症’这个病。许多都象我当年治疗的神志病。于是我也学着审请了一个博客。再为中医出点力。前两天翻出了当年她给我留下的信。整理了一下,贴出来,给患恐惧症的病友们作点参考。 这一女孩,如果你有缘看到这篇文章的话,那可真是缘份了。算来你今年也已是42岁左右的人了。接受当年你称孙叔的一个中医医生给的祝福吧!我治你的病,你提供了我如论如何都很得的、鲜为人知的第一手资料。我少走了许多弯路,许多患者也得到了你的帮助。我想,通过我治疗的恐惧症患者们,都应该向你致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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