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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集：全球石油公司二十强 在过去十年里，大型石油公司发生了很多变化，但页岩油气开采热潮让全球二十大石油天然气公司排名改变了多少呢？我们把今天的大型石油公司与2003年的数据进行对比。你认为哪家公司位居榜首呢？ 十年前还没有Facebook，没有Twitter，也没有iPhone。那时如果想要一部智能手机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一部现在看起来像八声道播放机那么过时的黑莓手机。 2003年，乔治·布什宣布美国在伊拉克的“任务完成了”。2003年，奥巴马还是伊利诺伊州参议院议员。那年最热门的电影是《指环王》（Lord of The Rings，又称《魔戒》）和《海底总动员》（Finding Nemo）。 2003年，当汽油价格上涨至创纪录的每加仑1.75美元时，汽车驾驶者感到震惊。 我们想知道，鉴于原油价格如此昂贵——每桶30美元，美国人如何能保持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使无数人感到绝望，认为美国——以及不久之后整个世界——将超越石油峰值论的临界点，之后油价将会飞涨，而石油严重短缺的状况将会成为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时天然气前景看起来也不是很好。那时没有我们今天这种天然气供过于求的状况，各大能源公司正在千方百计地从卡塔尔等国家进口液化天然气（LNG）。廉价能源时代似乎已经结束。 这十年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石油妥妥地处于每桶100美元的价位，而世界并没有因此终结。美国正在考虑出口而不是进口液化天然气。而且由于页岩油气开采热潮，美国的石油产量达到二十五年来的最高水平。 这轮页岩油气革命是自下而上逐渐蔓延的。在油价上涨的推动下，得克萨斯州和俄克拉荷马州有胆识的小型开采公司竞相试验新方法：在地下深处沿水平弧线钻井，横切含气页岩层，然后用水和泥沙的混合物，以高压注入压裂岩层，从而让页岩气释放出来。在油气价格较低时，这样做不会产生经济效益，但随着油价在2005年飙升至每桶60美元，在2007年飙升至每桶90美元，进而在2008年飙升至每桶147美元的最高水平，这些有远见的开采公司证明了石油峰值论阵营已经轻易忘却的事实：大宗商品的供给会对价格信号迅速做出反应。 美国原油日产量在2008年下滑至500万桶的最低水平。自那以来，供应量已经激增了50％以上；美国能源情报署（Energy Information Administration）报告说，今年10月份美国原油日均产量为770万桶。这不仅是25年以来最高的10月份日产量水平，而且意味着现在美国石油供应量有一半以上是在美国国内采购的。加上从页岩油气田开采的丙烷和丁烷等其他液态物，美国现在超越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成为全球第一大石油生产国，日产量达到1,010万桶。至于天然气，美国的日产量在过去的十年里增长了25％，达到800多亿立方英尺的创纪录水平。 人们很容易认为，“非常规”油气领域的这场革命可能已经让石油天然气行业重新洗牌，其中专注于页岩油气开采的公司正在挤走那些因循守旧的公司并赢得更大的份额。 这样想就错了。尽管该行业已经看到高深莫测的诸多变化，但就哪些公司在榜单上占据主导地位而言，形势变化得越多，这个榜单就越会保持不变。 据知名全球能源咨询公司及出色的能源数据收集公司伍德-麦肯兹（Wood Mackenzie）报告，全球排名前二十的最大石油公司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现在和那时一样，排名前四的公司是沙特阿美石油公司（Saudi Aramco）、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伊朗国家石油公司（National Iranian Oil Company）和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ExxonMobil）。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已经从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Pemex）手中夺得第五名。荷兰皇家壳牌公司（Shell）仍然排名第六，而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简称中石油）已经从第九晋升至第七。排名第八、第九、第十的依次是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雪佛龙石油公司（Chevron）和科威特石油公司（Kuwait Petroleum Corporation）。 在2003年排名前20的公司当中，只有三家公司落榜：康菲石油公司（ConocoPhillips，之前排名第十六）已经放弃了其大部分国际业务；尤科斯石油公司（Yukos，之前排名第十三）已被普京实施国有化，其资产已移交给俄罗斯石油公司。意大利埃尼集团（Eni，此前排名第十七）则被发展起来的其他公司超越了。 而这些大型石油公司已经实现了多少增长呢。十年前，全球二十大石油公司的平均日产量为340万桶。现在这个数字是400万桶。还记得那些石油峰值论的布道者吗？比如已故的马特·西蒙斯（Matt Simmons），他五年前坚信，处于创纪录高位的石油价格是一个迹象，表明这个世界，最为明显的是沙特，已经达到了产量极限，能源供应的下一步态势将会是“坠落悬崖”。好家伙，他们错得多么离谱。 沙特阿美石油公司在2003年的石油（以及天然气当量）总日产量为990万桶。根据伍德-麦肯兹的数据显示，今年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日产量为1,270万桶——其产量增长是由于Khurais和Manifa等油田大幅扩张，这两个油田的日产量都增加了100万桶或更多。尽管面临美国页岩油气风暴，但沙特阿美石油公司非但没有看到其市场份额缩减，反而在市场上越来越强大。伍德-麦肯兹分析师汤姆·埃拉科特（Tom Ellacott）说：“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大幅增长完全凸显出其石油储量基础的质量和规模。他们的石油储量实在是太多了。” 在过去的十年里，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石油日产量也从460万桶增长至530万桶。大多数产量增长来自于埃克森美孚在自己为卡塔尔石油公司（Qatar Petroleum）设计和建造的液化天然气出口码头中占据的份额。 埃克森还收购了页岩油气专业公司XTO能源公司（XTO Energy）。该公司不断受到一些分析师和三流记者的严厉批评，他们指责该公司似乎无法每季度增加产量。但值得记住的是，大老虎不必每天吃东西——但是当它们吃东西的时候，它们可以吃很多。 中石油的日产量也确实从250万桶激增至390万桶。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和卡塔尔石油公司紧随其后。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伊朗。尽管近十年来的国际制裁已经阻止伊朗出口石油，但伊朗国家石油公司已设法将其总体日产量从490万桶增长至610万桶。 这可能吗？是的。伊朗可能已经看到过去几年以来国际制裁致使其石油日出口量从250万桶下滑至150万桶，但它通过增加天然气开采量（尤其是从它在波斯湾与卡塔尔共享的帕尔斯 然后就是落后的石油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日产量缩减最多，在过去十年里下滑了140万桶。然而，普京总统通过加强对俄罗斯的优胜石油企业——俄罗斯石油公司的控制，远远弥补了这个产量缩减所造成的影响。 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的排名已经下滑，原因在于其超大海上油田——坎塔雷尔（Cantarell）的急剧消亡，该油田的日产量在2003年曾一度达到220万桶的最高水平，而自那以来已经大幅下滑至45万桶。由恩里克·培尼亚·涅托（Enrique Pe a Nieto）总统倡导的期待已久的能源改革可能会向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注入新活力。 产量缩减幅度最大的大型石油公司是英国石油公司（BP）。2003年，英国石油公司的日产量为390万桶。到2010年发生“深水地平线”（Deepwater Horizon）海上钻井平台漏油灾难时，其日产量已微增至400万桶。自那以来，英国石油公司在首席执行官（CEO）鲍勃·达德利（Bob Dudley）的执掌下，已经出售了380亿美元的资产。而杜德利在最近几周已表态要在未来两年内再出售100亿美元资产。因此，英国石油公司的日产量现在已下滑至310万桶，而且还在持续下滑。 那么，未来十年会带来什么变化呢？真的会有任何推动力或者刺激因素能让这些大型石油公司保持行业巨头的地位吗？ 对于国有石油公司而言当然是这样的。沙特阿拉伯、俄罗斯、伊朗、墨西哥、科威特、卡塔尔、阿联酋、委内瑞拉和伊拉克都依靠自己的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来为政府开支——尤其是社会福利计划——提供资金。随着他们的人口和国内能源消费的增长，他们的国营能源公司需要跟上步伐。假设这些国家政局足以稳定，能够吸引那些大型石油上市公司投资的话，那么这些国家在这方面不会有麻烦。大多数国家拥有大量尚未开发的油气田，可以以比美国页岩油气田更低的成本进行开采。 因此，毫无疑问，到2023年由利雅得和克里姆林宫控制的石油公司将继续位居该榜单前列。俄罗斯石油公司在俄罗斯广阔的内陆地区及其北极海域拥有大量油气勘探区，很可能会在十年内超越埃克森美孚。 那么雪佛龙、壳牌、道达尔、英国石油公司和埃克森等非国营石油公司的情况会如何呢？他们能够找到增长点吗？伍德-麦肯兹的汤姆·埃拉科特认为他们可以“扩大或维持”他们的产量。他并不认同华尔街认为这些公司正处于末期衰退之中的传统观点。 但是，仅仅因为可以增加产量，未必意味着持续增长是个好主意。康菲石油公司之所以跌出前二十名，原因是多年来在国际项目上为了获得良好回报而进行尝试和失败之后，该公司决定出售在俄罗斯和其他地方的资产，并且在美国紧缩开支。 规模较小的戴文能源公司（Devon Energy）也在2010年放弃了其国际野心，把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深海油气田股份出售给英国石油及其他公司。戴文能源的理由很简单：通过在国内开发风险较低的页岩油气田，可以获得更好的回报。 简单的事实是，对于大型上市石油公司而言，要获取由国有大型公司控制的较容易开采油田的剩余部分正变得更加昂贵。今年第三季度，大型综合性石油公司的盈利比上年同期下降了约25％。为什么呢？因为勘探和生产成本正在上涨，而炼油利润率一直萎靡不振。根据伯恩斯坦研究公司（Bernstein Research）的数据显示，在油价上涨的势头延续至2008年的时候，大型石油公司在很大程度上很乐于依靠他们一批常规项目来获得盈利，这些项目扩建油田的成本平均为每桶7至10美元。但项目开发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现在在扩建资本支出方面的成本可达每桶30美元或以上。现在大型石油公司每生产一桶石油可赚到的平均净利润达到14美元。 想想位于哈萨克斯坦的卡沙甘（Kashagan）超级油田，由埃克森美孚、道达尔、埃尼和壳牌为首的企业联盟已经在该油田的扩建上花费了十年的时间以及500多亿美元的资金，但仍然无法获得成功。因为做主的人太多，闹了个天翻地覆，从而导致项目启动被延迟，并且激怒了政府。几年前，康菲明智地以50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自己在卡沙甘油田持有的股份。 许多股东会欢迎大型石油公司结束对资本开支的肆意挥霍。今年预计壳牌会投资450亿美元，埃克森美孚公司会投资380亿美元，雪佛龙会投资360亿美元。这些公司只需削减三分之一的开支，就可以每年腾出400亿美元，以派发股息和回购股票的方式返还给股东。这必然意味着公司未来业绩增速将会降低，但如果股东可以获得现金，然后再投资于回报更高的其他地方，他们为什么会介意呢？埃克森美孚可能看起来像是一只估值便宜的股票，目前其市值只是其490亿美元年度现金流的八倍，但它真的不是廉价股。瑞士瑞信银行（Credit Suisse）分析师埃德·韦斯特莱克（Ed Westlake）最近写道：“有更多利润丰厚的页岩油气公司，他们目前的股价与较高的再投资回报相比处于估值偏低的水平。 考虑到这一点，有一家大型上市石油公司在其未来十年保持业绩增长的能力方面并没有给予股东信心，这就是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该公司在资本支出方面可能正在投入比任何同行更多的资金，但壳牌近年来的业绩记录让人质疑这些投资是否成功。据伯恩斯坦研究公司的数据显示，壳牌今年第三季度的资本回报率下降至8.2％。这是自2009年油价跌至新低以来的最低水平，而且距壳牌在2008年获得的20％以上的资本回报率相去甚远。 在过去一年里，壳牌的产量下降约2％，其中石油和相关液态物部分下降7％。在已运营数十年的尼日利亚，该公司遭遇了严重的生产中断情况。但壳牌面临的最大麻烦是其北美业务。现在，该公司已在其北美油气田上亏损了近两年。今年第三季度，壳牌在美国或加拿大每生产一桶石油或天然气当量，就亏损2.80美元。 这个麻烦有一部分很可能是其在阿拉斯加北部海岸运气不佳造成的结果，自2008年以来，不切实际地开展钻井项目同时还要避开冰山花去壳牌50多亿美元。你会记得，去年壳牌失去了对其Kulluk钻井船的掌控，该钻井船在科迪亚克岛附近的礁石上搁浅了。该公司决定今年不再在阿拉斯加进行尝试了。 但导致壳牌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一直是该公司无法从页岩油气开采热潮中获利。今年第三季度，该公司有22亿美元的费用涉及美国命运多舛的投资。即将离任的CEO彼得·沃瑟（Peter Voser）表示，壳牌在页岩油气田上的巨额赌注是他任期内的一个主要遗憾之处。 得克萨斯州南部地区的鹰滩（Eagle Ford）页岩油气田是个问题。三年前，壳牌额外支付了10亿美元费用，租赁了10万英亩的哈里森农场（Harrison Ranch）。显然希望在鹰滩页岩区获得和伊欧格资源公司（EOG Resources）、马拉松石油公司（Marathon Oil）及许多其他规模较小的石油公司同样的成功，壳牌在那里又投资了约10亿美元用于钻井。不幸的是，他们发现，哈里森区块的开采前景非常不佳，壳牌已经决定在鹰滩页岩区关门大吉，完全放弃这个地块。壳牌已经在堪萨斯州遇到同样的麻烦，该公司曾在那里的密西西比莱姆（Lime）页岩油气区围起了60万亩地，但对那里的结果并不满意，现在正在考虑退出。壳牌最近还出售了它在俄亥俄州尤蒂卡（Utica）页岩区收购的50,000英亩地块。或许壳牌将会凭借其在墨西哥湾的一系列新开采项目（或其在中国的页岩气项目）扭转局面，或者收购一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美国页岩油气开采公司，比如卡博特石油天然气公司（Cabot Oil & Gas）或者兰奇资源公司（Range Resources）。 只要油价持续表现强劲，大型石油公司可能会觉得有必要花费更多的现金，钻探更深、更复杂的油井。但像壳牌那样的大型石油公司在新油田上越受挫，他们越有可能达到拐点：即他们意识到，再也不值得追逐新油田了，一个更好的策略可能是将现金返还给股东，简单地满足于从现有油田中获取利润。 收缩还是增长？我们只有拭目以待。在过去的十年里，没有人能够预测石油行业的起起伏伏。而未来十年将面临一系列全新的意外情况（也许我们最终会突然遭遇石油峰值），但如今控制该行业的这些大型石油天然气公司很可能会在未来十年内继续占据行业主宰地位。而如果历史能够提供任何借鉴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在此过程中将会发展得更为巨大。 译 陈玮 校 陈岳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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