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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菲 越冷的地方越不冷，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北方室内都有暖气的。而南方的冷真是让人难受，坐在空荡荡的office里，打一封你拒收或是收了不看就del掉的信。 你好吗？你现在在哪儿？ 我是多么的绝望，而我又多么矛盾地希望从这绝望的尘埃中开出一朵鲜花来……尽管那鲜花会把我的脸映衬得更加憔悴的……可是它没机会了，它还是花苞的时候就因为受不住冷而未放先萎了。 你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好吗。 你已经离开整整99天了，掰着手指数了又数，我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进入倒数的状态。我曾以为我是很会自己解脱的。99天，意味着什么？我无论如何也要敲起键盘了，你会是要给个惊喜我？是吗？你会送来99块我爱吃的dove，说，我特意储够99块给你这个小馋猫一次吃个够呢！然后象从前一样静静地坐在我身旁，看着我慢慢地吃，温柔地说我吃的样子很动人，而我也就更得意的肆无忌惮了……可是，“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难道真是“昨夜星辰昨夜风”，“此情可待成追忆”了吗？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你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好吗。 “无情不似多情苦， “纵豆蔻词工”， 我还在这里矫情地卖弄什么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象我现在的脸一样的苍白。我又想起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开玩笑说我苍白得象没有照过阳光，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却狡黠地从你的目光中知道你是喜欢这样的苍白的。而现在，我真的感受不到太阳的照耀了。 天气转冷了。 也不知道怎么会串线的。也是那天我一拖几的人太少，才对根本就来不及说几句的你产生了兴趣，而你更是有了你新奇的第一次长谈。说起来，我可是老手了。本着我玩世不恭的性格，和我上下都是里的一张小嘴，我在icq里滔滔不绝地向各个角落发着那种最廉价的情话。你当然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是多少个人的“爱人”。那天你最后的一句话更是让我难忘“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然会让我爱上你的”。 然后，你就总是以你不变的“你好吗”的开场白和我打招呼。有时候，熟人实在太多，我无法抽身，就只好“哦”、“恩”地相对。你问你现在工作很忙吧？我简洁明了地答个“是”，也对你帮我找的理由很满意。和往常那种打得头破血流或是爱的死去活来的聊天不同，你总是愿意很认真地和我探讨人生。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是暗地里嗤之以鼻。 从我们对何其芳《画梦录》的共同话题，我对你的态度慢慢转变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找到一个对一干二白文艺有兴趣的人不容易啊。但是在你不在icq的夜晚，寂寞难耐的我还是故态复萌。你曾经问我我的昵称“bellechat”是什么意思，我没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你还愿意听吗？bellechat，在法文里，belle是美丽的，chat是猫，我就是只美丽的猫。你不是鱼吗？我从未想过我这三心二意的“小猫钓鱼“还会有结果！ 最终还是你提出要见面了。你把我想象成FLYINDANCE，可我知道你不是痞子蔡。可想而知，不谦虚地说，我和你想象的一样美丽，因为你觉得我的苍白也是美丽的，对不对？倒是你让我惊讶了，本以为长得呆呆的你，却是翩翩潇洒，原来你也有张很清秀动人的脸，连我都未免有些记恨了。如果你那如稀有元素般稀有的爱好是你身旁缺少女伴的原因，你也不知道我是不乏追求者的。我的老毛病第一次就暴露出来了，喝多了些酒，也就有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发生的争吵。我的意见是：一个人的对象可以不只一个，就象我既喜欢喝咖啡又喜欢喝豆浆一样，咖啡香浓提神，豆浆清甜润肠，两样我都喜欢，根本没法让我做出选择。你真的很窘迫，可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第二天我打电话跟你say sorry，你说，如果是你，你宁可只喝豆浆，当时我对你的答案又是觉得可笑。我真的不认为世界上有你那么专一的人。 你知道我喜欢dove，就每天买一块，在见面的时候给我，看着我“品”巧克力的时候，你很温柔地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而我又暗地里笑了。 “情如游丝，人如飞絮”我忍不住又一次地翻看记录。这些天来，我就是靠它们生存的。 ——“要降温了，记的多添件衣服啊。” ——“很晚了，怎么还在上面呢？女孩子熬夜不好，快去睡吧。” ——“没带伞么？我去接你。” ——“吸烟危害健康。” …… 那些在小说中屡次出现的情节句子，我今天竟然这样珍惜了。 你不知道，我还不起债，我害怕堆积越来越重的感情，我只是喜欢短暂的甜蜜，同时和多个“爱人”保持联系。 …… 天下竟然有怎么巧的事，你和你的同事说到了你们共同的“女友”“bellechat”！ 我想也想不到…… 你最后的一封mail是这样的： Bellchat， 爱喝咖啡的喝咖啡，爱喝豆浆的去喝豆浆吧。 我宁可只喝豆浆。 毛毛鱼上 再也找不到你了。 “任时光匆匆离去我只在乎你……”我把长长的好友名单都删去了，只留下了不说话的你。我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打发给你的消息。 感情的债是最重的啊，我无力尝还，又怎生忘记？ 我日日夜夜都受着煎熬。 “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又抽烟了，我又酗酒了，我又让自己熬夜了，而我这一切的一切折磨自己，你都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了，对吗？ 我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了，苍白得你不会喜欢了。 你好吗？最近你好吗？我真的好想知道。 或许快见到你不变的“你好吗”的开场白了， 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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