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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窝煤里的温情岁月

  清泉 2014-12-26

蜂窝煤里的温情岁月
□刘小兵

 
 
  插图 张润
 
 
  九十年代初以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蜂窝煤是平常百姓家生火做饭取暖的主要燃料。那时我们一家住在一个小镇上,镇里有家煤店,专门做蜂窝煤。一年到头,我家总要烧去上千公斤的蜂窝煤。蜂窝煤在搬运过程中难免会破碎,积累多了,慢慢在杂室里就堆成了像小山似的。父亲总要利用周末的时间,从朋友家借来做蜂窝煤的工具,自己做起蜂窝煤来。

  做烽窝煤是个力气活。父亲往往不让我们哥儿仨插手,怕我们光顾着好奇,误了学习。那时,我已上了初中,正是青春发育时期,长得人高马大的,做蜂窝煤理当不在话下,加之青春的叛逆更加重了我对做蜂窝煤的好奇。有一次,趁着父亲在给煤淋水的当儿,我蹑手蹑脚地提起煤具,学着父亲的样子,重重地在一堆湿煤上蹾了两蹾,然后用劲一按棍上的小铁片,一块干湿均匀的新蜂窝煤就在我手中诞生了。不想一会儿就被父亲发现了,他扬起手刚要喝斥我,一低头又看见了地上我刚做好的蜂窝煤,高扬的手便放了下来,转而和蔼地对我说:“先把学习成绩搞上来,我才让你干。要是整天想着做烽窝煤,不好好学习,长大了,你就不会有出息!”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更主要是想在父亲面前显示我已长大了,我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时时鞭策着自己,决不能在学习上给父亲丢脸抹黑。慢慢我的成绩冲到了全班的前面,父亲看着他的激将法奏了效,对我做蜂窝煤也就网开一面。渐渐的父亲由台前就退到了幕后,我就当仁不让地担起了家中做蜂窝煤的担子。

  有一次,我和邻居王叔叔家同一天做蜂窝煤,半途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把我们两家刚做好的煤都淋得七零八落。掌灯时分,王叔叔敲开了我家的门,尴尬地搓着两手说:“煤全给打湿了,连做饭的煤都没了,能不能借我两块干蜂窝煤?”其实我家也没干的了,可父亲丝毫没有犹豫,夹起灶膛里的热蜂窝煤就送给了王叔叔。那晚,我们一家只是把中午剩下的面条热了热,就简单对付了过去。我怪父亲不该把热蜂窝煤借给别人,可父亲却告诫我说:“送人一块煤,就是给人一个方便,大家都是邻居,相互照应,就多了一份温暖。”

  后来,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我家不再烧蜂窝煤了。但每看到那一团团熊熊燃烧的蜂窝煤时,就会想起父亲当年那些善良的举动。虽然父亲已离世6年了,但他朴实的话语依然还那么坚强有力地敲打在我的心房上,温暖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卖烧饼的男人
□焦辉 

 
  小街拐角的地方有个烧饼摊,卖烧饼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他烧饼烤得很好,焦香个大,家里人都喜欢吃,我下班回家经常会买几个。时间长了,彼此熟了,有时候就唠一些闲话。得知他是河南人,和我母亲是老乡,彼此感觉亲近了很多。

  他听说我母亲喜欢吃他烤的烧饼,很高兴,硬塞给了我几个,说是送给老人家尝尝。虽说几个烧饼不值钱,但他这是小本生意,看他的情形过得不容易,离家数百里来到这里,靠着个小手艺养家糊口。我给他钱,他有些生气了,说:“你们城里人就是看不起咱乡下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好意思不要,但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

  回家把这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很感动,说:“亲不亲故乡人啊,以后不能再白要他烧饼了,人家不容易呢。”我点点头说:“是啊,又没帮他什么忙。”妻子说:“他身材要和你差不多,把你的旧衣服送他些吧。”我说:“他没我高大,我发胖前的衣服他一定都能穿。”妻子就给找出来了几件羽绒袄,我没穿过几次,挺新的。

  我怕他多想,再买烧饼时就问:“我这两年发胖了,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都很新的,你要不嫌弃,送你咋样?”他憨厚地笑了,说:“好啊,我咋会嫌弃呢,你的一件能买我一身衣裳了。”我放心地把衣服给他,他当即穿在身上,连声称赞。再买烧饼,他还要多送几个,我说:“如果再这样,我以后不买你的烧饼了。”他才作罢,但会把我买的烧饼重新放在炉子里烤一下,这样烧饼更焦香酥脆了。

  快过年的时候,他说他要回老家了,明年不打算来了。我说:“那我家以后吃不上这么好的烧饼了”,他憨厚地笑了。这天我下班回家,看见卖烧饼的男人没有出摊,他抱着个纸箱站在那里好像等人。看见我说:“我要回家了,晚上的火车。”他说着把纸箱给我,纸箱里全是烧饼。我忙掏钱,说:“谢谢你。”他推开钱说:“送给大娘吃的。”我说:“这不行,这钱给你孩子买玩具。”我话没说完,他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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