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好运总离他远远的,我开出租那会,车祸总抱拥着我。我妈和我回忆说:那会你在外做这个,听到家电话响,我和你爸总是一惊,先相互对视,然后傻看着电话机,总得多响几声确定不是打错的才去接。 大事故以后再说,今天先说两小的。 有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在刚过拱桥机动车道有停靠牌位置下客,习惯性提醒乘客开门慢点,眼神向右一瞥倒后镜,看见个老人家骑个老大的自行车一边哇啦哇啦怪叫,一边用脚尖勉勉强强踮着地,踉踉跄跄歪歪倒倒就从坡上冲了下来。 老人家还洋气,戴个圆黑墨镜像个算命的,那脚踏车没刹没铃没挡泥板啊,最多值30块钱。坐垫还支老高,这容易杠着蛋不是。 我的右后车门给撞反弓了都。 女乘客义愤填膺的给我留个电话,说要作证联系她。我牛逼哄哄的封着老人家衣领要他赔钱,生怕他跑了——你大爷的骑车没刹不说,不会走自行车道、人行道啊,还撞到机动车道上的我来了。老人家面容扭曲口角抽搐连说胸口痛,倒地呻吟,咱立马傻眼。 交警来后看到老人家那样,吼吼:走了走了,别装了,这自行车无牌无刹早就该扣了!老人家悻悻然咕囔咕囔的走了,我还卑鄙的陪着笑道着歉。 “回头来大队,我给你开个事故证明,找保险公司修去,这样的人你惹不起” 十五年过去,交警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偶尔会浮现在眼前,仍然觉得很温暖。 又是个周日的中午,那几天精神总有点恍惚,一小伙从左侧封闭的绿化带飞身而出——刹车,向右稍打方向,保险杠或左倒后镜还是把他拉倒了,他躺地下头上血汩汩流出泛着细碎的泡沫,身体还在抽搐。 脑袋一片空白。 拦到一熟人的车送医院路上,小伙醒过来看起来很正常,我还调侃他:你没事跳出来被当老鼠灭了吧!小伙看我那痞样,没敢回嘴。 后来知道这小伙家的一些情况。 父亲癌症晚期发现后拖了五年老了,母亲在一大集体针织厂挡车,200来块钱的工资。小伙有点斜视样智力可能不是很高,有个远方亲戚介绍了个夏天扎啤酒瓶的工作,就是把每10个啤酒瓶捆扎一起退回啤酒厂那种,180一个月。 我和我父母去过他和母亲的家,唯家徒四壁可形容,我总记得那天晚上他那瘦削脸的母亲说着说着孩子就开始流泪我妈也跟着哭的场景。 我一直觉得昏黄黯淡的灯光总特别悲情,连“昏黄黯淡”这几个字都能给你强烈的暗示。 临走时我爸给了他家门口小店店主10块钱,要他以后能在百忙中抽时间能电话传呼下这母子两。 后来找了个窜窜,以这起事故名义做了司法鉴定,给这孩子定了10级伤残。事故结束后,额外送去给孩子母亲2000块钱,她千恩百谢鞠躬作揖。 谁都怕被蛇咬,但这世界上真有很多比你我境遇要差很多的人,且他们无力改变。 从这起事故才真正知道我们繁华的城市里有这样赤贫的家庭:他们没有受过好的教育,从没有过体面的衣服,亲戚朋友已逐步远去,工作的收入只能勉强糊口。面对这样的家庭,你会觉得整个心都是纠在一起的。 能帮人的时候,帮人一回。(文/阅读时间网读者·那一剑的风情) 注:本文系阅读时间网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和作者,违者必究。 推荐阅读小故事:只顾眼前的利益,得到的终将是短暂的欢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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