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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江城人来说，古城遗址这个字眼无疑是陌生的——楼兰、黑水、轮台，这些叫得出名号的古城似乎只在历史书和惊奇小说中才见识过。然而，在芜湖也有一座古城遗址——牯牛山城址。
2013年3月，牯牛山城址被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从辉煌到消失再到被发现，这个被历史遗忘、被人忽视多年的古城遗址逐渐走入人们视野。
走近牯牛山城址，一段尘封千年的历史“静驻”在我们的脚下。
秋日寻踪
牯牛山城址位于南陵县城东3公里的籍山镇先进村，北面紧依318国道，西南靠邻205国道，与另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皖南土墩墓群相距2公里。
秋日的上午，记者一行驱车前往先进村。入村的道路两边尽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田，微风过处，稻浪起伏，只有在村口处矗立着标识碑上，“全国重点保护单位，牯牛山城址”两行字昭示着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村庄与众不同的历史。
据南陵县文物管理所副所长姚耘介绍，之所以命名为牯牛山城址，是随着遗址所在的现代地名命名的。牯牛山，缘于该地四周依水，宛若一条巨大的牯牛卧于水中而得名。据《芜湖通史》记载，牯牛山城址与大工山古铜遗址、千峰山土墩墓群属同一时代的遗存，很有可能是吴国早期都城所在地。
对于当地村民们而言，世代居住的地方或许并无特殊之处，但曾经辉煌的古城遗址还是留下了足以让现代人描绘其当年风貌的特征。在村中一条小河旁，姚耘提醒记者，这条平淡无奇的小河就是当年环绕古城的护城河所在，虽然历经数千年，部分河段已经淤塞，但大部分现在仍为河道或水塘。
记者随后在牯牛山城址航拍图上看到，环城护城河的确清晰可见，古城的轮廓也依稀可辨。牯牛山城址南北长约900米，东西宽750米，保护面积约70万平方米，由五个高台地组成，各台地间以水道相隔，相互独立，护城河宽20-50米，环绕古城四周，并设有进水口和出水口。古城设计合理，布局严谨，具有极强的防御功能。
古城重现
历史的烟尘掩盖过往，但是存在过的痕迹又总能被寻觅到。牯牛山城址的发现要“归功”于那些岁月也无法抹去的历史痕迹。
牯牛山城址是在文物普查时被发现的。姚耘告诉记者，早在古城被发现之前，当地农户经常能捡到一些碎陶片，甚至在菜地里锄地耕作都能挖出来不少。于是，1984年，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时，有人便将这一现象告知了当时文化站的普查员，当时就有人确定，牯牛山那厚厚的淤泥下，肯定埋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根据南陵文物管理所提供的资料，虽然古城址的说法一直存在，但直到1996年秋，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相关部门利用航空遥感技术对遗址进行详细探查，才初步判断为一处古城址。专家们对航空遥感照片进行解译，进而绘制出了位置图。1997年11月，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古城进行了勘探和发掘，出土了陶器、原始瓷器、铜器和石器百余件，以及烧制陶器、铸造铜器、建筑物房基、碳化稻壳等遗迹多处，终于确定了古城年代为商末至春秋初。这些出土的器形都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形成了独立的考古学文化类型——“牯牛山文化”。1998年5月牯牛山城址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13年3月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期待新生
牯牛山城址是皖南地区迄今发现时代最早、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址。牯牛山城址文化内涵十分丰富，它的发现填补了吴越地区先秦史空白，对于研究吴越地区的社会经济文化更是有极其重要的价值，特别是对探讨它与大工山——凤凰山铜矿遗址和皖南土墩墓群之间的关系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古城留给了我们太多的谜题，关于古城的探究也从未停止。这其中，对于牯牛山城址与大工山古铜矿、千峰山土墩墓群三者的关系研究最为突出。“从古城内发现了大量冶炼、铸造的铜渣来看，古城内已设置铸铜作坊，对大工山古铜矿冶炼出的初制品——冰铜锭进行再精炼加工，从而在古城内制作出各种礼器和兵器……”在《牯牛山古城遗址》一文中，南陵县文物管理所所长王陵华如是推断古城与南陵的铜矿资源之间的联系。王陵华认为，牯牛山古城与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工山古铜矿遗址和千峰山土墩墓群，共同构成了周代南陵人的采冶区、管理区、墓葬区，显现了先秦以前南陵一带的社会生活的繁荣。
今天，如果不看航拍总览图，站在牯牛山古城遗址之上，我们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个寻常乡村，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古时城池痕迹。一座曾经无比繁华的城邑，为何就这样被“风吹雨打去”。古城消失是因为无法抗拒的天灾？还是难以避免的人祸？这一切仍有待考古工作者的进一步探索。可以确定的是，随着牯牛山城址被列入“国保”，古城将不再长眠地下，而它背后的历史文化也将逐步被挖掘。
（图片由南陵县文物管理所提供）
牯牛山城址全景
牯牛山城址出土文物
牯牛山城址航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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