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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话【小小说】 头儿马上就要下台了，以往作恶甚多，害怕一旦手里无权遭人记恨，晚餐时把我和老李约到一家餐馆，算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其实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一辈子从不与人结怨，自然也不会跟领导结怨。倒是老李曾经跟头儿红过脸，头儿在单位有一个情人，现在人脸皮厚，基本上属于半公开的模式，老李好色，总打头儿情人的主意，他的认识是女人一旦出轨就容易勾引，想千方设百计去勾引，也不知到手没有？但是这件事儿让头儿得知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别的女人你可以去勾引，为什么偏偏勾引头儿的女人呢？头儿以为他玩过的女人就是他的私有财产，别人不能染指，老李却想捅一下这个马蜂窝，头儿那天把办公桌捶地咚咚响，大约准备动真格的，为女人争风吃醋动刀子的都有，何况只是动动拳头呢？后来大家闻声而至，多方解劝，也就就此罢休了。或者头儿把我请去喝酒是为了作陪，免得两个人喝酒尴尬，而且这种事情你要是一本正经说起来恐怕还真不那么好开口，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喝酒除了菜肴要可口以外，还有一点就是必须要有恰当的话题，也就是酒话。头儿端着杯子对我和老李说：“我们三个哥们难得聚在一起，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来，我敬两位老哥一杯！” 刚喝了一小口，头儿就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说：“老哥，我听说你每次出门旅游都有艳遇啊？坐轮船有女人给你打洗脸水买早酒，说是在神农架有女人跟你打伞，有女人给你泡茶，还有女人给你买酒，有这事儿没有？给你买酒的该不会是母野人吧？要是那样你的魅力可就太大了，哈哈......” 我说：“那不叫艳遇，那叫尊老，人家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给老大爷遮个太阳，泡一杯茶，买一杯酒，那是孝敬老年人，我比他们的父亲还年长，跟艳遇不沾边。我跟你两人性格不一样，头儿你呢是见到美女就流口水，老李是见到年轻的女人腿就发软，我见到美女也好丑女也好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给女人以安全感，这也就是女孩子敬重我的原因。” 头儿可不依我，他说：“老同志了，说话要讲事实，凭证据，我什么时候见到美女流过口水？你今天要是说不出真凭实据，我现在还在位，我可要利用手中的权力罚你的酒喔！” 我笑着说：“你当头儿，我给你留着情面，免得你官风扫地，既然你一定要我说，你可别怪我嘴上无情喔！” 头儿嘴挺硬，“你要是说出一件事情我就认罚一杯酒，如果你说不出真凭实据，你就自罚一杯酒，公平吧？” 我说：“你记得在上海开会吗？休会期间，一些杂志社来推销杂志，他们采取的美女推销手段，当时一漂亮女孩一上来抱着我就啃，你当时就把口水流到女孩手臂上了，那个女孩以为下雨，抬头看了看天说，没下雨哪来的水呢？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头儿羞红了脸说：“我认罚一杯酒。” 老李可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说：“头儿，你平时坐在主席台上，人模狗样的，一本正经，批评张三，训斥李四，原来一点儿也不比我们高尚啊！” 头儿一脸狼狈相，他不理老李却对我说：“就算你机会好，碰到了这么一回？还有吗？” 我继续说：“你不逼我我也就打算就此打住说说老李，可是你觉得意犹未尽，我就再跟你来一段，有一次，人民文学出版社来了一个女编辑，是因为我的百字小说得奖的事儿，那个女人自称自己是格格，皇室后裔，说实在话长得真有两分颜色，算得上天生的尤物，我正跟她并肩而行，迎面碰到你，你基本上是垂涎三尺了，我跟你打招呼你竟然忘记了回应，惹得那个女人噗嗤一笑，你敢否认吗？” 头儿大约也想起了那次的尴尬，连忙说：“不说了，不说了，我认罚！你还是说老李吧！” 老李说：“我有什么好说的？老哥就喜欢瞎编，我看了他的博客的，简直是胡编乱造。” 我笑着说：“做贼心虚了吧？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说你两件事吧？有一天晚上我请客吃夜宵，你叫了两个女孩，请她们喝啤酒，我们两人先喝白酒，然后你又跟女孩喝啤酒，结果把自己灌醉了，说自己腿发软，两个女孩架飞机拖着你走，你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手不老实，趁机摸女孩的胸脯，结果两个女孩把你扔在路上，我陪着你在冬天的寒夜里受冻，等你酒醒了，我们才回单位就寝，你不会不承认吧？” 老李狡辩说：“你说的这个不算，我喝醉了不知道。” 我笑着说：“你就扯淡吧！你既然喝醉了，为什么还知道摸女孩胸脯？那是装醉，不过腿发软是真的。另一次是过元旦节，单位加餐，晚上，我们一大帮人约了几个女孩去舞厅跳舞，打的回来我让司机把几个女孩送回家，你硬要留下两个女孩说是陪你坐一夜说说话。人家女孩就是羊羔，你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坐一夜，第二天什么事情都发生了，你也不怕女孩的父亲打断你的狗腿，拉着两个女孩就是不松手，两个女孩以哀怨的眼光看着我，希望我出手救救她们，那天要不是我坚持，没准你一把老骨头得丢在劳改农场，这一次没喝醉吧？” 头儿和老李突然想起来他们应该结成统一战线，他们低声咕哝了几句，头儿说：“我们两人不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一起出去旅行的老年人多得是，女孩为什么对你就特别尊重呢？总不是你跟人家黏糊的，只不过手法隐蔽，技高一筹，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 我说：“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儿，一次出去旅行，旅行线路是单线，就是过去了不再返回，我们团队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是一条跛腿，要跨一条山沟，团队中女人不可能背她过去，年轻的男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背她过去，总不能把这个残疾女人留在山上喂狼吧？我把她背过了山沟，我不仅对女人没有非分之想而且还做助人扶困的事情这就是我得到女人敬重的原因，你们会干这样的事情吗？” 头儿和老李都说，看来人真有境界高低之分。 我笑着说：“我们今天说的都是酒话，过后不思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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