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马斯洛《宗教、价值和高峰体验》翻译(2)

 千万能 2014-11-23

马斯洛《宗教、价值和高峰体验》翻译(2)

 (2007-03-16 16:54:20)

第二部分

二元的科学和二元的宗教

总体上来说,我的观点是心理学的新发展迫使我们的哲学和科学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一变化如此广泛以致于我们能够将基本的宗教问题作为科学领域的一个合适的部分,只要这里的科学是扩展了的重新定义了的。

因为科学和宗教的概念都过分狭隘了,而且它们都被排他地二元化了并且彼此分离了,它们被看成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世界。简单地说,这种分割使得十九世纪的科学成为一种排他的机械论,过分实证主义的,过分还原论的,过分极端地试图价值中立。它错误地将自己作为对于目的、终极价值和灵性价值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和说这些目的完全在人类自然知识之外没有什么区别,这些目的绝不能以一种确证的,有效的方式为人所知,不能以一种令理智的人满足的方式,象事实使他们满足那样为人所知。

这种态度注定了科学只不过是技术、非道德的和非伦理的(就像纳粹博士所告诉我们的那样)。这种科学只不过是手段、方法和技术,只不过是任何人使用的工具,无论它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他的目的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种知识和价值的二分也使得有组织的宗教病态化,有组织的宗教和事实、知识、科学相分离,甚至是将它们作为科学知识的敌人。结果是这种二元分割使得有组织的宗教说它们没有更多东西是要学习的。

但是如今科学和宗教中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至少是在它们的知识层和更精致的层次上。这些变化使得一些较少狭隘的科学家可能在宗教问题上有一些非常不同的态度,至少是对于自然的、人文的和宗教的问题。也许这只是过去常常发生的从有组织的宗教的领域中攫取另一块领地的又一个例子

正如每一种科学都曾经是有组织的宗教的一部分而后来分裂并独立出去一样,也许可以说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价值、伦理、灵性和道德的问题上。它们被从排他的建制性教会的领域里拿走而成为,这么说吧,一种新的人文科学的一部分,这种新科学积极地否认旧的教条:建制性宗教是所有信仰和道德问题的唯一仲裁者。

这种宗教与科学的关系可以以这样一种二元的、竞争的方式表述,但是我认为可以表明它不是一定要这样表述的,一个非常有宗教情怀的人——在一种我将要讨论的特殊的意义上——一定会被那他的价值问题可以比以前更为切实地解决的前景所加强和受到鼓励。

我们或迟或早都不得不重新定义宗教和科学。

 

就像往常一样,二元造成病态(或者病态造成二元)。将互相关联的两个部分孤立起来,将互相需要的部分孤立起来,将确实不是整体而是“部分”孤立起来,这种孤立将它们都扭曲了,将它们病态化了,将它们都玷污了。最终这种孤立甚至使它们都没有活力了。这种观点的一个例子可以在Philip Wylie的吸引人的小说《消失》中看到。当男人和女人消失在两个分离的,孤立的世界中的时候,两性都腐化了病态了。这种观点说到底是它们为了成为它们自己而互相需要。

当所有可以被叫做宗教性的东西(自然的和超自然的)都和科学分离、和只是分离、和进一步的发现分离,和怀疑性的考察的可能性分离,和确证与无法确证相分离,因而和纯化与提高相分离的时候,这就注定了宗教是二元的。它倾向于宣称已经发现的启示是完全的、完美的、最终的和永恒的。它拥有了真理,全部的真理,没有更多要学习的了,这样宗教就被置于这样一种位置上,它破坏了许多教会,它抗拒变化,它成为保守的,它成为反理智的和反科学的,它使得纯洁与服从和怀疑性的理智是绝对对立的——结果是它和自然真理矛盾。

这样的分裂的宗教创造了所有分裂的和片面的所有可能概念的定义。例如,信仰,具有完美的受人崇敬的自然意义,例如在弗洛姆的著作中,在反理智的教会中倾向于蜕化成为盲目的相信,有时甚至是“信仰你知道并非如此的东西”。它倾向于成为不能质问的服从和不管是什么的负隅顽抗的忠诚。它倾向与创造绵羊而不是人。它倾向与成为独断的而不是独裁的。

神圣这个词是另一个被孤立和分裂病态化了的例子。如果神圣成为专属于教士的领域,如果它假设的有效性被仅仅置于超自然的基础上,那么结果是它与世界自然和人的本性毫不相关了。它与尘世和世俗严重地二元分割了开始与它们毫不相关,甚至与它们矛盾。它与孤立地特殊地仪式联系在一起,与一周当中特别的一天联系在一起与特别的建筑联系在一起,与某种语言联系在一起,甚至与某种乐器和某种食物联系在一起。它没有包含整个生活而被分割了开来。它不是所有人的财产而只是一部分人的。它不在显现为人们日常事务的一种可能性而成为博物馆里没有日常用途的东西;结果是,这样的宗教一定将现实和理想分离并且割裂两者之间动态互动的必然可能性。这种两者之间的辩证,互相的效果和反馈,恒常的互相的型塑,它们互相的有用性,甚至,我要说它们绝对的互相需要被打断而使得充实成为不可能。接着发生了什么呢?在历史上我们看得已经够多得了,教会的纯洁被掺杂在人的剥削和退化当中,就像一个与另一个毫无关系一样(恺撒的归恺撒)。当存在与理想没有固有的和恒常的联系的时候,当天堂在远离地球的某个地方的时候,当人类的发展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的而只有在弃绝这个世界时才有可能的时候,那种上有天堂式的宗教,它常常足以转变成为日常恶的现实支持,就成为不可避免的。就象杜威指出的那样,“被信仰所推动的努力变得更好时什么是可能的,而不是对现实的肯定。”

这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半的二元分割,二元的科学。我们所说的二元的宗教是怎样的和我们要说的二元的科学是怎样的是很类似的和相互补充的。

例如,理想和现实的分割,二元的科学宣称它仅仅处理现实和存在,它与理想毫无关系,也就是说,与生活的目的、目标、方向,也就是与目的价值毫无关系。对于半宗教的批评以一种互补的方式同样适用于半科学。例如,对应于盲目的宗教的“还原到抽象”——它对于粗事实的盲目,对于具体的盲目,对于活着的人类经验自身的盲目——我们发现无激励的科学的“还原到具体”,就象Goldstein所描述的那样,还原到可触摸的和直接可见可听的东西。它成为了非道德的,甚至有时是反道德的反人类的,仅仅任何人以任何目的购买的技术,就像德国的科学家可以同样热情的为纳粹工作,为共产主义工作,为美国工作。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我们已经非重充分的明白科学对于人类的目的可以是非常危险的,科学家可以成为魔鬼,只要科学被视作就像棋类游戏一样,自身就是目的,独断的规则,它的唯一目的就是探索存在,科学犯了巨大的错误,它将主观体验从存在和可探索的领域排除出去。

对于将神圣和超越从科学的领域中排除出去也是如此。这使得原则上对于,例如,某种抽象的方面的的原则:心理治疗,自然宗教体验,创造性,符号论、游戏、爱的理论、神秘和高峰体验,更不用说艺术和其他更多的东西(既然这些都包含了存在的领域和具体的领域的结合)成为不可能。

只需举一个直接与教育有关的例子,它可以很容易地表明好地老师一定要对孩子具有我们所谓B爱(无私的爱),罗杰斯称它为无条件的积极的关注,其他人把它叫做——我认为很有意义——每一个人的神圣性。污蔑这些是“规范的”或者有价值偏向的,而且,因此是非科学的概念使得某种对于好老师的本性的必要研究成为不可能。

这些论述可以继续而且差不多是无止境的。我已经写了许多关于科学的,十九世纪的正统科学,而且想要写更多。这里我已经从科学与宗教的二分,事实与价值(仅仅是和唯一是)二分这个角度处理了这个问题,而且全力表明这种互相排他的领域的分裂一定创造跛了的科学和跛了的宗教,跛了的事实和跛了的价值。

很明显这一结论关系到我作为开始的灵性和道德价值(也包括对这些价值的需要和缺乏)。非常明显,这种价值和这种缺乏不能交给任何教会来保存。我们不能把它们从人类探索,怀疑的考察,经验的研究中排除出去。但是我全力的表明正统的科学不想要这一工作也不能担负起它来。很清楚需要的是扩展了的科学,具有更大的力量和方法,一种能够研究价值和教导人类价值的科学。

这样的科学会——在它已经存在的意义上——而且确实包括许多以前被称作宗教的东西。作为一项事实,这种扩展了的科学包括宗教中具体的实践的可以自然观察的所有东西。

我认为我会继续说如果我们要做一个迄今为止已经被视作是有组织的宗教的财产而完全在旧形式的科学的领域之外的关键词的清单,我们会发现每一个和所有的这些关键词如今都获得了完美的自然意义,也就是说它们在科学探索的范围内。

然我们以另一种方式来表述一下。一个人可能会说十九世纪的无神论已经摧毁了房屋而不是重塑它。它将宗教问题连同宗教回答一起扔掉了,因为它不得不抛弃宗教回答。也就是说它完全不理整个的宗教尝试因为有组织的宗教对他来说是一系列的它理智上不能接受的回答——它建立在无根据之上,而一个自尊的科学家不会接受。但是更为精致的科学家现在正在明白虽然他不同意有组织的宗教所给出的关于宗教问题的大多数回答,但是越来越清楚的是这些宗教问题自身——宗教的质问,宗教的呼求,自身的宗教需要——是完全值得科学地尊重的,这些问题深植在人类的本性中,它们可以被研究,描述和以科学的方式考察,教会全力地在回答看起来是完全人地问题。虽然那些回答不能接受,问题本身过去是而且现在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而且完全合理的。

事实上,如果一个人不关心这些宗教问题,当代的存在和人本心理学家可能会以一种存在的方式认为这个人是病态的和不正常的。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