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迪里斯清真寺附近,我又见到了那个卜筮为生的维族女巫。
她依然是一种半躺的姿势,拖曳着她那身已经很脏的吉普赛长裙,面前铺着一张毛边粗布毡,摆着一沓旧兮兮的塔罗牌,还有零散摊着的一些石子,和一串长长的链子,看不清是什么质地,都被摸得黑亮滑光了,一样的脏脏旧旧,似乎这样更能显示她的专业与神秘。
不晓得她是怎么给别人算命的?
每次,我似乎都没有特别想要她给我卜上一卦的感觉。或许,她还没神秘到足以打动我,又或,机缘未到吧。
但我对她,心中始终是存在着一些莫名的感觉的。所以每次经过,我都没敢给她拍照,担心自己打破了某些属于她独存的神秘。
我总是在路过时偷偷地,又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一会,然后在她准备发觉时,装着没事般很自然地走开。
似乎,每次都没被她发现,因为她总是眯缝着双眼,世不关己地半躺在她的塔罗牌前享受着每日里温热的阳光。似乎,每次都被她发现了,因为在我路过后再转头回来瞅她时,她都微微地转了下身子,眼睛好像也撑开了些许,朝着我瞥斜过来……
我对她始终好奇着。 在某天,我终于忍不住了。
端着相机,我拍下了依然是半躺在路边的她,然后蹲在她的塔罗牌面前,用维语给她问好,再接着问她到底是怎么给别人算命的?她也总算抬起头来,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回了我话。但,可惜,我一句也没听懂。
……
最终我还是没有让她算上命。算命这种事情,总归还是要有一份机缘。 又则,命运嘛,之所以神秘,不正缘于它的未知么。如此,何苦去算命呢?
遗憾的是,如果这一切,是发生在幽深魅惑的黯夜里,我会觉得更加有意思。 还神秘吗?
嗯嗯,神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