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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人的“二人转” ——浅谈客家半荤斋山歌
“半荤斋”的山歌，历来被称为“咸湿”的“黄色”山歌，而遭禁唱之列。旧社会固然如此，新社会很长一段时间亦如此。但，禁归禁，唱归唱，它还是暗暗摸摸地流传下来。 在传统时期，在村落家庭的公共生 活空间中，大庭广众之下演唱山歌被人们视为大逆不道，山歌不得登大雅之堂。唱山歌在梅州地区被人们称为唱“郎搭妹 妹搭郎”，还有大量的半荤斋色情山歌，兴国山歌则有大量的“郎连姐 姐连郎”，在传统的士大夫看来，山歌多男女对唱，多打情骂俏、相互挑逗吸引的歌 曲，有诲淫诲盗之嫌，有伤风化。“这村里的人， 人人都多多少少会唱点半荤斋山歌。只是，山歌是要 在上山割烧、农忙种田的时候才唱的，平时在家 里就没有人口昌，也没有人敢唱。因为，山歌被认 为是不正经的歌，甚至是伤风败俗的下流歌，在 家里唱就会遭别人白眼相看，甚至当面训 活、个人情感的宣泄、男女恋爱以及相思离别等 等密切相关，客家人在这些场景中都有可能触 景生情，或引吭高歌，或浅唱低吟，或痛心疾首 ……山歌伴随着人们日常生活的许多方面。以兴国山歌为例，在传统时期，“赣农皆山农也。 力作倍于平原，虽隙地无旷。其以茶梓为业者， 则有铲岭、摘子诸工，劳苦尤甚。朝夕裹腹多包粟薯芋，或终岁不米炊，习以为常。”下面试分类举例： 一、 吾家有女初长成 1、阿妹胸前两个墩，唔系肉丸唔系春， 唔系脐粑唔系粄，惹哥口水咕咕吞。 【注】亭亭玉立，胸部丰满的少女，使小伙子垂涎三尺，情何其真！意何其切！ 2、因为想你想得多，胸口想起灯盏窝。 如果阿哥不相信，伸出手来摸一摸。 【注】灯盏窝：胸口凹陷，象旧时的灯盏。这是女子挑逗男子的山歌，大胆、主动、直露，却又有点羞涩、委婉，让人忍俊不禁。 二、 大胆的性爱描写 1、田里打顿用力夯，冷天睡目互相尖。 妹子骑在哥身上，托等乳菇甲命钉。 2、阿哥功夫真到家，搞得阿妹酥如麻。 一会床边拗竹笋，一会老汉来推车。 3、阿哥功夫顶呱呱，床上搞到床脚下。 玩了尼姑抱和尚，又玩猿猴树上爬。 4、新做眠床四四方，阿妹上床挺挺昂。 阿哥上床坎坎卜，吱吱喳喳到天光。 【注】挺挺昂：仰躺着睡；坎坎卜：府卧着睡。山歌表达的内容是暖味的、色情的，但却没有一句暴露的语言，这就是此类客家山歌的高明之处。 5、情哥情妹摆战场，妹使双刀哥使枪， 阿哥场场打败仗，妹子夜夜缴哥枪。 6、睡目爱睡乳菇下，睡到半夜食两口。 当过洋参炖鸭嫲，滋阴降火补肾家。 7、阿妹有个三角塘，无陂无圳水泱泱。 脉介鱼儿佢唔放，专放滑哥五寸长。 8、 女：穷就穷来苦就苦，嫁郎唔嫁大只古。 半夜来做风流事，好比门扇坎老鼠。 男：阿哥大只妹莫惊，哥介手脚会放轻。 好比庵堂拜佛祖，膝头带跪手带撑。 【注】大只古：块头大的男人；坎：压；介：的；带：连带。这是男女调情山歌，山歌把色情部分的内容用形象的比喻来代替，使山歌更具想象空间。 三、 男女互相戏谑 女：上园蒜子下园茄，看你阿哥无老婆； 系有老婆看得出，眼唔落眶背唔驼！ 男：上园蒜子下园葱，看你阿妹无老公； 系有老公看得出，矢臀过跷乳过耸！ 你莫话涯坏车盘，无伢车盘你就难； 涯个车盘放呀正，碌你车心无时闲。 恋妹唔倒恋到死，死了也爱变拜箕， 三朝五日在妹手，下下下身督等你。 四、男女互相劝勉 1、劝男人不要嫖女人： 一暗衣衫唔曾着，任你搞来任你操， 恁你萝卜惯花心，背着阿妹到处嫖？ 2、劝女人不要夹契哥： 阿哥貌好又钱多，体贴阿妹揽重活。 床上功夫也不赖，恁你还爱甲契哥？ 【注】 客家话谓女人养小白脸为“甲契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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