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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县诱拐女学生事件为县域青少年安全敲响警钟

 木立 2014-12-06
昨日,来自澎湃新闻的一则报道引起社会舆论广泛关注。报道称,云南临沧市云县一中学被爆出多名学生疑遭下药、被迫卖淫事件。昨日晚,云县政府新闻办通报称该案已经告破,11月21日凌晨,嫌疑人许某某和黄某某已分别被公安机关监视居住和刑事拘留,李某某在逃,公安机关正全力追捕。经查,云县社会无业人员许某某(女,21岁)以胁迫、诱骗等手段,将县民族中学3名女学生带给社会人员黄某某和李某某与其发生性行为。

  本案嫌疑人许某尽管才21岁,却被当地学生称之为“大姐大”。在记者与学生的采访对话中,随处可见孩子们对于许某的畏惧,在她身上,被贴满了“黑社会、大姐大、有势力”等黑社会标签。在校园里,同龄人之间很容易互相影响。一旦在小圈子中有人畏惧许某,这种恐惧情绪很容易传染给身边的人群,最后,许某变成了一个“比魔鬼还恐怖”的符号。在畏惧心理下,大家对于许某的所作所为只能默默忍受,而不是选择发声,因为认为发声会很惨。还值得注意的是,在本案中,甚至还出现了先被侵害的女学生反过来成为施害者,帮着许某引诱其他女孩出校受到侵害,因为“如果不服从安排就要被打”。

  “社会青年”和女学生“谈恋爱”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是比较常见的校园早恋问题,可通过校园、家长以及社会多方的关爱教育、性教育启蒙等方式方法化解,以提高青少年自我保护意识,培育健康向上的人生观、价值观。但是,系统地、大规模地强迫、引诱女学生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今年7月,媒体曝光的山东东平县“社会青年强奸女学生”事件,情况与本案类似,也是社会青年威逼利诱女学生。更早一些,还有甘肃永靖县的“黑老大”孔得红长期强奸多名女学生的案件。不难发现,这些典型校园性侵案件都发生在县城,而且是比较闭塞的县城。其深层次原因,值得我们深思。

  与大中城市相比,县城孩子们受到的性教育、安全教育往往比较落后,他们的父母整体的知识水平也不是很高。同时,县域的法治环境和居民的法治意识较差。使得小县城的居民们对于法治的崇尚和理解都要比大中城市逊色,人们更加容易迷信“人治”。所以,小县城往往自我演化成一个比大中城市封闭得多的人情社会。这样一来,风言风语的力量更显强大。人们对于所谓的“丑事”也更加忌讳,秘而不宣。此外,未成年人也是“社会性”的,会去习得、模仿大人们的处事方式,从而“恐惧”、“怕羞”,让她们更不能开口。所以,也就不难怪在以上提及的三起典型案件中,都出现了“大量”、“长期”这样的字样,涉及的时间段和人数都有一定规模,而不是个别现象。

  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单光鼐曾在2011年提出一个“县域青年”的概念,指的是那些从小在县里成长的青少年。他们多是“80后”或“90后”,他们常常逃学,学校管不了;家长在外,家长管不到;街道就更管不了。他们常年游荡街头,由于从小缺少良好的教育和关爱,很容易误入歧途,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因子。在“县域青年”的成长环境中,教育、社会关爱等资源比较匮乏,而他们的父母也忙于打工挣钱,关心不了他们“成长的烦恼”。在他们长大之后,很可能也不愿意离开熟悉的县域环境,从而“混迹街头”。“混迹街头”的结果是拉帮结派,欺负年纪较小的孩子。在本案中,嫌疑人许某就是一个典型的“县域青年”,尽管才21岁,却充当着“大姐大”的角色。

  近些年,随着县域青少年犯罪案件的不断曝光,“县域青年”开始逐渐走入我们视线。从相关案件中可以看出,这些青年在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和对生活的追求已完全不同于上一代。他们有时会为了追求新的生活方式,铤而走险。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县域青年很容易有意或无意地参与其中,这在以前的广安、大竹事件中已有显现,在瓮安、孟连、万州事件中,县域青年的暴力行为亦更加突出。在生存状态上,他们就学不易,就业困难,对自身角色、自己与他人关系存在困惑,处在纵向整合不良和横向整合不良的状态。常常做出一些偏执行动出来,成为影响县域治安环境的不安定因子之一。

  当前,我们正在大力推进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笔者认为,在城镇化的战略中,我们需要充分考虑到城乡结合部人群的就业、市民化和文化冲突问题,要实现他们角色、职业和管理的城镇化。在发展经济过程中,要给这些年轻人以更多的扶持,为他们提供更多就业和教育的机会。把体察“县域青年”列为现阶段青年工作的重要内容,并对这个群体给予更多的关心、关爱,制定有效的社会政策,支持、扶助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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