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学者对秦越人“姓秦、名越人、字少齐、号扁鹊”的观点基本趋同,而对“秦越人号扁鹊”的说法却各执一词。那么,为什么说“扁鹊”是秦越人的号呢?
元代李治在《礼经》中言,“……夫扁鹊之称,既不与越人相干,又略无伯仲等意。意者,其为越人之号欤?”由此可见,李治认为“扁鹊”不是秦越人的名或字,考虑到可能是他的号。要说李治对“秦越人号扁鹊”的说法是推测的话,今人章次公及西汉司马迁对此作出了肯定。章次公先生云:“《中华医史杂志》(1954年第三期)赵玉清、孔淑贞二同志‘中国的医圣扁鹊——秦越人’一文曾说:‘扁鹊是秦越人在赵行医时的绰号’。”司马迁《史记·扁鹊传》云:“扁鹊者……姓秦氏,名越人……为医或在齐,或在赵,在赵者名扁鹊。”司马迁经过考证,认为秦越人是扁鹊的名,扁鹊是秦越人的号,而且是他在赵行医时,才被尊称为“扁鹊”。
清代王先谦在他的《集解》中语:“‘扁’读为‘遍’。‘扁’善也,无所往而不善也。”由此可知,“扁”义善也,加“鹊”,喜也。古人以此为福祥之兆。秦越人在赵行医时被赵人尊称为扁鹊,与赵人以鸟为图腾、尊鸟而爱鹊有直接关系。《禽经》云:“灵鹊兆喜”。我国山西省永济县至今在民间还流传着“喜鹊是早报喜,晚报财,中午报的好运来”的谚语。古时的赵人更是以鸟为图腾,尊鸟而爱鹊,把“鸟”、“鹊”作为他们的崇拜神物,视作他们的保护神,对其定期祭祀、朝拜,以祈求它们带来好运。
秦越人师从长桑君,出入十余年,勤奋好学,聪明厚诚,师长遂把医理缜密传授于他。他得禁方后,能隔垣见物,洞察脏腑,尽见五脏症结。为医或在齐,或在赵,挟技行医,足迹踏遍中原大地。他擅长各科,随俗为变,在赵为带下医,在周为耳目鼻医,至秦为小儿医,无所不能。他曾使用针法使虢太子起死回生;通过诊脉而知昏睡五天的赵简子不治自愈;望桓侯之色而知其病不治必亡。他以妙不可言的精湛医术,使无数濒临死亡的病人转危为安,使以鸟为图腾崇拜对象、尊鸟爱鹊的赵人联想到秦越人象祖先神灵的化身,处处逢凶化吉,福佑着他们,故尊称其为‘扁鹊’。而后,这一称号传遍天下,人们皆称其为‘扁鹊’”。
反过来讲,扁鹊既不可能是秦越人的名,也不可能是秦越人的字。元代李治在所著《敬斋古今黈》一书的《拾遗》卷二云:“《史记·扁鹊传》:扁鹊者,渤海鄚人也,姓秦氏,名越人,而不著扁鹊为官爵,为谥,若字。以为官爵,则前未始闻;以为谥,则万非其体;若以为字,则史家无言。首称其字而续书姓名者,间有之矣,必在他传附见,或以字行者,皆以姓冠其首。此单称扁鹊,则断非其字也。”又《礼经》言,“古人始生命名,既冠之后有配名之字,五十而后有伯仲之字”。可见古人一生下来,就由父母长辈命名,二十岁行加冠礼之后取字。“扁鹊”一称是秦越人在赵行医时的称号。《史记·扁鹊传》云:秦越人“少时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出入十余年,乃呼扁鹊私坐。”古人三十而立之前为年少。秦越人三十岁以前为客馆的舍长,十多年之后才开始行医,约近四十岁,到“在赵者名扁鹊”时,早已过了冠字的年龄,所以,“扁鹊”一称,只能是秦越人的尊号。
(南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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