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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张北溥”——闲说张大千 文/趙汗青 张是张大千，溥是溥心畲（溥濡），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末期俩人就已相识成好友, 俩人皆因画成名。当时溥心畲是由一个深居王府，靠典卖祖传文物遗产为生的旧王孙，步入北平画坛，卖画鬻书，成为半个职业书画家的；而张大千则早就是一位以卖画为生的职业画家，为了扩大卖画市场，他经过多方了解，屡试身手，终于由十里洋场的海派画坛闯进了传统势力深厚的京派画坛，连年在北平举办画展，声誉鹊起，由此出现了“南张北溥” 之说。在这里，我主要闲聊张大千，下文再详说溥心畲。 溥、张都是多面手。但张大千主攻南宗，兼写北宗，乱头粗服写山水。最有代表性的是《东坡居士赤壁夜游图》；一张四尺宣纸上，寥寥数笔勾勒了一叶扁舟，舟上一个散发古人仰首而坐，面对着赤壁山水。 我曾见过张大千的一幅《仕女图》，据闻；原型是张大千在三十年代初期寄居北平时的恋人怀玉，可见张大千张粗犷中见深情。上有题诗： 别来春又夏，空闺愁难遣。 一丛妃子竹，偎着泪痕看。 在张大千众多作品中，我发现他独爱画荷，其中一幅是荷花中难得见到的一茎四萼的“四面莲”，画是取石涛画荷之法而作，应是难得的画中极品。上面有溥心畲的题诗： 池塘秋日净，荷画晚极香。 萏菡多凌水，飘然送夕阳。 有一幅《红妆步障图轴》是典型的工笔荷花，作品以金色为底，石绿为主色调。亭亭玉立的叶子上，似有白茫茫雾气，清新动人，如梦似幻。背色稍深，统一而有变化。荷梗是长长的细线双钩，活泼有力，宛如矗立在水中央。两朵大红艳丽的荷画开在画面的上方，而花头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勒，表现出细致的结构和曼妙的姿态，给人一种安静、清丽的气息。 还有一幅《白荷》，画面简洁凝练，右边大部是一朵娇嫩欲滴的白荷正迎风飞舞，线条流畅、柔媚。前景是一片硕大浓重的叶子，背景在浓淡、虚实、大小的对比变化运用的自然娴熟，体现出明显的佛家气息。而《绿云千里》这幅作品，则着力表规“接天莲叶无穷碧” 的气势，荷叶用笔横涂竖抹，灵动飞舞，如风卷残云，密不透风。纵横恣肆、淋漓酣畅，极具个性。那幅《泼彩荷花》应是他晚年时期的作品，他用深浅不同的蓝、墨、花青大胆泼洒，画面色彩淋漓，水色生发，浑然相融。荷梗用篆书笔法直接挥出，力透纸背。荷花用淡色勾形、浓墨破之，花头淡红，画面俏丽、娇妍。 虽然，张大千已作了古人近三十年，但他在20世纪中，却是一位最富有传奇色彩的画家。张大千去世后，台湾著名作家、历史学家高阳在《摩耶精舍的喜丧》一文中，用作断代史的笔法大书一笔：“中国传统文人画家的典型，从此而绝。” 中国画史上的文人画派、画家，果真至张大千而绝？！是耶？非耶？我不敢妄断。但至今尚无人能及却是的确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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