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横行,巫医遍地,善男信女,有如过江之鲫。昨天还有位知识人对我讲,他有一条神腰带是十个和尚开过光的,前天有位书法家兼算命先生还对我讲,他写的字隔着玻璃板还能对人发功。新闻上说,有少女要跳楼,数百人围观鼓励喝彩。导师发现学生的论文好,公然原封不动的抄下来拿到国际上发表。 我无话可说。 这到底是当代还是古代? 新的愚昧已经产生,本质上与鲁镇上的人无太大区别,但更积极更自觉,更坚定,抗药性强悍,相当于新一代病毒。是理想崩盘后炸出来的绝望之花,不是花,是一地的鸡毛,还不肯安分,老想随风上天乱哄哄地飞,充凤凰鸟表演着玩儿。好些国人不但没有理想,而且没有思想。他们的所谓思想,只能叫一点紧紧贴着肉体的想法,毫无灵性之光。简直就是柴草垛,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甚至没有生命特征,不见发芽的希望,长成大树更是没有指望。普遍地不相信真理与正义,真情与正经也不怎么相信,美好常常是他们嘲笑的对象,对人中之杰,往往也饱含羡慕嫉妒恨,如有机会,也踢上一脚,或胡乱地在网上骂上几番。 仅仅崇拜市侩、犬儒和实用,在阿Q式的假想幸福与快乐中耐心地等待死亡。即使是普通百性,只要开了腔,也是假话套着大话,吹牛撒谎,不一而足。有时即使没有目的性,也喜欢用这个技术来训练自己以备实战,同时也作为取乐之一种。除了吃喝屙撒睡,基本上再没有别的什么了。尤为悲哀的是,这愚昧在文化知识界也成为流行,这就一一例举了,随便点一下网讯,即可以看到生动故事。社会教育不成功,自我修行大失败,导致思想沙漠化,精神追求形而下,此其根源之一。本来是迷路,却自以为迷人,我叫它为彻底的塌架子式的悲哀。 老人摔倒在地不扶,不算什么了不起,公共车上不让座,也不过是皮毛。 失明加失脑,造成新的顽固性的愚昧,才是真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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