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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集》[山西马旭著]

 问知斋 2014-12-10

序言部分


古韵天声
袁弟锐

甲申岁末,马旭先生以新作《天声集》见寄,言将编辑书画册《百家书画艺术荟萃——马旭诗辞写意》,嘱为弁言。因事冗,急切未能应命。后蒙电话相询,情词恳挚,属望甚殷。不得已展卷读之,方知先生真乃有心人也。其诗富于思辩,擅长讽谕,盛世危言,每有可取,乃大佩服焉!
先生诗如七言《无题之二》:“一言堂上布锒铛,国计民生免洽商。俺定框框侬举手,省得午宴燕窝凉。”《读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莫怨秋风卷宇茅,天才何必记石壕?只消一贯吟谀赋,高第华居任尔挑。”《哀农家》:“一瓶药液五升粮,祛病除灾靠土方。放血刮痧拔火罐,生留死去在阎王。”五言《无题》:“只谱逢迎曲,专填作孽词。桂冠皆戴遍,身后赐宗师。”《五绝两首之二》:“缩骨钻钱眼,弓腰走仕途。精神膝盖软,七尺亦侏儒。”《读黄巢不第后赋菊》:“百卉只存吾,甲光灼帝都。不曾登大 位,业已是独夫。”等等,均佳。笔调恢谐,而不失深刻;针砭时弊,而不落言诠,此其所以为佳构也。“俺定框框侬举手,省得午宴燕窝凉。”讽独断专横极为形象;“只消一贯吟谀赋,高第华居任尔挑”,倘使杜工部得见,应是哭笑不得;由于“一瓶药液五升粮”,不得不靠“土方”“祛病除灾”,乃是事实。哀哀黎庶,情何以堪,吾读之亦不禁潸然坠泪矣!今日士林,良莠间陈,专事阿谀以博富贵、戴桂冠,而求身后被赐以“宗师”者,盖大有人在。诗人走笔诛伐,不亦宜乎!“缩骨钻钱眼,弓腰走仕途”,身虽七尺,亦一侏儒,真妙喻也。黄巢不第后赋菊诗,“报与挑花一处开”之句,殊为荒悖,《全唐诗》存录之,乃备一格,终非好诗。作者斥其“不曾登大位,业已是独夫”,乃针对“我花开后百花杀”之呓语,意亦良是!总之,先生之诗,警语迭出,佳句甚多,读者可自玩味中得其真趣。不赘。
(袁第锐:八十三岁老人、著名学者、诗人中华诗词学会顾问、西北师大教授)


雾中行吟
林从龙

诗是激情的产儿。激情经常与年轻人相关联。而马旭先生却在近知命之年,接连出版了《天心集》、《天声集》,无疑,他有激情,有话要说。两本诗集读过,阅其心路,品其要旨,我心里油然升起一团红雾,在雾深处,依稀看到一个人的影子,踽踽独行,但义无反顾,朝着雾的更深处走去。
也许,他是横下一条心要将这雾阵走穿?而雾实在太浓厚、太广阔,他走不出。他只有愤怒,如斥如诉,载啸载吼。结果,那影子愈来愈变得清晰,终于成为一个形象,岣嵝、峻峭,使人想到韩愈笔下的“山石”。于是,中国奉行数千年的诗教,诸如什么“温柔敦厚”、“哀而不伤,怨而不怒”被他轻轻推开了。
马旭先生的诗思想深沉,笔锋凌厉。著名书法家、诗人、博导、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陈永正先生谓其“关怀人世,多仁者之言”。仁者之言未必都出自那种小小的恻隐之心,如“斜拔玉簪灯影畔,剔开红焰救飞蛾”之类;天下有大仁者,重良知,轻权势,哀生民,记隐忧,每遇不平,即拍案而起,大声疾呼,发而为诗,则金刚怒目。这是另一种“仁者之言”。
天下惟仁者不惧,斯言不虚。

 (林从龙:著名学者、诗人中华诗词学会顾问、中华诗词研究所所长、中国杜甫研究会副会长、《中原文史》主编)


放胆立真言

降大任

从形式上看,当今新诗似乎已走到末路。所谓新诗能不能成为一种体式,已经争论了多年,至今末见定论。但似乎被人公认,新诗成绩不大。我捉摸这问题很久了,觉得新诗不成功,在于它忽视汉语单音节字的特点,而旧体诗恰恰十分符合汉语单音节字的节奏,充分发挥了它诗美的特长。
从内容上看,新诗家中不少人游离时代,专注内心,而忽视民意社情,又难以引起读者共鸣,这尤其造成了新诗的致命伤,导致写新诗的比读新诗的还多,使之显得狼狈而且尴尬。
马旭同志的《天心集》、《天声集》,读来很有味道,不愧方家。我以为,原因盖在能取新旧之长,融为一炉,虽则形式上以旧体诗为主,但语言又富新时代的特征。其记怀诗云:“饮水思源哀墨面,连通动脉写天心。”又云:“甘将灵俯全掐碎,献罢云泥送众生。”如此呕心沥血,为民抒愤,难怪令人动情,深受震憾。作为马旭与我共同的文友谢泳称他的诗:“有思想”、“感时忧世”,我以为说的深中肯綮。古代诗论者称诗有兴、观、群、怨的功能,读马旭的诗,感觉他确实处处在张扬这种优良的传统精神。马旭赠谢泳诗:“侧身天地间,放胆立真言。不为名禄诱,仗铗独向前。”我以为,这正是马旭的夫子自道。诗不独重诗艺,尤重诗心、诗胆,放眼诗坛,此种风骨不能说马旭独有,亦可许其为佼佼者。虽然在炼字、炼意上马旭尚有提升的空间,但苦吟有成,于今亦罕见其匹。
(降大任:著名学者、诗人、原《晋阳学刊》主编)


一声鸡唱万鬼销

耿建华


春节前收到大作《天声集》,一气读完,的确是“满纸忧时言,一把哀民泪。”在旧体诗创作中,这是一部别开生面之作。我每年收到的旧体诗集子不少,也有人请我作序,但大多是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很少能见真性情。悲悯苍生之诗更是凤毛麟角了。
先生之作以百姓疾苦为关怀对象,对邪恶与不公掷以投枪匕首般的讥讽,是中国诗词传统的真正继承。从屈子的“哀民生之多艰,”到老杜的三吏三别、白居易之新乐府运动,都是这一传统的延续。从你的诗作可以看出:济苍生、忧黎民乃发自本心,写作这些诗歌并公开发表既需要眼光,也需要胆识,对此,我十分敬佩!
尤其令我感佩的是你的《绦虫自白》。当下能有这种自省自觉的文人是少而又少了。中国人历来少忏悔意意识。巴金《忏悔录》中可见,白居易《观刈麦》中亦有。你不仅悲悯苍生,还把自已也摆了进去,这才是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
《天声集》是近年来旧体诗词创作中少有的佳作,是中华诗词古树上的新枝,是为政为文者的警钟,是射向贪虐之徒的响箭!中华诗词(包括新诗)如能沿这一路子走,方是诗歌之幸。
“一声鸡唱万鬼销,”我期待着寰中四野雄鸡的和鸣,那时,一个新的黎明就会到来。
(耿建华:著名学者、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此文原为作者来信,标题为作者后加)


尽驱云翥唤天风

因为编辑书画集《百家书画艺术荟萃——马旭诗辞写意》占用了大量时间,原本计划去年底出版的《天风集》推迟到了今年。
《天风集》(新韵)收诗300首。绝大多数为律诗,少数为古风。大致按写作顺序排列,个别因内容、版面需要,有所调整。
如同《天心集》(新韵)、《天声集》(新韵)一样,就初衷而言,我是企图把《天风集》当作史去写的。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历史在多数时候的确是一个女孩,打扮她的人实在太多了。从纯现实的角度讲,打扮大概是免不了的,问题是如何打扮。搽脂抹粉尚可忍受,“女扮男装”就失去了本来面目。对此,我十分厌恶,并图谋以我的吟咏还女孩之本来。
《天心集》、《天声集》与《天风集》,只是一个尝试。这样的尝试对我来说难度太大,它不但要求我穿透历史,洞悉现在,把握未来,而且要求诗像吟花弄月的一样好看。

我能承担如此重任?显然不能。我对自己的评价是:无知无畏而已。
如此,我只希望《天风集》能给您带去比《天心集》、《天声集》更为简洁的感受。
此外,需要记录在册的是《天声集》出版后,除了140多位书画家为拙诗挥毫泼墨,另有山东大学学者耿建华、上海社科院学者孙琴安、南京师范大学书法家陈仲明、北京书法家骆建宏、诗人蔡厚示、熊盛元、张金煌、陈瑞、作家扬茂林、李纪丁以及师友等赋诗来函,给以鼓励,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2006年元旦于太原迎泽大街378号省文联大厦13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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