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秀 隽 美 的《墙盘 铭》
仇高驰
学习篆书，一般是遵循从小篆入手，在临习小篆有了一定基础之后，，再上溯大篆。那么，学习大篆又从何入手呢？笔者认为《墙盘铭》便是习篆者开始涉足金文书法的最佳范本之一。其一，《墙盘铭》属于西周中晚期十分成熟的金文书法作品，书写技巧精到，文字造型相对稳定，点画、结字、章法有一定的规则性。其二，《墙盘铭》点画圆匀，粗细基本一致，凝炼遒健；结体均衡，笔势流畅，横竖转折自如；章法布局亦纵有行、横有列，纵横成象分明。其三，墙盘出土较晚，锈蚀残泐甚少，其拓本字口清晰爽朗。
墙盘，又名史墙盘。西周中晚期微氏家族器具。1976年底在陕西扶风县庄白一号青铜器窖藏出土，现藏于陕西省周原扶风文物管理所。此盘通高16.2厘米，口径47.3厘米，深8.6厘米，是西周微氏家族中一位名叫墙的史官为纪念其先祖而作的铜盘，因作器者墙而得名。墙盘器形宏大，制造精良，纹饰精美。敞口，浅腹，圈足，腹外附双耳；腹部饰风鸟纹，圈足部饰两端上下卷曲的云纹。盘内底部铸有铭文18行，共284字，为西周中晚期金文铭辞之长者。铭文首先追述了列王的事迹，历数周代文武、成康、昭穆各王，并叙当世天子的文功武德。接下来叙述自己祖先的功德，祈求先祖庇佑，是典型的追孝式铭文。铭文所记述的内容丰富而重要，而且该铭是以简明整齐的四字句式写成，文章结构严谨，文辞典雅高古，堪称我国古代优秀的文字作品，同时，也是目前已知时代最早的带有较明显骈文风格的铭文作品。
就《墙盘铭》的书法艺术水准而论，在整个西周金文书法中也堪称一流，此铭用笔不作明显的提按，因而其线条的粗细大致相近，但其细微处又极富变化，毫无板滞之态。其线质体现出含蓄、凝炼、厚重的韵致。
此铭文的结字，貌似平正工稳，不尚变化，但细细读来，就会发现此铭结字取势机巧甚多，大可玩味，每个字都有各具其貌，生动多姿。由于在铭文中不乏移位、挪让、变形、夸张等手法的运用，因而使得字势更加显得天真活泼、妙趣横生。该铭文还极善于因字造型，并因每字笔画的多寡，任其大小，这样就使得字内形成强烈的疏密对比，从而产生一种独特的艺术效果。就每一个字态来看，亦是正斜相参，从而在视觉上造成一种不齐之齐的艺术效果。在整篇的章法处理上，墙盘铭纵成行横成列，且字距行距均稍大，显得宽疏而空灵。加之字势具有大小、欹侧、疏密的参差变化，因而使得严谨的行气在无形中产生一种强烈的动感，也使得整个布局在静态的字和自然流动的空间布白交织下，呈现出极为跌宕、舒展的意境。
在文字布置上有一点须独特指出的是，铭文中几处在一字的位置上写了两个字，但却处理的极为巧妙，这样的情况虽是偶尔为之，但很见书写者的匠心，表现出一种独特别的艺术趣味，我们在书法创作中，如能灵活地参用这一手法，我想会给作品增加许多情趣。
通过以上我们对《墙盘铭》的分析，再进行对此铭文书法的临习，就会做到胸中有数了。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学习金文书法，大都以其拓片为范本，在临写时要善于理解铸刻的文字特征，区分它和石刻文字、帖本墨迹的不同特质，善于运用笔墨手段写出范本所显现出来的某些艺术韵味。另外，还要注意对此铭学习时毛笔和纸张的选择，在选择毛笔上宜用羊毫笔和一些较涩的元书纸和毛边纸之类，待熟练后就可随心所欲而无不适了。
《墙盘铭》作为我们入手学习金文书法的优秀范本，其艺术内涵是极为深刻的，而我们所作的解读，并不能完全表述明白，这只能靠在临写的实践中不断磨炼、领悟，从而加深对该铭金文书法的理解。
(2012-05-18 10:48: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