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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趙臺鼎:脈望(1)

 johnney908 2014-12-30
 《脈望》卷之一

華函蕊笈,幾於汗牛。結果成胎,見如角兔。走也窮搜廣獵,仰拾俯取,積久盈笥,食固無味,棄亦可惜,姑存而置之。識者若見,寧免蠹魚之誚耶。雖然,是蠹也,其諸異乎蠹之為蠹也歟?嘗聞蠹魚三食神仙字,則化為脈望,遂以《脈望》命之。
 
《規中圖訣》云:‘一陽潛動處,成物未生時。’跏趺大坐,凝神內照,調息綿綿,默而守之。則一炁從虛無中來,杳杳冥冥,無色無形。兆於玄冥坤癸之地,生於腎中,以育元精,補續元炁。續續不耗,日益月強,始之去疴,次以返嬰,積為內丹之基本矣。
 
腎間動氣,金丹大藥也。腎雖屬水,然居子位,一陽生於子,即真火也。至人超見於眾,動升腎中。動氣上蒸脾土,脾土溫和,中焦自治。膈開能食,食氣上升,灌溉諸臟,而生血氣,榮衛一身。人生根本,實系於此。或遇觸而動,即當定心,靜坐閉目存想,此穴之氣上升,庶不至下泄。蓋精者人身之寶也。(命門,即腰眼也。脊骨自下而上第七節之中是也。)
 
《三聖玉訣》謂:‘世人不解死陰。’夫陽者生之本,陰者死之根。但吸靈龜而死陰莖,其神自生。彼修者只知禁慾,殊不知一念心動,氣隨心散,精隨氣亡。長春云:‘一念色心動,百骸和氣傷。’惟得法者,陰莖一死而如無,六欲七情,當體消滅。故得正念實相,對景無心。或言陰不死而頓無欲者,吾未之見也。馬丹陽曰:‘修行先要死陰莖,陰莖不死萬緣侵。個中不識真消息,牢捉牢擒走不禁。’(《楞嚴》云:‘必使淫機身心永斷,斷性亦無,於佛菩提方可冀及。’)

天機者,臍下一寸三分也。聖人下手養仙胎之處。《難經注》云:‘臍下腎間動氣者,丹田也,人之性命也。’丹田,性命之本,道士思神,比丘坐禪,皆聚真炁於臍下,良由此也。丹田內有神龜,呼吸為真炁,非口鼻之呼吸也。口鼻止是呼吸之門戶,丹田為炁之本原。聖人下手之處,收藏真一所居,故曰胎息。(臍下一寸三分者,謂仰臥而取之。入裡又一寸三分者,是即腎間也。)
 
《三元會議》云:子為六陽之首,以應冬至。故當靜坐凝神,去除萬慮,一念規中,默調其息而符候之。至亥末子初,陰極陽生之時,腎中一陽之炁忽爾發動,即舉心念以應之,使真水真火混而為一,謂之水火既濟。午為六陰之首,以應夏至。故午前靜坐凝神,待陽極陰生之際,心中自然一陰之炁下降,即舉情以合之,存於心田神腑,勿令咽下,乃為坎離交媾之道也。常人於此水火升之時,或行走笑談,或酣睡,以致水火不能既濟。至於卯酉二時,乃為心腎二炁交分之際,應春秋二分之候,亦須澄心靜坐,聽其自然,綿綿若存,此為沐浴之功也。除此四時之外,餘時不拘。
 
《靈寶畢法》云:採藥法,含津握固,以應心之真炁,使之不散。又云:‘一氣初回元運,真陽欲到離宮,捉取真龍真虎,玉池春水溶溶。’謂離掛腎氣到心,當神識內定,少入遲出,綿綿若存,而津滿口,勿吐勿咽,自然心腎相交。故前文午時‘勿令咽下’四字,乃口訣也。
 
《淨明錄》云:‘思惟一身之中,有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實,不離乎中黃丹扃也。’

《通真契玄篇》云:‘心為朱陵宮,因交合之時感化,真液下降,因而流入元海,號曰丹母。故上田為探藥之處。’江禛《三要序》云:‘兩腎中間乃元精穴,非受生元氣之所。觀祖師所謂 ‘兩腎中間一點明,逆為丹母順成人’,逆之一字,則元精化為元炁,逆歸炁穴,為丹母產玄珠而為仙為聖,順則流元精於膀胱,則淫而為子矣。’據二論,可見上心下腎皆有生藥之機。老子云:‘我貴食母。’莊子云:‘以襲氣母。’
 
丹陽云:‘火裡青蓮滴珠露,常在寶瓶為供具。’玉溪子云:‘露珠點綴蓮花下。’又隱奧云:‘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天地入寶瓶,七十二候足。’佛偈:‘一華開五葉,結果自然成。’又云:‘心地含諸種,普雨悉皆萌。’合觀見妙。
 
《青華秘文》云:‘混沌神房,乃精光目光之氣,幻而成之。’《圜驗符應》云:‘虛谷乃水火二氣交媾,結成無形有象之名。’又曰:‘二弦虛氣,妙合為一,即名玄關,吁盡之矣。’可見中黃宮、金窟穴、玄關、玄牝,皆不過藏竅之處所耳,胡可著也。
 
老子云:‘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禮記》云:‘一動一靜者,天地之間也。’二經所言,若合符節,是乃先聖之微言,而記者急錄之耳。

楚詞云:‘毋滑爾魂兮(已者,汞也),彼(鉛也,魄也)將自然。一氣(藥也)孔神兮,於中夜(時也)存。虛(心也)以待(時至也)之分,母為之先。(二十七字括盡丹書。可見《參同》、《悟真》之說由來遠矣。)’前此莊子云:‘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惟道集虛。’虛者,心齋也。又云:‘善養生者,若牧羊然,視其後者而鞭之。’夫不先不後,乃勿助勿忘之謂也。故《沁園春》云:‘煉己待時。’《青華秘文》云:‘守己待癸生時。’‘虛待’二字之義,淵矣哉。
 
《口訣》云:‘便就動處略提起,凝住一念,助其騰騰上衝,謂之採。閉氣於下,使心氣迎之與之交媾,謂之合。’故卓壺云云:‘彼土如何發動,與此土如何對舉?真鉛之未生也,有為之媒。真鉛之既生也,有為之機。鉛汞之相見也,有為之防。鉛汞之歸釜也,有為之胎。以至沐浴抽添,何莫非真土之妙用也哉。’
 
寂然不動,土之性也。蓋根塵已絕,萬慮俱泯,一氣縱橫,自然遁道上升,降入丹田而成至寶。陳虛白以身心不動為採藥,蓋此意也。豈區區意迎目送運用之為哉。
火候全在念上著力。虛白云:‘念不可起,意不可散。起火時人力不可干預,惟虛靜為主,不使雜念擾之,聽其自然。待其熏蒸一回,自爾生陰,化為玉液下降,灌溉五臟。喉中覺有甘津,乃其驗也。到此時還守虛靜,一毫不擾,自會凝結,久之寂定,方可徐徐而起。’
 
《真詮》謂:‘性命只是一件,人之所以死者,形神離也。既思,則六根具而不能用者,無神以宰之也。’是知神乃形之主,神離則氣散,命豈在外哉!若非兩件雙修而分先後殊未妥,何也?修性則命在其中,所謂神返身中氣自回事也。未有外虛靜而能交媾成丹者,蓋先煉精成氣,後修定超脫,返難究竟。若能證得法身,何患色身不妙?蓋三關自有為入無為者,漸法也;修上一關兼下二關者,頓法也。今惟徑行煉神還虛功夫,直到虛極靜篤,精自化炁,炁白化神,欛柄在握,命由我立,是一簇貫三關也,豈不易簡而捷徑哉!(真空實相,非比頑空。)

劉長真喻性為土,喻命為水。性命相見,如水土和為泥,造成器物。若未經真火鍛煉,土再見水,复化為泥也,如磚瓦曾經火煉,千年不壞,何況性命煉成至寶,
 
關尹子云:‘萬物之來,我皆對之以性,而不對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
 
玄牝以靜極而見也,妊房以情溢而辟也。
 
神凝則精氣聚,而百寶結者,藥物也。真息往來,而未嘗少有間斷者,火候也。此語可謂簡而盡矣。
 
日鑿一竅,七日而混沌死。故知識不用,歸乎其天則混沌全矣。胡混成曰:‘保元和者,莫先於去情識,不識不知順帝之則,此之謂與順率循也。’
 
《壇經》云:‘心念不起名為坐。’釋典有行禪之說,又有臥禪之旨,要之心念不起,則行臥之間,俱是坐也。
 
釋氏面壁,自有妙義。蓋洗心退藏於密,以養其神,以复寂然之本體,猶面壁然,而物無見也。故曰:‘心如牆壁,而可以入道。’(善修行者,睜眼不見人。)
 
孟子曰:‘湯武反之也。’道書曰:‘逆則成丹。’故儒家能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便成堯舜。道家能善逆之,則天地之性存焉,便成神仙。復歸嬰兒,與不失赤子之心,其旨同焉。
 
列子云‘與齊俱入,與汨俱出’者,入水不濡也。‘隨煙燼上下,徐行而出’者,入火不灼也,皆指神而言。既謂之神,則無形矣,水安能濡?火安能灼?
 
莊云:‘物之有知者恃息。’知是性,息自命。三教聖賢,千言萬論,不過發揮‘知息’二字。此老提綱揭領,豁人心目於百世。

眼觀心動,耳聽神移,口談氣散。予自約日用有四句云:‘善惡事都莫思量,出入息渾無拘縱,常常傾耳凝空照,默默垂簾仔細觀。’勤而行之,不知老之將至。
 
《靈樞經》云‘天谷元神,守之自真。’白玉蟾曰:‘自形中之神,以入神中之性。’此之謂歸根復命。
 
老子云:‘能如嬰兒乎?’又云:‘復歸於嬰兒。’兒者,元神也。故曰:‘嬰兒入聖機’《生神章》云:‘熙頤養嬰兒。’又云:‘慶此嬰兒脫。’
 
綿綿若存,老子之火候也。孟子所謂勿忘勿助是也。養珠者龍,抱卵者雌。豈有言語轉相告教哉。天機妙用,自然而然。故曰:‘真火本無候。’
 
老子所謂先天地生者,渾然無氣而生氣也。氣焉既生,即名為一。惟一故二,則兩儀分而天地辟矣。故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見性頌》曰:心清意靜,氣和神定。真息綿綿,靈光瑩瑩。
 
《道法心傳》云:‘耳目鼻口身,精神魂魄意。攢簇在中宮,化作先天氣’,‘此竅實居中,居中复一中。萬神從此出,直上與天通。’
 
《了明篇》云:‘一顆明珠才運動,光輝閃灼兩眉間。’‘氣入丹田火自生,眉毛灼灼電光明。’‘夜深獨坐燒丹處,萬顆明星帳頂頭。’
 
仙詩云:‘眼前白雪亂紛紛,滿目黃花變紫雲。頂上山泉時复響,耳中仙樂日常聞。’
 
‘常人之息以喉’者,謂其出多入少;膻中即回,不能至呼吸互換之根故也。‘真人之息以踵’者,謂其吸呼相稱,水火兩弦均平。上接天根,下接地根,與腎中祖炁混合,故名真息。(凡息切忌出多入少。)

梵語震旦,此言多思慮也。謂此國人思慮多,故以名之。
 
《圓覺經》云:‘一切眾生壽命,皆為浮想。’《楞嚴經》云:‘菩提心中,皆為浮虛妄想凝結。’妄想之害大矣。
 
《參同契》注云:‘弦前弦後正當時,謂吾身之巽門也。’嘗考‘巽門’之說,惟紫陽老仙云:‘黃庭之下,有一丹室之門戶也。意生則上,故陽升。意止則一,故陽不可得而降矣。爐鼎在乎一之內,正屬土。’又云:‘巽者,鼎下之片縷耳。闔則為乾,闢則為巽。闔則為噓,闢則為吸。何以能開闔,亦無非一意使之然。’又曰:‘西方者,巽之用也。中宮者,巽之體也。’(又云:‘巽為地戶。’見後。)
 
雙腎曰命門,一身命脈之所關係。人不能貴其炁,固其根,貪愛淫欲,搖動命門,去死不遠矣。
 
《陰符經》云:‘火生於木,禍發必克。’木中生火而反燎於薪,於事則有反害之禍。於丹道木三火二為五,有變化之機。
 
《靈寶經》云:‘七日七夜,諸天日月星宿一時停輪。’此皆以神氣凝集陰陽混合於空洞之中,目不瞬,心寂定為是。
 
無際在大竹朱居士家住,居士曰:‘我見和尚坐得好。’問云:‘如何見得?’曰:‘你素常坐禪眼不定故,今番坐禪眼似定耶。’
 
詹手南述象山先生嘗舉‘鈞是人也’一章云:‘須是使心官不曠其職。’子南因是便收拾此心,用力操持,夜以繼日,如此半月。一日下樓,忽覺此心已复澄瑩中立,遂見先生,目逆而視曰:‘此理已顯也。’子南問:‘何以知之?’曰:‘占之眸子而已。’(以上三段,可見三教一理。)
 
元陽真炁自二十四節上升洞房宮,明朗洞照八室,至此下視六極之境,如在掌中。所謂三境非遼。
 
頤養和氣,嬰兒自生臍腹之中,如懷胎狀。

諸天日月為飛精,諸洞日月為伏根,人間日月為明輪。若吞明輪者為仙,蓋服日月光華各有法,能潤五臟,澤顏容,東方甲乙之地,乃日月所出之門戶地,只於此旦望迎送鬱儀結璘之神。
 
金為神性,居上丹田,是謂頂門。人呼為性門。性最靈,故性門末合,尚知前世事,及其合則不知矣。寄體於肉團,心以應萬事,人能知性命,可以修太素妙行,觀門栢為金仙。故柏真人記云:鬼風吹合,崑崙神附,心中晝煎,旦煮肝腎,注精施陽,敗損金鼎,神不能禁,仙聖不居,甘受死地。今當回日月之華景,照太極之崑崙。歌曰:金鼎天門開,反童复嬰孩。日月照崑崙,真君自然來。’謂之默朝上帝法。
硬打塵勞,勿令睡魔陰邪之所侵擾。昏睡則精神散失,魔鬼侵凌,故《大洞經》云:‘太乙楊明威,所以鈐飭之’也。
 
一點靈光,洞然無礙,暉映八表。丹經曰:‘龍虎大藥,須以真鉛真汞和合而成,方有光華煥燦。’
 
天河自尾箕寅位注於東井,而循環於天地之間。古人云:‘水出崑崙之下注。’出尾閭复上,謂之天河,此天地之河也。人之河出尾閭,尾閭系寅位,泝流而上崑崙與天地同焉。呂仙云:‘曲江上月華瑩淨。’《大洞經》云:‘一曲水天聞。’可以互參。
 
釋氏七覺支則,曰:念覺、擇法覺,精進覺、喜覺、猗覺、定覺、舍覺。大抵只是先天先地靈明不昧之精神是也。虛靈知覺,一而已矣。菏澤云:‘知之一字,眾妙之門。’圭峰、裴相所說已詳。(又云:‘天有七星,布炁於人曰心,神降於中曰神。’又云:‘心有七竅。’又云:‘心神上通耳目鼻口七竅,俱名七覺。’覺猗亦名輕安。)
 
《大洞經》‘十方暉紫煙,’《黃庭經》‘紫煙上下三素云’,蓋人之妙炁凝集而出於眼目,即水火之正色。
 
桃君乃腎神,蓋宜懲忿窒欲,惜精愛炁,為一身之主,性命之根也。色念動時,當存思桃君在臍內。
 
神光、寶光即靈光也。蓋無形可捉,發秀暉採於長空青冥之表,在人則精神光彩發於雙目。故《大洞經》云:‘煙回太暉間,神光秀空峰。’空峰,頭面也。

東海蓬萊山、扶桑山、方丈山、滄浪山最高極。天下有三島十洲,曰:玄洲、瀛洲、祖洲、聚窟洲、炎洲、麟洲、流洲、長洲、元洲、生洲。《大洞經》云:‘玄洲絕三津,滄台飛羽輪。校仙登扶桑,皆在東海上。’得道者,經由此處脫蛻換骨,拜職受服,然後上升天境,朝見三清至尊。(先賢有骨肉同升者,此身皆蛻藏名山,惟神可去。)
 
人有一百八十靈關,三百六十骨節,一千二百形骸,一萬二千精光,三萬六千根源本始,八萬四千毛竅,關鍵中咸生精液之潤。人無津液,則枯槁云亡。天地得水而覆載,萬物得水而生成,其實一也。
 
真仙朝帝,但見金光勃勃,不見啐容修真之人。鬼神見之,惟見紅光。
 
乾為天門,巽為地戶。地戶即下田也。故風曰巽風,以其起於下也。起巽風,運坤火,俱在下田。
 
眼之於色,為業最大。眼見心欲,心動神疲,是以五臟之神,皆從眼漏為第一。根眼通心,心乃神宅,眼既見,心必動也。道之大而至高,超出乎無色之界。(眼之上為無色界,泥丸乃玉京山。)
 
人以雙目迴光返照,則真炁隨而聚於元宮,謂之回風混合。(或指息言。屏息回風,牛車大乘之道也。)
 
人以心為天,腎為地。心腎相去八寸四分,天地相去八萬四千裡。神風橐籥,故天地相鎮。人以真炁運動,故身體長寧。三部八景,自尾閭至百會三節為一關,三八二十四節以應二十四炁。
 
潭底日紅陰怪滅鉛為陽炁,山頭月白藥苗新汞為陽精。以陽歸陽,則雙目如金星,能通乎晝夜,以代日月之明。
 
虛共室,白自生。定其心,道自生。
 
日中真靈乃太陽之精,在人則坎中之陽。兩腎間一點明瑩者名日中王,以子時建生。
 
古詩云:‘聖人奪得造化意,手摶日月安爐裡。微微騰倒天地精,攢簇陰陽走神鬼。’又曰:‘若人問我修行法,遙指天邊日月輪。’又曰:‘日月交合時,便是生身處。本來面目真,勸君勤照顧。’蓋日月合璧,乃月晦夜交合也,內丹於此下手修合。
丹料之異名曰福體液,丹房之器皿曰慶元瓶。
 
玉清上境乃人之泥丸宮眾妙門,投胎奪舍,皆自此出入。人之死亦由是出。
 
八梵九天:東方曰始青天、太青天,人之超度形神,使其超越始青之天,方至欲界、色界、無色界,方至四梵種民天,方至神霄九天、無上三天。各天動計數萬裡,信知其不可階而升也。然有道之士,通達明了。不涉關津,不勞登陟。動一念頃,方直造園頂之外矣。
 
《瑩蟾語錄》云:‘精關、氣關與神關,三關一湊。天籟、地籟及人籟,眾籟俱澄。’‘以先覺而覺後覺,反外觀之觀內觀。’
 
《中和集 三關圖說》
煉精化氣,初關(有為)。取坎填離,必要識天癸生時急採之。
煉氣化神,(有無交入),乾坤闔闢,調和真息,週流六虛,自太玄關逆流至天谷交合,然後一點落黃庭。
煉神還虛,上關(無為)。工夫到此,一字也用不著。
 
《簣中書 三關圖說》
初關:六陽既純,靜之極也。一陽复生,靜極而動也。靜已極,將至於動;陽將生,未離乎陰。陰陽動靜之間,乃先天之氣也。
精藏於腎,腎居下,故曰初關。其功在於採取。蓋腎間有動炁,乃天一之數,真陽所藏,而火木金土之先也。微妙無質,上交於心。一氣迎之,兩氣氤氳,而交媾以結聖胎。然所以交媾者,意為之媒也。下學之功,有可言者,人之脊骨二十一節,從下第七節之傍,兩腎居之。男胎於母先生右腎,為藏精之所。腎屬水,水生於天乙。夜半子時,六陰幾盡,一陽將生,腎中動氣,漸出於七節之中,每夜必至。當此末至之先,垂目閉口,調息微微,使丹田之氣翕聚於上;然後點加存想,炁穴之下,兩腎之間,若有氣從此出;久之屈身以心下垂,微縱而起者四五次;垂而复想,想而复垂;腎絡連心,上動下應,氣必至焉。此氣上升,稍加人力,閉氣於下,使心氣迎之,與之交媾。如此行工,數日後微見氣動,至月餘,方見動而上升。惟此氣難升,既升之際,則不勞而降矣。若一學即求其效,乃助長之害。不忘不助,乃其則與。行之久熟,則靜極而陽氣自生,不必如前之用力。先天無為之境,不俟言而得之。所謂時者,熟後亦不拘子時,人身自有子時也。《金笥寶錄》‘徐收而縱’一段說之甚悉。

中關:坎離交垢,大藥生焉。運火養之,火乃陰陽之氣也。乾為陽,陽者呼氣而出也。坤為陰,陰者吸氣而入也。呼吸互換之處,乃真息之根也。呼吸出入,升降其氣,熏蒸四達,火之文者也;藥結丹結,又用武火;下烹於爐,上升於鼎。爐,坤也。鼎,乾也。是為乾坤交媾,乾交坤決,坤之陰為夬。陰氣決盡,則為純陽矣。
氣原於心,心居身中故曰中關。其功在於呼吸升降。心腎氣交,結為聖胎。然所以交者,意合之,心存之,神宰之也。三者難持易失,一有不謹,則交者不能保其不散也。故於是氣既交,武火升煉之後,當用文火以溫養之。陰陽氣合為火,人身呼吸時也。呼則氣出為陽,吸則氣入為陰。呼吸互換處,即陰陽氣合也。下學之功,有可無者,有真人之呼吸,有口鼻之呼吸。以真人之呼吸言之,前對臍輪,後對腎中間,有個真金鼎,即呼吸之根,闔闢互換之處也。人之未生,隨母呼吸,所謂真人之呼吸。即生之後,真人呼吸未嘗亡,但神出氣移,不能再守胎中之一息。修煉之法,使人返本還原,复其生身受氣之初耳。以口鼻之呼吸言之,咽喉者,所由之關也。其上有會掩焉,啟則呼氣出,心肺主之;閉者吸氣入,肝腎主之。心肺相去會掩為近,肝稍遠,腎最下這尤遠。呼則氣促,其氣由之而日耗於外。吸則氣少而短,不能下至於腎,遇肝而返,此呼吸所以不固。真人呼吸,壽人元氣,人人有之而不知。口鼻呼吸,喪人元氣,人人陷之而不覺。人能迴光返照,注意臍腎之間,一呼方至,以吸繼之,互換禪續如環。斯循者,真息也,與嬰兒在母腹無異是也。
 
上關:泥丸居頂上,神所栖也,故曰上關。一身之外,皆太虛也。太虛神之妙應者也。得之於我,還之於彼,何間然之有?煉精者,身不動而已。採取升降,不得不運之以心也。煉氣者,心也。煉氣者,心不動而已。闔關進退,不得不運於意也。至於神則妙應不測,既無所施。三者混合為一,复忘一,並出與太虛同體,恍然如在夢中。學者到此境界,乃是泰定,切不可放倒。當知昏久則明,濁久則清,脫胎完神,於此出矣。(玄工盡此三段之中。)

腹中橐籥風入松,頂上簫韶泉漱石。
 
《心經》無垢子注云:‘六個門頭一個關,五門不必更遮攔。從他世事紛紛亂,堂上家尊鎮日安。’‘六根皆從一根起,但去一根上返照從何而起,若識起處,起處是妄,休教生苗。’
 
修行之法,築基已就,玄牡有相之後,工夫大約有四:曰靜(真息綿綿,純然一性),曰定(始而昏定,繼而正定),曰慧(了了常知),曰通(六通)。一步進一步,一層深一層。見境不著,見阻不退。謹謹護持,自然成就。否則前功盡棄矣。
 
《靈寶畢法》云: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本天地升降之理。氣中生水,水中生氣,乃心腎交合之機。比物取象,道不遠人。配合甲庚,方驗金丹之有準。抽添卯酉,自然火候之無差。紅鉛黑鉛,徹底乃成大藥。金液玉液,到頭方是還丹。從無入有,常懷征戰之心。自下升高,漸入希夷之域。抽鉛添汞,致二八之陰消。換骨煉形,使九三之陽長。水源清濁,辯於既濟之時。內景真虛,識於坐忘之日。玄機奧旨,難以盡形。(工夫行持,不外於多入少出。)
嘗讀張三豐《道法會同疏》有云:得腐朽再生之橐籥,見劫仞不殞之卷阿。紅鉛黑鉛,鍛煉方成影響。金液玉液,坐臥略致疏通。(云云。)每疑‘劫仞’‘卷阿’之錯,及閱《大洞經》,有‘黃箓保劫仞’之句,又‘停玄三秀阿’,注云:藏隱玄根於三秀之卷阿。南岳名太虛小有之天,古詩‘小有洞中三秀草’,即靈芝也。山有五芝,餌其上者得仙。乃信仙詞咸有所據,非杜撰也。
 
《華嚴經》云:‘惟願大聖,開樓閣門,令我得入。’《度人經》‘身度我界,體入自然。’又云:‘有過我界,身入玉虛。’圭堂注云:‘先天之命源一也。夫命如召命之命,此意玄妙入極。’又《楞嚴經》行陰畫中云:‘深達十二種類,受命元由,觀由執元,諸類不召。於十方界,已獲其同。’圭堂注云:‘聞之曰:命如召命之命。’《壇經》:‘吾若不知去處,終不別汝。’圭堂注云:‘聞之曰:六祖偈語;劫火燒海底,風鼓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夫四其二土之妙,乃在是矣。’(有幻身四大,有真空四大。)
 
《楞嚴經》:‘地性火性,水性空性。’圭堂注云:聞之真實土,真虛土,皆土也。合真水、真火、真風,並謂之四真。《楞嚴》‘虛空藏菩薩手執四珠,遍照虛空。’與《金光明經》‘四如來混合一室’者,正發明是義。若以後天四物,與夫假合四大而會之者,萬里矣。世尊托後天四物,以明不可言傳之妙,而曰如來四真。清淨本然,週遍法界,遍滿世間,寧有方所,豈細事哉。此之謂造化一源。先君妙道,大佛之秘藏,生靈之太初,自從水火相擊搏,便有兩土各戰爭。故曰兩土成圭者,此也。(風乃巽風,又為橐籥也。)圭堂云:‘乾坤函蓋,獅象交馳,真火盤旋,風雲改觀。既而千光歷落,渾透簾帷,醍醐彌抽,機軸潛發,三恩大事,再嘆奇哉。’(此景詳見《修玄章》第九,及《四百字序》。)

元精者,父母交媾之初,陰陽偶合之始。精血相含,孕於坤宮,生於坎戶,徐徐凝結,漸漸成胎,十月週圓,形體全備。身中一物,名曰命蒂,乃召命之命爾。自造化中來,以其能召元神入身而為物者,此即先天自然之祖氣也。元神者,虛中一靈,湛湛寂寂,無去無來,不增不減,乃混成之性爾。偶因念動,遂於造化未來之前,天命既立之後,一點靈光,自虛無中來。受命之命,附體著形而為物者,此即中天湛然之氣也(謂之靈汞)。元炁者,粵自立命之初,設性以後,混合身形,伏母臍下,隨母呼吸;十月滿足,離母出胎,大哭一聲,徑受此炁;自杳冥中來,系於命蒂,自呼自吸。此後一身精血氣液,隨時滋長。情見於外,若知禁忌,壽滿天年。倘或恣情,必遭夭折。更能知時運用,乃得長生。此後天浩然之氣也(謂之真鉛)。
 
人以父母初交元陽,召空中魂爽而有此身。有身以後,元陽日耗,魂爽漸離,而身不能久。修行之工,不過使身中元陽與遊魂重來相見,聚而不散,以返來生之初耳。故云‘金來歸性初。’

《脈望》卷之二
 
《楞嚴經》云:‘汝體先因父母想生汝心,非想則不能來想中傳命。’又云:‘如中陰身自求父母陰信冥通。’此即召命受命之理,蓋生人之大端若此。(潘右云:一性之動,是為太易,言性移易而不定也。或為人或為異類,在性之所好而已。)
 
八識之中,有法識神,主人之意;意行即行,意止即止;名妙觀察智,平等性智,主傳送識。大圓鏡智,主含藏識,皆聽意神以主之;意去即去,意來即來。下工之初,全仗此神,以煉丹採取。(故又名妙觀。)
 
意之所之,氣為之奔走,非敢後也。蓋志氣之帥,聽其役使,一真聚則眾真皆聚。
 
少林偈云:‘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華開五葉,結果自然成。’曹溪偈云:‘心地含諸種,普雨悉皆萌。頓悟花情已,菩提果自成。’竊云:‘靈臺為花,華蓋為葉,一旦撇開,十方朗徹。成果證真,悟因是訣。’又云:‘大悟若干遍,小悟不知數。劫外若見見,聖域乃優入。’
 
曇陽子云:‘莫待年齡八八,元精散盡難收。’黃石公《素書》云:‘悲莫悲於精散。’注云:‘神之潛於無也,則無生無死,無前無後,無陰無陽,無動無靜;其舍於形也,則為名為哲,為智為識;曰精誠,曰精力,曰精明,曰精專,曰精虔,曰精光,曰精實。血氣之品,無不禀受。正用之則聚而不散,邪用之則散而不聚。散之不已,豈能久乎?故曰:寡欲為要。’(莊云:眾人重利,廉士重名,賢士尚志,聖人貴精。)
 
于清風曰:‘未至真空,陽神難出。’丘長春曰:‘未至真空,陰神也難出。’蓋古仙之脫胎神化,由於虛靜之極,無我之至也。今人夢中,其神無所不至者,不格於形也。醒則滞於此而不能遠去者,形格之也。故惟真空無我,然後能脫胎神化。
 
又靖天師與司馬承禎寢,窺見其額上有日如錢大,光耀人席。逼而聽之,腦中有小兒誦經音,玲玲如金石。晁文元自記:嘗聞靈響,凝然聽之,心息俱住,神氣融暢,杳不可說。目有一點圓光,如小錢許,或青、或黃、或白。二公之事相類,一屬它見,一屬自見,其玄機則一也。圓通大士贊曰:‘側耳糞類,揚目見月,屈膝支頤,人空境絕’之句,皆可為修行師印。

鬼神有性無命,草木有命無性,禽獸性少命多,惟人能全之。性者屬知覺,命者屬形質。
 
鶴知夜半,燕知戊己,蛇於已日不出道,鶯於春時自出谷。最貴為人者,何不順時養元陽而收真炁耶?真炁大運隨天,春在肝,夏在心,秋在肺,冬在腎。元炁小運隨日,子在腎,卯在肝,午在心,酉在肺。真修之士不見功者,以旺時不收,損時不補,散時不聚,合時不取。不知交合之時,又無採取之法,安得比天地長久、日月堅固哉。詳見《靈寶畢法 西山會真記》
 
龜能息氣,鶴能養神,鹿能固精,三者世間之壽物也。人為最靈,當兼而有之。可以人而不如物乎?
 
北方正炁號河車。車謂運載物於陸地,往來無窮。而曰河車者,取意於人身萬陰之中,有一點元陽上升,熏蒸胞絡。自腎傳肝,自肝傳心,自心傳肺,自肺傳腎,為小河車也。肘後飛金晶。自尾閭起下陰至中關,中關上關;自上田至中田,中田至下田,為大河車也。純陰下降,真水自來。純陽上升,其火自起。一升一沉,相見於十二樓前,顆顆還丹,而出金光萬道,為紫河車也。故車行於河,如氣在血絡之中,炁中暗藏真水,如車載物。所謂河車者詳矣。
 
肝本心之母,腎之子,傳道腎氣以至於心。肺本心之妻,腎之母,傳道心液以至於腎。氣液升降,如天地之陰陽。肝肺傳道,若日月之往復。故曰氣傳子母,液行夫婦。
 
腎氣投心氣,氣極生液。液中有正陽之氣,配合真一之水,名曰龍虎交媾。日得黍米之大,名曰金丹大藥。保送黃庭之中。黃庭者,脾胃之下,膀胱之上;心之北,腎之南,肝之西,肺之東;上清下濁,外應四色;量容二升,路通八水;所得之藥,晝夜在其中。若採藥不進火,藥必耗散而不能住。若進火而不行採藥,陰中陽亦不能住,止於舉發腎氣,壯暖下元而已。若採藥有時,進火有數,必先於鉛中作汞,借氣進火,使大藥堅固,永鎮下田,名曰採補之法。

心之見於內為脈,見於外為色;以舌為門戶,受腎之制伏,而驅用於肺;得肝則盛,見脾則減。腎之見於內為骨,見於外為發;以兩耳為門戶,受脾之制伏,而驅用於心;得肺則盛,見肝則減。肝之見於內為筋,見於外為爪;以眼目為門戶,受肺之制伏,而驅用於脾;見腎則盛,見心則減。肺之見於內為膚,見於外為毛;以鼻孔為門戶,受心之制伏,而驅用於肝;見脾則盛,見腎則減。脾之見於內為藏,均養心腎肝肺,見於外為肉;以唇口為門戶,呼吸定往來;受肝之制伏,而驅用於腎;得心則盛,見肺則減。人之五行,相生相剋,而為夫婦子母,傳氣衰旺,見於此矣。
 
人之初生,腎為始,脾次之。脾又生肝,肝方生肺,肺肝為傳導之門戶。且腎為水也,水中有火,升之為氣;乘氣上升,朝之於心;心中生液,負陰而下,以歸於腎。蓋無肝肺為之傳導,安得交媾而成龍虎耶?古人煉丹不成,大患金木間隔。今若使肝能傳腎氣以朝於心肺,能傳心液以至於腎,時候不差,黃芽乃生。(故探取須用甲庚,沐浴必以卯酉也。)
 
肝主魂,應於目,神之存也。肺主魄,應於鼻,氣之調也。
 
輔談云:修養家存神於泥丸,則丹田之氣上升。蓋神之所至,氣隨之而往也。旁門所謂手按尾閭,吸氣咽津,雖得其緒餘,而亦不泄,況於是耶。《左傳》云: ‘人受中以立命。’《書》云:‘上帝降衷於下民。’即道家黃庭也。黃者土之色,庭者四方之中。天一生水,在人為精,藏之於腎,腎有左右中夾。《黃庭經》云:‘左為少陽右太陽,後有密戶前生門。’腎既為生死門戶,則涵養之功必至黃庭始。腎中藏精,精中生氣,交合於心。心液相交,煉於黃庭。倘知交合不差,則精合於氣,氣合於神,神合於道,生生之理,不失天地之中。

人之一體,所以死壞者有三十九處,以受鬼氣。形有間孔,血有污迭;死氣日進,邪氣引入;精神不通,津液沉滯。故《生神章》、《大洞經》有混合百神之道。
 
人有八漏:目之淚,肝漏;鼻之涕,肺漏;口之唾,腎漏;外汗,心漏;夜盜汗,小腸漏;寢而涎,腦漏;夢與鬼交,神漏;淫欲者,身漏。是皆五陰六入、十二根塵之所交接。
 
嚴君平云:‘虛心以原道德,靜意以期神明。緣眾生之心未合於道,先授之以齋法,使其因齋而息心,息心而入道。後世熾以人事,涉以形器,齋法何其謬耶。祭酒道士但成一屍祝矣。
 
人未生時,謂之不睹光明,處冥冥之中,無所作用。雖無煩惱怵系,經千百劫,但成遊魂苦爽,何益於事。莊子悲在冶之金,蓋惜其為人之後,空與草木同腐,不若無生之為安也。有人於此不貴其生,認四大為逆旅,形骸枯悴,只說苦空,坐待至死,豈人之情也哉。
 
修行之士必先拘魂而制魄。魂乃汞之屬,魄乃鉛之黨。汞性易飛,人才死則魂先去。《度人經》云:‘高上清靈爽,悲歌朗太空。’蓋傷人之死也。
 
人未受生,芒笏之間,是為太易。變而有氣,是為太初。氣變而成形,是為太始。陰上承陽,氣隨胎化,是為太素。靈光入體,與母分形,十月完足,是為太極。
 
晨者,雞鳴之時也。《洞玄經》云:‘舉身登晨,白日升天。’中為白日,雞初鳴為登晨,是以存太一混合多用此時,乃生氣時也。《黃庭經》云:‘羽服一整八風驅,控駕三素乘晨霞。’
 
太虛聚而有炁,炁聚則為精;炁聚精結,包之於土,兆生之理啟矣。經云:‘男女媾精。’包胎始榮,乘其宿命,然後生人,故曰包命。當其元炁初包,狀如垂囊,附脾作種。脾為真土,物所憑生;中黃太一,為人己命,其炁流演不窮。故云:‘元一黃演之炁。’(上文曰靈光,曰宿命,曰靈爽,皆指受命之命而言。)

五臟六腑,百關百脈,金津玉液,日月光華,皆本於腎。故《黃庭經》云:‘主諸六腑九液源’是也。莊子云:‘真人之息以踵。’踵者,命門也。其氣息於命門,如子在胎,不飲不食,綿綿長存,所謂胎息也。氣本生於腎,若息於它處,必無是理。或云踵者相繼之義,是人之所以繼續不絕處。故云:‘生生之謂易。’又云:‘種民天。’種與踵之義同,以繼續名之為踵,以根本名之為種。
 
《金關玉鎖訣》云:‘白牛去時,如何擒捉?’曰:‘緊叩玄關,牢鎖四門,急用仙人釣魚之法;又用三島手印,指黃河逆流,掩上金關,納合玉鎖,白牛自然不走。一名金關玉鎖定,二名三島回生換死定,三名九曲黃河逆流定。若定了保時,休教滯了腰腳,昏了眼目。此是定三寶法。若收定三寶,搬運歸寄何處?先用蘆芽穿膝法,烹氣衝寶爐;二骨直至湧泉,補於二足。然後行七返還丹之法。若不用此功,便行肘後飛金晶而望長生,顧上不顧下,如小兒建塔,下不堅牢也。卞和刖足亦是不行穿膝之喻。’又《錮鏴歌》云:‘上至頂門泥丸宮,下至腳板湧泉穴。九竅八門都補合,休教一點有漏泄。’又《青霞秘文》云:‘湧泉穴,發水火二氣。入尾閭,合兩腎。一龜一蛇,互相橐籥。’觀此二說,則蘆芽穿膝之工,誠不可缺也。息踵之論,可執一偏耶。
 
雀巢灌頂,如群雀之躁也。蘆芽穿膝,如根荄之貫也。(《物外清音》云:‘偶然奇,耳邊鐘聲唧唧,泥丸宮如鳥為栖。百樣聲音,亂躁不住啼,猶如茂林晚鴉叫起。’非灌頂之喻乎?《青霞秘文》云:‘左足太陽,右足太陰,兩足底為湧泉穴,發水火二氣。自雙足入尾閭,上合兩腎。左為腎堂,右為精府。一龜一蛇,互相橐籥。’非穿膝之說乎?)
 
魄成於地,乃陰也,喜於死。大洞之法有制魄之方,不使散亂。人之夢中與人爭戰者,乃屍鬼也。屍鬼即魄也。魄以肺為家,而又主炁,其色白。遊魂若返,則必煉其炁,使生華也。《黃庭經》云:‘急存白元和六炁,神仙久視無災害。’
 
金木水火之炁,非土不成。心肝肺腎之元,非脾不養。九天之炁,初降為胞,名元一黃演之炁,是中黃太一以為己命也。至於五月,五臟乃分,又名中靈之炁,是五炁居中以結命元也。則知生人之成始成終者,其惟土與丹法象之。
 
道人要妙,不過養炁。夫人汨沒於名利,往往消耗其氣。學道者別無它事,惟至清至靜,頤養神氣而已。心液下降,腎氣上騰,至於脾元氤氳,則丹自聚矣。若肝與肺,但往來之徑路,習靜無念絕想,神自靈,丹自結。

叩齒之法,左為天鐘,右為天磬,中為天鼓。若去卻不祥,則鳴鐘伐鬼靈也;制伏邪惡,則鳴磬集百神也;存思集神,念道至真,則鳴鼓朝真聖也。要閉口緩頰,使聲虛而響應深也。
 
古之人以修誦而得仙,如魏紫虛、李順興、司馬子微之類多矣。今學經之士,縱未絕緣離世,苟能金石其志,背塵合真,至心受誦,久久不已,必階仙品無疑也。
 
蔡季通《睡訣》云:‘睡側而屈,覺正而伸。早晚以時,先睡心,後睡眼。’晦庵以此為古今未發之妙,殊不知本出於《千金方》,云:‘半醉酒,獨自宿,軟枕頭,暖蓋足,能息心,自冥目’此睡訣也。
 
三寶者,天寶、靈寶、神寶;分為玄、元、始散氣;降於人為三田,曰枯,曰炁,曰神,此內三寶也。教有道、經、師寶;道寶,太上三尊也;經寶,三洞四輔真經也;師寶,十方得道眾聖;又縱、籍、度三師,此外三寶也。《內秘真藏經》云:‘貧性寂滅,塵累無染,戒行不虧,是為法寶。嗔性不起,不憤外塵,定無生轉,是名師寶。痴性無取,無惱無患,慧通無礙,是為道寶。此非內非外,非聲非色,一真澄湛,善莫大焉。’
 
《內觀經》云:‘一月為胞,精血凝也。二月為胎,形兆胚也。三月,陽神為三魂,動以生也。四月,陰神為七魄,靜鎮形也。五月,五形分五臟,以安神也。六月,六律定六府,用滋靈也。七月,七星開七竅,通光明也。八月,八景神具,降真靈也。九月,宮室羅布,以定精也。十月氣足,萬象成也,’
 
天寶君,玉清天尊也,本玄一之氣凝結(其色青)。靈寶君,上清天駐尊也,一生二,為元一之氣(其色白)。神寶君,太清天尊也,由二生三,為始一之氣(其色黃)。三炁既足,而生九炁,九氣散為萬炁,以植生物之根。(莊云‘知北遊於知玄水之上’,‘及於白水之南’,‘反於帝宮,見黃帝而問焉’,乃太易、太初、太始之序也。)
 
人有死生,性無死生。出死生之外者,其惟見性乎?常人結習未除,為業所牽,留滯幽陰,或相報對。業報既盡,善性不滅,還生人道者,必當濯形太陽,然後投胎。蓋日之上館,亦名洞陽宮,流火之池,中有黃華真水。彼間真人以此水灌濯其身,《長生簡誥文》云:‘黃華蕩形’,此之謂與。自得為人,經多少節次,驚天駭地,豈可自輕?煉養元神,返本還淳,與三炁九炁吻合,與骨肉同飛,上登三清之理。而不自勉,至於死壞,悲哉。造道之功,至於悟性,須當培養命基為本。若不能尊炁貴形,保命愛神,坐至衰老,汞枯鉛耗;命基既削,真性亦昏;此時欲修,所謂渴而鑿井,不亦晚乎?


峨山一老僧云:‘頭是無影山,目為雙林樹;鼻中動靜,為三昧火;耳為阿耨池,乃觀音救苦處;咽為趙州狗子;鼻又為共命鳥,為真土;心為優曇華,舌為紅蓮樹。藥之未生,三昧火守之。藥之既生,三昧火採之。呼接天根,吸接地根,故為三昧。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寂寂惺惺,惺惺寂寂;本覺昭然,精氣自固,藥物自生。生而採,採而生,日積月累,腹中有寶,則優曇自關,白毫自見;白毫優曇,相為表裡。’
 
禪定不動處,混沌未鑿時。
 
東坡曰:‘徐徐而為,十年之後何事不立?但患志之不堅,行之不力耳。’其說在北山愚公之平山,補陀大士之遇磨鐵人也。(大慧云:念念不間斷,莫管得不得。)
 
嘗讀《大洞真經》‘檀熾鈞音,仙梵歷耳’,及《生神章》‘瓊房妙韻’之語,心竊異之。及考古證今,內征外訪,無不符合。聞熏聞修,以入正定,定久則心華自開,十方圓明之境庶幾矣。轉識成智,道固如是也,孰謂教外無別傳也哉。
 
《楞嚴》旨義,奧衍宏深。大約謂人之覺體,妄有四大,遂成六根。六根之中,各具四陰,共成五蘊,乃生滅根本。若能選擇圓通,一門深入,以至六根互用,則五蘊盡而覺體复,六解一亦亡矣。故《心經》云‘照見五蘊空,能度一切苦。’
 
《契》云:‘含元虛危(左腎屬危,右腎屬虛,間以穴言),播精於子(以時言)。’注云:‘虛危亥子之間,陰極陽生之時。子者,一陽動處,過此則子母分胎,妙在尾箕鬥牛女。’豈知虛危,同是子位,豈可分為先後二時?若亥末子初,則當云危室,非虛危也。識者詳之。
 
夫道之全體,具於人之一心。聖不加多,愚不加少。聖人以其心役眼耳鼻舌身意,眾人以眼耳鼻舌身役其心,是以有聖、愚之別耳。學聖人者,固宜從事於一心矣。然六根者,此心出入之門戶也。心本無形,因境而有。苟不制六根,欲安其心,未可得也。所謂‘系心一緣,面壁三月’,皆此法也。且六根之為患,惟眼為劇。程子四箴,致動於視,曰:‘心兮本虛,應物無跡。操之有要,視為之則。’然則操存之法,固以視為極度則矣。嘗試思之,眾人之情,開眼則從想,合眼則從夢。隨逐妄境,竟不知孰為主人。魂不附魄,魄不附魂,流浪生死海中,百劫千生無有出期。此無塔,放心未收故也。孟子曰:‘火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放心而不知求,哀哉!’禪家建火場,煉魔卻睡,其法專用力於眼視。或三日,或七日,不睡不坐,暫立輒行,夏檚在御,互相規察,使眼視常平,睜睛不瞥。蓋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人之有心,不昏昧則放肆,曾無中立之時。放肆則視流,昏昧則視懵。惟不昏不散,寂寂惺惺,乃為合道。故必嚴峻規條,雖挞之流血,不敢怨怒。至於真積力久,則昏散二病湛然自除,茲則了然頓悟,豁然貫通之時矣。然此不可有正助期限,蓋悟道有遲速,系乎人之宿根。有一宿而覺者,有三日者,有七日者,有三月者;三月不達,則以期年;期年不悟,則以畢命;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此禪家建火場之意,收放心之要法也。今吾輩豈能不睡?日夜之間,忘機寂照,理自玄會。張真人偈云:‘心如朗月連天淨,性似寒潭止水同。十二時中常覺照,休教昧了主人翁。’西岳有一道人,住山二十年,夜夢神人告曰:‘你差了,今後耨你只想青天明鏡。’道人如其言,三季衝舉。觀此則知收放心之法矣。煉魔法雖善,然束心太急,亦為魔攝。

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此性在人為甚真,即本覺也,即道體也,即未發之中,得一之一也。及感物而動,所謂本覺者,不守自性,從真起妄,背覺合塵矣。違真背覺,然後有心意情識之名。真則不二,違真則貳。貳則三,參以三,同歸於妄而已不覺故也。惟其不覺,是以妄認軀殼為我,而不知本覺之為真我。妄認六塵為心,而不知本覺之為真心。世之講學者,又皆以識神為覺,而實非本覺也。以見解為悟,而實非真悟也。此無它性。心意情識等義未及犁然。是以覺路不開,見惑為病。
 
寂然不動之中,即道之體也,即仁也。所謂人生而靜,天之性也。虛靈不昧之本體也,本然固有之知也,無極之真也。此聖凡、賢不肖、智愚之所同具者也。惟聖人一向圓全安住,未嘗少遷。雖至動之時,一向圓全安住,曾不少遷,所謂主靜也。《易》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故知死生之說。夫其所謂遊魂,乃其寂然不動之體。物交物則引之,內外皆喧,失共固有矣。賢者覺之,則為不遠复。凡夫昧之,逐為遊魂;日遠一日,月遠一月,無复返原之期;顛倒於夢想之間,而遊魂始為變矣。至此則愚益愚,流蕩生死海中,不能自有真命;隨物遷化,莫知底止。故惟聖人能制命,聖人能不死,患者反是。
 
陶靖節《歸去來辭》有曰:‘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識迷途其未覺,覺今是而昨非。’其曰悟,曰知,曰識,曰覺,四字極為分曉,此淵明所謂為聞道也。後人不達,乃改識為實,淵明之意荒矣。知止而後又定,此知字即是靈知,即是本覺,即是悟,即是止至善。既止至善,則定性矣,定性則不遷矣。不遷則靜,而安如止水。物來則現,物去無跡。前乎千萬世之已往,後乎千萬世之未來,皆視諸掌矣。故曰能慮,能慮則得道矣。故曰能得知是至善初地,得是至善極功,首尾只是一知字;堯舜執中,此知也。孔門一貫,此知也。
 
夫人之所以欲壽其身者,豈非以身為我有乎?然以身為我之所有,則可;謂身為我則未也。夫眼耳鼻口,四肢百骸,塊然器也,而非性也。視聽言動,雖出於性,然亦非性之體也。蓋交於物之用也,此皆與器同盡者也。性也者,靈明獨照,與天長存,不以少而盛,不以老而衰;不以生而存,不以死而亡,故曰天命也,此則真我也。而人多執身為我,於是得失交乎前,憂喜躁乎中;汨於其情,掛於其身。而所謂真我者,茫乎不知為何物,豈不大可悲哉。

二氏之學,以養氣為主。誠能內視返聽,此氣自充,精神自固,仙丹在人腹中,即此氣是也。故曰氣不耗散,再無別訣。老子曰:‘君子為腹不為目。’丹書云:‘黃帝內視,三月而道成。’即此法也。
 
《經世書》云:‘天之神,栖於日。人之神,發於目。生身處,此物先天地生;沒身處,此物先天地沒。水火木金土之五行攢簇於此,肝心脾肺腎之五臟鐘靈於此,唾涕精津氣血液之七物結秀於此。’《內指通玄秘訣》云:‘含光便是長生藥,變骨成金上品仙。’又云:‘撮聚雙精在眼前,燒成便可點金仙。’《金華詩》云:‘雙童常守洞門立,三島真人長往還。’《金笥寶錄》云:‘性之初見如星大,圓陀陀,光灼灼。’修丹之士,才見此物分明,便是元氣產矣。故滄海洞源之間,或如一顆,或如一鉤,從下而上,漸升漸長,此是先天真一,凝而顯象,非幻妄也。三日月出庚,曲江上月華鎣靜,有個鳥飛,皆此旨耳。陽子云:‘是一土坯,水火鍛煉,方能成磚。水火交似冷如冰,從泥丸而降丹田,不出月餘,神水將畢,霎時現出水中之金,紫色光明,大如米粒,結在明堂。千變萬化,開眼不見;閉眼觀之,在泥丸,或走或飛,或上或下,只在內而不在外。工夫到此,不可言談,亦不可昏睡,堅心上線照顧,此第七轉工夫也。’
 
《圓覺經》‘宴坐靜室,安處徒眾’;《維摩經》‘空其室內,除諸所有’,皆謂屏滌雜念,虛其心也。
 
性命宗旨,譚者多未鎣,盍觀六祖語,可知崖略。其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此性宗事也。又曰:‘吾若不知去處,終不別汝。’此命宗事。
 
人之寐也,魂自雷門出入為夢。雷門者,耳也。

或問:‘觀世音何以示女相?’曰:歸元法無二,方便有多門。成佛證果,依因悟入,凡二十有五門:六極也,六塵也,六識也,七大也。諸門之中,惟觀世音依耳根而悟入。《黃庭經》:‘嬌女窈窈翳霄暉’注云:‘嬌女,耳神也’。故觀世音現美女之相。六塵惟聲度垣而不能為礙,故觀世音之妙力,無剎不到也。
 
《楞嚴經》以情為外分,想為內分。蓋心動於內曰情,人之陰氣有欲者也,故為內。意緣於外曰想,人之陽氣有冀者也,故為外。情積不休,能生愛水;諸愛雖別,流結實同;潤濕不升,自然從墜。想積不休,能生勝氣;諸想雖別,輕舉實同;飛動不沉,自然超越。純想即飛,能生天上。情少想多,輕舉非遠。情想均等,不飛不墜,即生人間。情多想少,流入橫生。七情三想,沉下水輪。九情一想,下洞水輪。純情即沉,入無間獄。欲界眾生,末後著盡於此矣。修行人絕諸情想,直超三界。
 
修行人,行如風,立如松,坐如鐘,臥如弓。
 
劉元城四十七時謫嶺表,已絕欲故,七年間,未嘗有疾。年幾八十,堅悍不衰。嘗與人曰:‘安世絕欲三十年,氣血意思,只如當時。’終日夜談,雖夜不寐,翌朝精神如故。每日行千步,宴坐調息,复起觀書,未嘗晝寢,終身未嘗草書。家廟祭享跪拜,七十有二,未嘗廢闕,一皆本之以誠心。嘗前知至誠如神聖言,豈欺吾哉。
 
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故性不可不复。聖賢應世,惟欲教人复性而己。复性則天地世界如觀掌中物耳。人身戴天履地。曾不知天之高,地之厚,懵然百年,如夜投逆旅,未明別去,非惟不識主人,抑亦不識方隅物色也,豈非虛度乎?于乎!天地世界,可謂廣大,而吾人之性,又包乎天地世界之外,此聖人所以教人复性也。莊子曰:‘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言。’鄒陽曰:‘天下之為九州者,有九九。今中國之九州,乃八十一分之一耳。’《楞嚴經》云:‘阿羅漢見閻浮提如觀掌中果,十方如來窮盡微塵清淨國土,無所不瞩。’眾生洞視,不過方寸。
 
道熟為大?性為大。千里之遠,數千歲之日,其所動靜起居,隨若亡棄。然時而思之,則千里之遠,在於目前;千歲之久,無異數日。人之性,不亦大哉!噫!人之自小者,可哀也已。

始元玄三炁,帝雌雄三一,上中下三關,首心腎三統,皆一理也,一事也,一物也。
 
司晨之雞必以童,若壞其天真,豈能有常哉。吁,人可知矣。
 
《龜策傳》云:‘天尚不全,故世為屋,不成三瓦而陳之。’陳,居也。宋李文靖云:‘內典以世界為缺陷,安得圓滿如意,自求稱足。人生朝暮不可保,巢林一枝,聊自足耳。蓋住壞空成,則必至於壞,理勢然也,何以全為?’
 
‘道筋骨則形全,剪情慾則神全,靖言語則福全。’亢倉子之語也。
 
孟子戒助長,莊周懲益生。
 
李翱云:‘滅情以复性,不若王弼性其情,久行其正。’李雜乎禪,王協於《易》。
 
晁文元云:‘置心空中,不令著一物。’白沙子云:‘善學者,常令此心在無物處,庶運用得轉耳。’
 
程彥賓攻逆寧成,左右以二美女進,手自封鎖一室。及旦歸,其父母皆泣謝:‘願太尉早建旄節。’答曰:‘但死時無病,便是好也。’後官至觀察。九十一,無病而終。尹師魯是是非非,議論無避,不苟止,不苟隨。臨終以書別,範文正馳至,已沐浴坐逝矣。哭之働,乃張目曰:‘死生常理,希文豈不曉乎?’复揖而逝。由二公觀之,死生之際,顧平日存心積行如何,自然如願也。
 
四大之身,飢瘡為患。隨順給養,不生貪著,謂之智食。姿情取味,妄生分別,惟求適口,不生厭離,謂之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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