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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俗曲略》的北京童谣 --李家瑞

 老北京的记忆 2015-01-06
 

《北平俗曲略》 李家瑞

  本书是所见较早的对北京童谣进行的学术研究,在此之前,学者们多数还停留在搜集整理阶段。正如本书的序所言:“这是我们中国人研究民间文艺以来第一部比较有系统的叙述。”

  本书囊括了北京多种多样的俗曲,也包括一章“童谣”。虽然只有两页的论述,但其分量真是不轻。

  首先,李先生谈到了儿歌的起源:古代的谶言说与李先生的天籁说

  儿歌即童谣,北平谓之小孩语。或谓周宣王时童女所歌:“厌弧箕服,实亡周国”,为童谣之起源。这不过是就有记载的说,其实儿歌为儿童讴歌嬉戏之一种,出于天籁,自有言语以来就有了。晋书天文志说:凡五星盈缩失位,其精降于地为人,荧惑降为童儿,歌谣游戏,吉凶之应,随其众告。这是用谶绛之说解释儿歌的起源,本来及其荒谬,但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儿歌,都是这样解释了;而古儿歌只能于保存一点下来,却还是靠了这种不经之谈。

  接着,是儿歌的简单分类:儿童自己唱的与大人唱给孩子的

  儿歌有儿童自己唱着嬉戏的,有成人唱给儿童听的,这里面也没有很明显的界限,因为儿童唱的歌,必是闻之于成人;成人唱儿歌,必是给儿童听。如北平儿童唱的:

  风来啦,雨来啦,老和尚背着鼓来啦。

  成人抚儿童睡觉的时候唱的,也不过改去了两个字:

  狼来啦,虎来啦,老和尚背着鼓来啦。

  还有,追溯学者对儿歌搜集、研究。这部分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就我过去掌握的资料来看,最早的北京童谣搜集是清末北京无名氏的《北京童谣》,再早一些就是《明史综》中提到的一个京师儿童的游戏童谣,可以算是最早可以确定的北京童谣了。但是李先生提及了一些乾隆时期重要的北京童谣收集:

   收集北平的儿歌,最早要算岔曲及牌子曲里的小孩语(明朝吕坤父子的《小儿语》都是仿作或改作),如《百本张》赶板里有小孩语两种,《霓裳续谱》岔曲里有小孩语一种,话匣子牌子曲里亦有小孩语一种;但唱得时候,并不保存儿歌的自然声调,却已另编调子,播入管弦了,例如赶板一种的形式是:实然的有趣,听我题题,方才我闷坐,自己寻思,想起在下年幼的时,与孩童们玩耍,真个有趣,大家一块唱曲词,唱的是:……(儿歌三十首)……一言唱不尽小孩语,那句奔瓜想唱就难。

  意大利人韦大列编过一本《北京的歌谣》,美国女子何德阑也编过一本《孺子歌图》,各有歌词167首。这都是光绪末年的事,那时中国人还不知道研究这种东西呢。

  到民国六年北京大学开始研究歌谣之后,这就渐渐的成为一个专门学问了。

  可见,北京童谣开始是无意中在文学作品中被一些文人记录下来的,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它的价值。等到清代末年,一些外国学者首先注意到了北京童谣的民俗学意义,从而开始进行了收集整理,中国学者也在他们的影响下,注意到了一直存活在生活里的北京童谣,也开始搜集。真正把歌谣作为一个学问进行大规模研究的,便是北大歌谣研究会了。但是这个协会究竟对北京的童谣有多少研究呢?也许《歌谣论集》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接着,李先生对19世纪初与清代的北京童谣搜集稿作了一个比较:

  最近,(草字头下面一个鬼)集的《北平歌谣集》里,有儿歌四百首。我们用这四百首和《百本张》曲本里的五十多首一比较,知道儿歌这种东西,变化得很快。因为时间只相隔一百多年(百本张小孩语乾隆时已有),竟没有一首完全相同的,大致相同的亦只有六七首而已。这还同是北平这个地方的,要是离远一点的,变化就当然更大了。

  就后例来看,“金咕噜棒”,如今作“金箍棒”,或又于其后加“银咕噜棒”;“奶奶弹弦子爷爷唱”,如今作:“爷爷打板奶奶唱”,“打板”或又作“打鼓”;“一唱唱了个”,如今都作“一唱唱到”;“养了个孩子”,如今都作“养活孩子”;“咂咂咂”现在有作“吱咂”的,有作“吱咂吱咂”的。这是因为儿童们无意识的歌唱,学会了之后,随口删改,无乎不可。儿歌的传播,专靠声音,所以写下来的时候,也不免有音同意不同的字句。如上所举“老和尚背着鼓来啦”,《帝京景物略》作“禾场背着谷来啦”。“禾场”‘“和尚”,小儿歌之,音同也。“谷”,原注云“声作古”,鼓古同音也。所以在声音方面两者都是,意义上却差得很远了。

另外,本书还提到当时研究歌谣的学者有:乐均士,曹心全,常惠先生。

本书的序落款为二十一年,是否为1933年?

为了补上清代戏文中北京童谣的漏洞,需要参考:《百本张》《霓裳续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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