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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真理 ·【埃及】陶﹒哈基姆 一个中国哲学家讲述了这样一则充满智慧的传奇故事，他说：在遥远的林岗上住着一位老人，还有他的儿子和一匹骏马。一天早上这马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邻居们纷纷前来安慰这位老人，对他失去骏马的不幸表示同情。老人说：“谁告诉你们说这是一场灾难呢？”邻居们都沉默了，他们告辞了老人返回自己的家中。 没过多少天，那匹马自动回到主人家中，而且不仅仅是这一匹，还有一群马随它而来。邻居们又来到老人家里，高兴地祝贺这丰盛的收获和这样的幸运。这时老人看着大家，平静地说道：“谁告诉你们这是福气！” 邻居们感到愕然，无言以对，带着疑惑离去了。又过了一些日子，老人的儿子开始训练这群野马，他骑上了其中的一匹烈马，结果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腿。邻居们再次来到老翁的家探望，他们难过地向老翁表达对他儿子的遭遇的痛惜之情，对这倒运之人进行安慰。但老人温和地说：“谁跟你们说这是不幸？”邻居们又默默地离去了。 翌年，战争爆发了，青壮年应募出征，纷纷被派往战场，除了老人的儿子，全都送命了，而他因为腿瘸免上战场，残疾从死亡中拯救了他。 这个哲学家的故事到此结束了，如果他把故事拉长讲下去的话，那我们就会没完没了听到在同一件事上幸运与不幸彼此相随的故事，这是由于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白天和黑夜，它们围绕着它不停息地运转。但是人类，由于他的目光短浅，记忆力弱，只能看到事件彼此分散的环节，分割的部分，暂时的结果，突发的因素部分。人的眼睛不能看到事件的全部，因为事物的全部延伸于幽冥隐蕴之处，人类的目光看不到不可见的东西。 假如人能靠他的目力将昨天、今天和明天一览无余，能借此追随整个事件或一个全人，那他就一定会发现奇迹。百万富翁就会将钱挥霍殆尽之后又看到了自己的钱，被继承人就会看到他将有一些穷子弟，而贫穷者中又会出来一位积累下财富者，如此这般，循环不断，金钱有无而至，又由有至无，幸福诞生不幸，从不幸中产生幸福，像水车循环往复，长转不停。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好运或噩运，因为运转的水车并不把任何一个戽斗停在一个地方。我们所谓的“运气”，只不过是我们有限的目标停留在某一时某一地而已，我们为这运气而生发的喜或忧，也只不过是我们缺少耐心等待下面的东西。 我们在这方面的情况就像一位观剧者，他为主人公的际遇笑或哭，却不等待故事的结束。也许我们的感觉器官和领悟方式已被营造成这种适合于我们短暂生命的格局。因为我们把任何一件经历过的事件，都建立在它是始和终，而不是长链中的一个环节的认识上。被赋予智慧的人实际上只是被赋予一双能从整体而不是某一局部看待各种事物的眼力的人，能从连续性而不是从静止状态上去看待各种事物的人。 伟大的文学家就是被赋予这种能在人类生活中看到全部真实的眼睛的人。这样的眼睛看到运转中的水车，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而是人类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正因为如此，大地上的智慧奇少，因为只有智慧才能看到那运转的水车，那才是能看到的全部的真实。 摘自《世界文学》 2011年12月1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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